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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蓝蓝都踢,这女人也太恶毒了吧。”小喇叭抱着蓝蓝心疼地说。
“我在担心她说的收回房子的事,我感觉她不是在吓吓我,她是来真的,想把我从我爸爸身边赶走,少一个负担。”唐未欢忧心忡忡了,拿起手机,犹犹豫豫,看着爸爸老唐的电话号码,想着要不要打。
还是打吧,到底是她的爸爸啊,他怎么会一点都不心疼她呢。
“爸,你吃过饭了吗?”
“欢欢啊,爸爸待会就吃饭,你苏阿姨正在做饭,她每天下班回家都做好饭菜,对爸爸很好。你吃了吗?”老唐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弯腰收拾一屋子的残局,嗓音沙哑,他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她听出了老唐的不对劲,她并不知道苏丹红在来她这里之前,和老唐爆发了一场婚后最大的争吵,但她可以确定老唐在撒谎,苏丹红明明前一刻还在这里大发雷霆,怎么可能在他那里做饭。
她准备了一些质问爸爸的话忽然在这个时候变得很难开口,因为听起来爸爸过得并不好,她佯装起平静说:“我也吃过了,在学校食堂吃的。”
“别总吃食堂,想吃什么好的就去餐厅吃,钱不乱花可也别苦着自己,钱不够就跟爸爸开口。”老唐忽然觉得真正最亲的人,是自己的女儿,那个在他面前好起来是只兔子发起威来如猛虎下山的苏丹,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嗯,爸,你过的幸福吗?”她哽咽着问,老唐的话让她温暖了许多,也有些惭愧,也许她不该让爸爸为难。
“幸福,爸爸只要还有你,就幸福。”
“我也是,爸爸。”
挂了电话,虽然没有提到房子的事,却让她对老唐的感情有了细微的变化,她不再满脑子都是装着爸爸不要我的念头,她觉得她和爸爸都是彼此最重要的那个人,不管爸爸以后还有几个孩子,她都是他的宝贝女儿。
亲爱的爸爸,我总是会梦见你,梦见小时候你用胡碴拂过我的小脸,你把我高高从里怀里抛向空中,你总能稳稳地接住我,你问我怕不怕,我说不怕,我相信爸爸的力气很大很大。我在梦里,咯咯笑着长大。
亲爱的爸爸,你很快就要有另一个孩子了,会有另一个和我不是同一个妈妈的孩子也叫你爸爸,你也会用你的胡碴拂过他的小脸,你也会把他举在头顶抱着亲他的小肚肚吗?
那晚,她在日记里写下这样的话语,她告诉自己,她要做坚强独立的唐未欢,她不能再完全依赖爸爸的抚养,爸爸有了新的家庭新的负担,她不想成为爸爸的负担,她要成为爸爸的骄傲,以后不论再发生什么事,她都要理解,原谅。
NO.34
小喇叭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对后妈充满了恐惧,从唐未欢那回来后,就看着墙上的钟,一秒一秒走过,外婆叫了她好几次去睡觉她也不去,坚持要等爸爸下了晚班打电话给他。
小喇叭说:爸爸爸爸,你答应我,你永远永远都不会给我找个后妈。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了迟疑,这是第一次她听到爸爸在答应她的时候有了迟疑。
妈妈呢?妈妈在你身边吗,让妈妈听电话,她手机打不通。
妈妈还在上班,没回来,明天我让她早点回来听你电话,乖,早点睡,爸爸过年回来给你买钢琴。
那晚,小喇叭和唐未欢都辗转难眠,爱情和亲情都一下子清晰又一下子模糊起来,方腾,宋逵,爸爸,妈妈,这次字眼在她们的脑子里轮番打着转。
快点长大就好了,是不是只要长大了,就可以没有了烦恼。
高二似乎是过得最快的时光,文科班里的课又枯燥又无聊,政治老师绕口地说着哲学,作业本上的题目无非都是你对国家宏观调控有何建设性意见,瞧瞧,多闷的问题,我哪知道啊。
历史老师更年期一样,反复又反复,重复又重复讲鸦片战争,讲到义愤填膺之处,握紧拳头,还说要支持国货,抵制进口。
明明历史老师自己的手机电脑都不是国货,真是煽情又讨厌。
数学老师更是夸张,一个人站在讲台上都能用白粉笔写满满一黑板的等差数列等比数列公式,写到后来自己都糊涂了,又重新全部擦掉从头开始写,一节课还说不到一个题。
小喇叭用纸条丢唐未欢,嘴角歪歪,意思是让她看地上的纸条。
唐未欢弯腰捡纸条,换座位了和小喇叭不能坐在一起就注定了她们要靠纸条来交流上课心德啊。
纸条上写着放学去滑旱冰,“寂寞城”溜冰场。
那晚自习怎么办?她回小喇叭一个纸条。
“我有办法。”小喇叭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那个外号大嘴猴的男生拿着一根皮筋放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拉着,用纸条往黑板上弹,每次都趁数学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弹,数学老师很淡定地推算着公式,有的纸条弹到了地上,有一个很滑稽地弹在了黑板上又反弹到数学老师的额头上,数学老师摸摸头,并没有发火,而是捡起地上的纸条,放在讲台上,慢慢打开,还以为是学生写给他的纸条,发现上面空白,揉揉一团,扔在一旁,不露声色。
他继续在黑板上写写画画,那些长长串串的公式,是文科生最头疼的符号,只是他会写着写着就突然回头,保持一个静立半蹲的姿势,推推眼睛,看有哪个学生拿着皮筋在弹。
小喇叭总归是一个倒霉的孩子,她等老师转过身,就对大嘴猴比划着,她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伸直,右手做着拉动皮筋的动作,一脸奸诈的笑容,很不幸被转身的数学老师看了个正着,由此小喇叭获得了一个上课用皮筋弹老师的罪名。
NO.35
小喇叭硬是扛了下来,没把大嘴猴给供出来,大嘴猴只是外号,他真名叫候信文,那么优雅的名字实在是让人遗憾,还是外号比较符合本人的真实面目。小喇叭在办公室足足站了三节课,硬是嘴巴严室,中途接受教导主任的训话,唐未欢趁下课给小喇叭送水。
“你怎么不说出事实啊,明明是大嘴猴弹的,你干嘛逞能啊,站累了吧,待会中午在食堂等你。”
“没事,出卖同学的事我小喇叭能做么,小意思,我会飞速拿着饭盒去食堂找你商量我们晚上滑旱冰的事。”
“嘘,你小声点,这是办公室哎,随时有老师进来,你知道吗,你就吃亏在你的大嗓门上边,每次都声音很大自己还不知道。”她捏捏小喇叭的耳朵,悄悄地说。
“那你嫌弃我嗓门大,是这样吗?”
“嗯,是的,怕你连累我。”她故意这么说,惹小喇叭恼。
“那狼来了怎么办。”
“你是个每次都爱喊狼来了的小孩。”
“好吧,我站得肠子都直了,我要拉把把,你去我书包给我拿点纸好不好。”小喇叭眼神里都是被冤枉后的无辜。
小喇叭还没走出办公室十米远,就被教导主任喊住:“张小芭,你去哪里啊,我有允许你走吗,写的检查没通过哪里都不许去!”
小喇叭头也没回,懒得招待教导主任,说:“wc!”朝教室里的唐未欢做做鬼脸。
她望着小喇叭短发长了很多,染的红发颜色渐渐淡了,黑发长了出来,她快要忘了小喇叭还有一个好听可爱的名字叫张小芭,她们在一起团结友爱了多久呢,很久很久呐,她好像从来都不会担心有天会失去小喇叭。
如果小喇叭真的要留一头长发,像叶绘一样的长发,会还是现在的小喇叭吗?
“张小芭,给你纸!”她捏着鼻子把纸递给小喇叭。
“瞧你,以前我俩做同桌的时候你总让我陪你上厕所,喂,小喇叭去厕所吗?你总是这样喊我,我每次都甘心情愿陪你蹲大号,我都不嫌你臭臭的。”小喇叭接过纸,酸酸地说。
“呐,你忘记咱们俩订立的协议吗,任何一方都不得说出任何有害友情的话语,张小芭,我不嫌你臭,就算你一年不洗澡,我也愿意和你穿一条裤子。”她笑眯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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