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我想到了什么,又急问之放:“那秦汤汤呢,她去哪里了,她一会儿还会不会跑来捣乱啊?刚才幸好你及时赶到,把她拖走,不然温安年真有可能被她带走了,谢天谢地。”我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有关系的,医生都是北京最有名气最棒的医生,成功了很多例这样的骨髓移植手术,一定没问题,一定成功。我在心里安抚自己的心绪,身体渐渐停止了战栗。
手术时间足足延缓了一个小时,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两位医生相继走了出来,主治医生摘下了口罩,表情有些沉重,说:“手术中间孩子的身体各项指标很不稳定,心率几次出现了骤停,我们都差点以为孩子会从手术台上下不来了,抢救了三次,又恢复了过来,所以,出血量很大。手术是很成功,但是孩子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还有八道关需要闯,能闯的过来,才能说脱离危险。”
后面的一个医生说:“这是我们经手的最小的一个骨髓移植小患者,他很坚强,在手术台上三次他都顽强地挺过来了,我们医生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我们和他一起都不放弃,你们做父母的也要挺住,像孩子一样坚强,共渡难关。”
我听从医生的话,拉着之放的手,站在手术室外等着孩子和温安年出来,不多时,他们父子双双被推出了手术室,孩子的眼睛紧闭着,还在输着血,小脸很苍白,我多想把他搂在我怀里,让他乖乖地躺在我怀里入睡,我默念着:宝贝,加油!你是最棒的!爸爸妈妈为你骄傲。
孩子和温安年都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隔离了起来,我和之放也只能是隔着玻璃看孩子,孩子有时会突然地挣扎,我赶忙就叫来护士和医生,好几次这样反反复复的,每一次都足够让我的心像刀绞一样,生怕,生怕万一会有什么不测。
如同医生所说的,需要挺过八次危险期,度过了这八次,孩子才算是真正的度过了危险,这期间还可能会产生排异现场,甚至极容易感染,都会造成孩子病情恶化的死亡。
我和之放几乎是眼睛都没眨几下,都轮流守在玻璃窗外,温安年就躺在孩子的身旁,他侧着身子看着孩子,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么小的孩子,要受连大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实在是太残忍了。
之放和我抱在一起,就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几乎都没有回过病房,就坐在外面,陪着孩子一同度过最艰难最关键的这72个小时,实在是累了就倒在对方肩上打一个小盹,稍微有点动静就睁开眼睛四下寻觅,迅速跑到玻璃门旁看孩子情况是不是平稳的,非要看一眼才能放心。
不眠不休,我们再痛苦,也比重症监护室里的孩子要好得多,他还那么小,他甚至都还不会喊妈妈,他就被送进了这里,他成为了最小年龄的骨髓移植手术患者,他是最勇敢的小小男子汉,承受了太多成年人都难以承受的病魔折磨。
孩子的心率和呼吸一切都归服了正常,度过了排异期,他的骨髓移植手术已经可以说是很成功了,配型完全成功,几乎没有排异显现出现,各项指标一直都很正常。这确实是要感谢温安年的付出了,我透过玻璃窗户,给温安年传递了一个感激的微笑。要感激他,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仍能站出来,救了孩子。
医生也非常高兴,每天都来看孩子很多次,给孩子做检查,终于,等到了医生的一个肯定话,医生坚定地告诉我们,很快,孩子就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入隔离病房,在隔离病房待一个星期,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身体基本稳定,孩子恢复的非常好。
手术是相当的成功。
这是振奋人心的消息。我迅速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妈妈和弟弟,向家里报了平安,让他们也放心。妈妈和弟弟一直也没敢打电话来,就是怕影响了我的情绪。现在手术顺利,万事大吉,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妈妈和季飒就等着我带着健康的宝宝回家了。
过了一个星期,孩子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当然,我们订的是医院最好的VIP病房,温安年也出院了,他看起来气色比之前更好了,精神奕奕的,一点也不像刚做过手术的人。温安年买了一堆玩具带到了医院,他似乎想努力做一个称职的爸爸。
第二百四十四章:蜗婚(244) 文 / 白槿湖
我看着温安年提来的一大堆玩具和奶粉,他对我笑笑,坐在病床边,端详着孩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想孩子是否长得像他,我看出来,温安年眼里的光很柔和,那是父亲的眼神。温安年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以前,我身体不好,医生说怀孕的概率不是很大,阴差阳错,在离婚不久,我竟给他生了孩子。
温安年拉着孩子的小手,有意无意地说:“季素,你瞧孩子的嘴巴长得像你呢,但是眼睛鼻子还有脸型都像我,你见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儿子是不是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可惜我妈走的早,没抱到孙子。”
之放听到温安年说这些话,脸色有些难堪,他静静地走出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温安年,你身体这几天还好吗?”我转移话题,找了个问题随口问问。
“我没事,你看孩子这么健康,我能有什么事啊。季素,你还是关心我的,你心里还有我是不是?”温安年说着,一只手拉着孩子的手,一只手就攀向了我的手。
我挣脱,他拉得更紧。
我慌忙朝门口望去,生怕之放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之放对我太好,我不想伤害到之放,他付出的太多,又岂止是温安年付出的这样一点。
“你放手,你干嘛啊你,别拉拉扯扯的。”我正色瞪着温安年,压低声音说。
孩子在病床上睁大了眼睛,有些惶恐。
“你是我老婆,这是我儿子,我怎么不能拉了,谁敢管是不是,这是我的家事,管的着吗?”温安年故意抬高了嗓门,对着病房门口喊道。
“温安年,你说话说清楚点,谁是你老婆,谁是你儿子,你少耍无赖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抽开了手,在孩子的额头摸摸,生怕吓着了孩子。
“季素,你想过河拆桥是吧,我告诉你季素,你少给我耍心眼,我救孩子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叫我救我们的儿子,你不会忘记了吧。现在孩子好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没门,我告诉你。”温安年坐在病床一侧,耍起了无赖。
“你给我滚!你真是改不了了你!秦汤汤来找过你,你可以试图去和她在一起,她屁股大,看起来很能生,能给你生十个八个没问题,你别再纠缠我!”我冷漠地说,转过脸,双手握着孩子的小手。
不想看眼前这个男人了,对他抱了太多次希望,他有时会让我刮目相看,觉得他改变了,至少良心发现了,可一旦和他涉及到利益冲突,他马上就翻脸,马上就变回来原来那副自私的嘴脸。
这让我很厌恶,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的感激的话想对他说,想告诉他孩子很好,想告诉他以后他可以常来看看孩子,也可以每个月带着孩子去看看爷爷,我这些善意的打算被温安年的这些话,全部挤回了肚子里。
“我滚也可以,要么给我支票,要么给我孩子,否则,我能让你得到,我也能再让你失去。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这就叫宁为玉碎。”温安年眼里闪过一抹阴险的光,这让我很害怕。
我抓住了温安年的衣领,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你敢碰他和孩子话,我饶不了你!温安年,一个女人如果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是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的,你别怪我无情对你不客气。”
这句话对温安年多少起了点小小的震慑作用,他显然没想到我不像以前那样,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吓得胆战心惊。
上一篇:这些年,二哥哥很想你
下一篇:一帘幽梦(出书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