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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情歌,在此时听来,却带了别样的触动。
她就坐在那,听着这张CD片,接着发现,那CD架的下面,红红的CD片又岂止是一张呢?
或许,是把那名女子的每档节目都录了下来吧。
萧默澶——雨棉。
是的,在听到第三盘时,她知道了女子的名字,雨棉。
“雨中的木棉花,是不是红得更加鲜艳呢?我一直想知道,但,有一天,下着雨,经过那条木棉道时,却发现,只是一地零落的残红。而这是我的名字,所以,不是每个名字,都会让拥有者觉到幸福,但我们能做的,是让自己在生活中变得幸福,那才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忧伤。
木棉道?
绵园门口的那条算不算是呢?
她的手抚过这些CD片,制作精美,但从CD片背面的痕迹,可以看出,被听过无数次。
纵然,这些声音能放进电脑中听,但看来,还是有人愿意用这种形式来凭吊。
一如,广播电台,何尝不是一种带着怀旧的味道。
深深吸进一口气,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不疼。
她起身,想活动下坐得酸痛的腿,却在起身时,措不及防地撞入了一个怀抱,她一惊,淡淡的檀香味道,刹那,让她知道是他。
不知何时,走进放映厅的萧默澶。
其实,该是她听过了头吧。
悬挂在墙上的钟,指针已经偏过了23点。
他这么晚才回来。
而她不知不觉,也听到了这么晚。
因为听到这么晚,只更加确定了,早前的那些揣测。
现在,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些CD片,语音却比目光更淡:
“还不睡,听这些?”
“嗯,觉得有点冷清,就找CD听。”她转过身,从机子里取出CD片。
“都是些老CD。”他淡淡道,接着,转身朝外面走去,“刘姐准备了夜宵,一起用。”
“好啊。”将那张CD放回架上,手心仍有CD的冰冷。
今晚的风刮得很大,哪怕在地下室,都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呼啸风声。
在这些呼啸的风声中,会有不会有些什么也被摇曳得支离破碎呢?
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再胡思乱想下去。
上到一楼,夜宵再精致,萧默澶再淡然,她再不去想,可有些什么似乎在隐隐变化。
她说不出来,这层变化在哪里,只是,这一周,萧默澶因为凌云前期的工作,应酬很多,每天中午和晚上,几乎都不会和她一起用餐。
而她,除了那一晚下楼去找CD片,其余的时候,在陪惠妍讲完故事后,就会回到卧室。
打开电脑,浏览着新闻,或找些童话故事听听,学习讲故事的技巧。
当然,好奇心的驱使,让她搜了‘电台主持雨棉’这三个字。
得到的消息并不多,但,总归是能查到些许蛛丝马迹的。
是沪城周边一座城市的电台主持,全名叫周雨棉。
当年曾风靡过一时的电台主持,因为年轻,因为主持节目的出色。
只是,三年前,在电台周年庆后台失火中失踪。
网上有的资料仅是这些,其他再没有了。
是失踪,还是死亡,没有写,有的,仅是附录了那场大火的照片,那场火很大,火灾后的现场是狼藉的。
据说,因为安全通道的隐患问题,死了很多人,并且,失踪了三个人,周雨棉就是其中之一。
万能的网络上,还附有周雨棉一张工作照。
这张工作照映入眼帘的时候,是让她惊愕的。
即便,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仍是惊愕。
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的容貌,所不同的是,周雨棉是温婉的,哪怕仅在相片上,都是温婉可人的样子。
也怪不得,萧默澶当时要得到她吧。
确实一模一样,她的手抚上镜中的自己,或许,有些不同,她的气质不是温婉的。
哪怕穿上旗袍,盘起发髻,都和温婉无关。
但,这样的容貌,却是和周雨棉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关阖网页,只需查一次,就足够了。
她不会让自己再去查更多的,因为,那样,心里会放不开。
虽然,以后或许会不开心,但至少在那之前,她希望多开心一天就开心一天罢。
权作是借来的,或者,偷来的。
周五的时候,萧默澶终于晚上没有应酬,但,却没有和她一起回去,说要稍晚点,只让大卫送她先回绵园。
回到绵园,惠妍在做功课,她走进厨房,刘姐正指挥着众人张罗着,看她进来,刘姐忙迎上前来:
“夫人,这里油烟大,先生交代过,说您肺不好,这——”
他交代过她肺不好,现在,刘姐才告诉她,是萧默澶怕她再做什么菜肴,‘折磨’他的胃吗?
好吧,这个想法,是她不想动容的借口。
可,唇边还是浮上笑靥,她学着萧默澶的语调:
“没事,若有什么事,先生也不会怪你们。”
说罢,她进得厨房,今晚的菜肴是丰盛的,远比她会做的那些精美许多。
而她确实想做些什么,目光流转到一旁的主食,却并不仅仅是白米,边上的配料很是丰富。
“刘姐,这是——”
“夫人,这是先生最爱用的八宝饭,今晚,想着给先生做呢。”
“默澶喜欢吃这个?”
“是啊,夫人,先生不太爱吃甜食,但对这个,是喜欢的。”
“好,我来做。”夕雪走了过去。
“夫人——”刘姐的声音透露了担心。
果然是担心她糟蹋了食材吧。
“不放心的话,让厨师在旁边看着。”
“这——是夫人。”刘姐犹豫了一下,仍是应声。
毕竟,哪怕夫人的厨艺看上去让人确实担心,可若违背了夫人的意思,恐怕,也就等于违背了先生的意思。
刘姐拎得清,忙退到一旁,示意大厨张师傅到旁边帮着手。
而夕雪洗干净手,准备做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在这刹那,有些担心,是他临时不回来吃饭,但,接起时,电话那端,传来的是明蓝的声音:
“雪儿——”
“呃,明蓝。”语调是如常的,带着微微的笑意。
“谢谢给我打包的食物,明天是周六,我能早点过来教你做饭吗?”
“别客气,当然可以啊,还是九点?或者更早?”
“我想,七点,可以吗?家里有点事。”
“如果家里有事,那我们约下周好了。”
“没关系,要到九点后,才有事呢。”明蓝的声音听上去在笑,但,真的在笑吗?
“也好,我到时候让司机送你回去,这样节省点时间。”夕雪在说这句话时,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
这个动作,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直到刘姐在旁边唤了一声,她才发现,唇上被这一咬,倒又像是个伤口,一道,不管再如何忽视,总会存在的伤口……
【13】
“夫人,我给您去拿润唇膏?”刘姐递上餐纸,夕雪接过,擦了下唇。
唇上的伤口,润唇膏又有什么用呢?
只能是暂时的欲盖弥彰。
一如,有些地方的伤口,也不是一些东西所能及的,若能及,掩去的,亦不过是表面罢。
她回到料理台,糯米已经浸了很长的时间,可以直接用了,她把糯米沥干,装入张师傅准备好的笼屉内,接着用旺火将糯米蒸熟,再倒入玻璃碗中,加糖、猪油、开水,拌合后,复放在一旁。
取了一个大瓷碗,在碗底抹上些许猪油,再把蜜枣、桂圆、糖莲子、瓜子仁、松子仁、红绿瓜丝在碗底拼成荷花的图案,当然,为了拼这一个图案,红瓜丝便用得多了些。接着,呈上玻璃碗中的糯米饭,再加入甜甜的豆沙,最后在上面盖了一层糯米饭,揿平后,放回笼屉蒸。
她做这一切时,手势是熟稔的,这就是那**口中说的‘热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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