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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说什么好了,说谢谢有很见外。”叶余生受宠若惊般。
“叶阿姨,妈妈说你是心理师,那是不是对你撒谎,你都会识破?”黎回冒出来,问。
叶余生笑着点头。“那当着叶阿姨的面,妈妈问你,刚才是不是偷吃巧克力了?”阮曼君摸摸黎回的头问。
“吃了。”黎回老实交代。
“妈妈,我也吃了。”黎声咧开嘴笑,洁白的小牙齿上沾满了巧克力。
“不仅吃了巧克力,还吃了冰激凌,对吧。”叶余生问。
“噢……叶阿姨,你是怎么知道的!”黎回瞪着大眼睛问。
“我递玩具给你时,碰到你的小手,又冰又凉,想想你们刚从冰箱那边跑过来,所以肯定是在吃冰激凌。天气这么冷,不能吃多,会拉肚子的。”叶余生说。
“哇,叶阿姨,你简直是神探!”黎回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她。
“哥哥,你吃我的冰激凌,那是爸爸买给我的……”才两岁的小黎声说起话来,聪慧伶俐。
阮曼君无奈地笑:“他们兄妹俩,每天都有无数的小鬼点子,让人又好笑又好气,真拿他们没办法。”
客厅里,叶余生和阮曼君闲谈,孩子在笑闹。
两个睿智的男人在厨房内,边准备晚餐边商量计策。
任临树挽起袖子清洗蔬菜。
“你手腕上怎么还戴一根皮筋?”佟卓尧瞧见任临树手上戴着的蓝色发圈。
“备用着,有时她吃饭,要扎一下头发。”
“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细腻温柔的一面啊,以前以为鹊鹊是你虚构的人物,目的是为了掩饰……你和梁赫的感情。”佟卓尧忍不住笑。
“我要真是那样的性取向,你还能跑得掉?”任临树绝不甘拜下风的口才。
佟卓尧熟练地切着胡萝卜,说:“说工作吧,我认为赵裁很可能会来鱼死网破,你两手准备都要做。”
“嗯,滑翔伞事故后,我调取了放滑翔伞的仓库监控视频,他不知道我在那里会安装监控,虽然他有伪装,但依然能作为他对滑翔伞做手脚的证据。回头一次性提交给警方。这次不会再给他翻身机会。”任临树递过来一个白色瓷盘。
“好。我这边全力配合你。共同把北山项目做好,我觉得你们还可以在为保护野生濒危物种这块,成立一项基金。”佟卓尧提议。
“不错,这点上咱们是一致的,并不是本着旅游开采为目的,也是想保护这座北山。近几年矿业发展提速,包括赵裁都想开采北山的矿业,我还是坚持保留最生态的原始森林部分。”
黎声钻进厨房,拉拉任临树的裤脚,说:“叔叔叔,叶阿姨说你会唱歌,我要你唱歌给我听。”
“唱歌?我哪有你爸爸会唱歌……”
“爸爸只会画画,不会唱歌,你树叔叔会唱!”佟卓尧立刻说。
“叔叔叔,唱歌给我听!”黎声撒娇,抱住任临树的腿。
“好好好,唱给你听。”任临树弯腰抱起黎声,走向客厅。
他选了那首《喜欢你》,当音乐响起时,他握着话筒,深深凝望着叶余生开唱:
……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你共我
恐怕没有几个女人能抗拒这首歌,何况他还唱得这么深情款款。叶余生从任临树的歌声里,听出他的心声。
一首歌唱完,黎声带头鼓掌。大家在欢快的气氛里吃完晚餐,临别时,黎回黎声依依不舍地拉着叶余生和任临树的手。
黎回依恋地说:“叶阿姨,下次还来我家玩。”
“叔叔叔,下次你也来玩。”黎声学着说。
离开佟家的之后,叶余生仿佛受到了一种震撼,如何能描述她心中的感觉呢,就好像在深海被窒息的人,慢慢向上浮潜,在快接近水面,感受到海水温度变暖、光线晃动、伸手就能够着空气的那种临界点。看着佟卓尧和阮曼君一家人的娴静圆满生活,她忍不住向往。
她看向正在专心开车的任临树,他的侧脸,坚定自信,莫不可测,她不知属于他们的和平时日还能有多久?一个月?那过后呢,她不敢想。有朝一日,她和他也能无阻无挠地相守,会有那么一天吗?
最难做但必须做的事情,就是热爱生活,即使备受苦难。因为生活就是一切。
万念俱灰时,支撑着活下去的,不是信念,不是梦想。是这世上的美,辽阔深远的海洋,广袤无垠的草原,连绵起伏的群山,浩瀚清邃的星空。还有你,始终存在的你。
千树集团的股票连续跌停五天,赵裁有些沉不住气,他手上的股票全是顶着高位时进来的,他怕会再继续下跌,索性抛出之前购买的全部股票,准备在继续探底后企稳再回购。任临树抓住这个机会,凭借着佟卓尧给予的资金支持,迅速购回大量股票。接着,他回到千树,召开员工大会。
这是他上任以来在千树集团内部第一次召开最大规模的会议,赵裁也亲临现场。
“我真是有点恍惚,即将面临牢狱之灾的人,今天把集团员工全叫来,是自知大限将至,想办送别宴呢,还是想再隆重体验一把做董事长的风姿?”赵裁在会场后面,出言不逊。
任临树伸手扶正赵裁的领带,拍拍赵裁肩上的灰尘,说:“赵部长,将来还望你多多包含,多多指教。”
“那是自然,看在你喊过我姐夫的份上,我会给你请一名好律师的。人算不如天算,你也没想到最信任的李厉会投靠我吧!”赵裁得意地亮出底牌。
“他有苦衷,被你利用,我不怪他。”
“你也有今天?如果再低声下气点求我,我还能让你将来在千树当一名保安,你意下如何,五险一金,全部都有。”赵裁阴邪地笑。
任临树不再理会,露出复杂的笑容,说:“会如你所愿吗?”
容纳千人的会议大礼堂,座无虚席,是千树集团各产业的核心领导以及骨干人员。任临树先入座,开始主持会议。他首先照常向所有员工问好,表达谢意,也向在上次北山滑翔伞事故中,为营救他而付出的每一位千树人致谢。
“当下,我们千树集团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个人在接受调查,公司股市也连续跌停,股民对我们失去信心。我今天召开会议的目的,就是要揪住问题所在,来挽回公司员工、股东,还有公众对我,对千树的信心。在座的各位,有很多人都是千里马。”说着,任临树目光扫视台下周遭,停顿数秒,再说:“但,也有害群之马。我们请李部长上台,谈谈吧。”
赵裁坐在第一排中心位置,冷笑:“虚张声势,说了半天,就是指李厉是害群之马?也只有拿李厉开刀的本事。推出李厉也不能洗白你自己。”
李厉缓步走上台,紧跟其后的,还有李铛。
“今日站在这儿,看着一张张曾多年共事的熟悉面孔,我心里感慨万分。我跟着任老先生左右,直到他老人家辞世,拉着我的手,他让我背一篇古文,他说只有听我从头到尾背完才能走得瞑目,你们知道他让我背得是哪篇古文吗?”李厉望着众人,缓缓地、高昂地说道:“是《出师表》。任老先生不放心啊,他多睿智,猜到新董上任将面临的危机,所以千叮万嘱,我务必要辅助新董,忠心不二。我记得我背到最后一句话,老泪纵横。”
李厉深深鞠躬,念出:“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爸,都是我的错。是我牵累了你。你为千树耗尽了毕生精力,是我害你晚节不保,害你被奸人威胁,受制于人。我必须站出来,是他,是他诱骗我将公司的机密合同泄露以赚钱,再以此威胁我爸!”李铛的手指向台下赵裁。
灯光师极其配合地将追尾灯打到了赵裁身上,赵裁成为全场注视点,台下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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