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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变得紧张与沉重起来。门开了,培中培华两人联袂而来,他们大踏步的跨了进来,一
眼看到这么多人,他们怔了怔,培中立刻转向朱正谋:
“朱律师,我们是来找你的,你太太说你在这儿,所以我们就到这儿来了!”“很
好!”朱正谋冷冷的说:“你们是友谊的拜访呢?还是有公事?”“我们有事要请教
你……”培华说。
“那么,是有关法律的问题了?”朱正谋打断了他。
“是的。”“既然是法律问题,你们明天到我事务所来谈,现在是我下班时间,我不准
备和你们讨论法律!”朱正谋一本正经的说。
“哼!”培中冷笑了一声:“这事和若尘也有关系,我看我们在这儿谈最为妥当!”他
归了室内一眼:“这儿似乎有什么盛会,是吗?”“不错,”若尘冷冰冰的说:“今晚是我
和雨薇订婚的日子,你们是来讨喜糖吃的吗?”
“订婚,哈哈!”培华怪叫:“我早就料到了,风雨园又归故主,纺织厂生意兴隆,若
尘,恭喜你人财两得!”
“我接受了你的恭喜!”若尘似笑不笑的说。“反正,父亲把他所有的遗产都给了你,
你也一股脑儿的照单全收,哈哈哈!”培华大笑。“你的新娘,父亲的旧欢,你们父子的爱
好倒是完全相同呵!”
若尘的肌肉硬了起来,雨薇悄悄的走过去,把手放在若尘的手臂上,在他耳边说:
“今晚,请不要动气,好吗?”
若尘按捺住了自己,转头望著朱正谋:
“朱律师,私闯民宅该当何罪?请你帮我拨个电话到警察局!”“别忙,”朱正谋说,
望著培中培华:“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就坦坦白白说吧!”“好!那我就有话直说吧!”
培中直视朱正谋:“你是我父亲的遗产执行人,是吧?”
“不错!”“你说,克毅纺织公司已濒临破产边缘,可是,事隔半年,它竟摇身一变,
成为一家著名的大纺织厂,在这件戏剧化的事情中,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克毅纺织公司,在半年前的情况,你们都已经研究的非常清楚,它确实面临破产,至
于目前的情形,你需要谢谢你有个好弟弟,在两个哥哥都撒手不管的时候,他毅然承担了债
务,力挽狂澜!难道若尘好不容易重振了公司的业务,你们就又眼红,想来争产了?”朱正
谋义正辞严,瞪视著培中:“培中,你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在社会上也混了这样久,难道连
一点道理都不懂?”“我决不相信像若尘这样一个浪子,会在半年中重振业务!”培中说:
“这是不可能的事!他根本安静不了三分钟,他也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你们在捣鬼!这里面
一定有诡计!朱律师!我会查出来的!”“你尽管去查!”朱王谋冷静的凝视著培中:“记
住!当初你们都在遗嘱上签了字,你们根本无权再来争产,如果有任何疑问,你们应该在当
时提出,现在再说任何话都是多余!至于你们怀疑若尘有没有这能力重振业务,”他骄傲的
昂起了头:“天下没有绝对的事!若尘已经做到了我们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做不到的事了!知
子莫若父,我佩服克毅的眼光!他没有把纺织厂留给你们,否则,它早就被宣告破产了!”
“这里面仍然有诡计!”培华大叫:“我们不承认当初那张遗嘱!”“既不承认,当初
为什么要签字?”朱正谋厉声说。“培中,你比较懂事,我教你一个办法,你不妨去税捐稽
征处查一查,克毅纺织公司有无漏税做假的任何迹象!”心有千千结44/46
“你既然要我去查,”培中冷笑著说:“我当然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好了!”他掉
头望著培华:“我们是白来了这一趟,走吧!只怪我们当初太粗心大意,也该请个律师来研
究研究遗嘱才对!”“只怕没有律师能帮你们的忙,”朱正谋冷冷的说:“你们所得的遗产
连拒收的可能都没有!”
“哼!”培中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培华!我们走!”
“慢著!”突然间,一个清脆的声音轻叱著,雨薇跨前了一步,站在培中培华两人的面
前了。她神色肃然,长发垂肩,一对晶亮而正直的眸子,直射到培中培华的脸上来,她的声
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却清晰的回荡在室内,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鼓:“你们今天既然来
了,又赶上我和若尘订婚的日子,以前,我或者没有身分与立场和你们谈话,今天,我却已
入了耿家门,即将嫁为耿家妇,请站住听我讲几句话!”她扫视著培中培华,培中满脸的鄙
夷,培华满脸的不耐,但是,不知怎的,他们竟震慑在这对灼灼逼人的,亮晶晶的眼光下,
而不知该怎样进退才好。雨薇逼视著他们,继续说:“自从我走进风雨园,自从我接受了你
们父亲的遗产,我就受尽你们二人的侮辱,但是,今天,我可以坦然的告诉你们,我上不愧
于天,下不愧于地,我将以最清白的身子和良心,嫁给耿若尘!至于你们,是否也能堂堂正
正的说一句,你们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抛开这些不谈,你们今天来这儿,是为了和若
尘争一份财产,可是,耿培中,你已经有了一家大建筑公司,耿培华,你已经有了一家规模
不小的塑胶厂,你们都是富翁,都有用不尽的金钱,为什么还孜孜于些许遗产?!至于你们
的建筑公司和塑胶厂当初又是谁拿钱支持你们开办的?父亲待你们是厚是薄,不如扪心自
问,而若尘呢,倒确确实实接受了一笔你们都不愿承担的债务!这些我们再抛开不谈,你们
到底还是若尘的哥哥,同是耿克毅的儿子,兄弟阋墙,徒增外人笑柄!阋墙的理由,是为了
金钱,而你们谁也不缺钱用,这不是笑话吗?我一生贫苦,只以为金钱的意义是为了买得欢
笑,殊不知金钱对你们却换来仇恨!你们真使我这个穷丫头大开眼界!好了,我们也不谈这
些,现在,我必须向你们表明我的立场,风雨园现在是属于我的,以后,你们如果再要到风
雨园来,是用若尘哥哥的身分而来的话,那么,我们是至亲,一切过去的怨仇,就一笔勾
销!如果还是来无理取闹的话,那就休怪我无情无义!我必定报警严究,既不顾你们的身
分,也不顾你们的地位!好了!我言尽于此,两位请吧!”她让开到一边。一时间,室内好
静好静,培中培华似乎被吓住了,再也没料到那个小护士竟会这样长篇大论,义正辞严的给
了他们一篇训话,而且,他们在这小护士坚定的眼光中,看出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物!朱正
谋也呆了,他用一份充满了赞许的眼光,不信任似的望著雨薇。若尘是又惊又喜,又骄傲又
崇拜,这各种情绪,都明写在他脸上。唐经理惊愕得张大了眼睛发愣,立德立群不太能进入
情况,却也对雨薇崇拜的注视著。半晌,培中才一摔头,对培华说:
“我们走吧!”他的声音已经没有来时的盛气凌人了,相反的,却带著点儿萧索。他们
兄弟俩走出了大门,上了汽车,培中回头对培华颓然的说:“不管怎样,培华,若尘娶的这
个太太,却比我们两个娶的强多了!”发动引擎,他驶出了风雨园。
这儿,客厅中顿时又热闹了起来,立德立群追问著来龙去脉,唐经理热心的向他们解释
这三兄弟间的恩怨。若尘走过去,一把揽住了雨薇的肩,大叫著说:
“雨薇,我真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