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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那一刻,在其他女人都不敢带夕雪回房,生怕控制不住,反给自己惹麻烦时,她接了下来。
其实,何尝不是从那一刻开始,就想着好歹护她周全呢?
毕竟,她是夕冰的妹妹。
欠夕冰的,这辈子,她还不了,还给他妹妹,下辈子,或许就不会再纠结了吧。
是的,如果有下辈子,她不要再遇见夕冰。
如此,便不会相负……
“其实——你也有。”夕雪的手不再纠缠着衣襟,“你和哥哥有个女儿,不是吗?”
如果说,先前,她会认为是朱婷因为哥哥死了,失去利用价值,才把惠妍送去HK的孤儿院,那么,这短短二天的相处,只让她能敏锐地觉察出,她对哥哥有的,不仅仅是利用,应该还有爱。
否则,朱婷又何必这样护全她呢?
可,在利用的跟前,这份爱,注定,没有走到头。
所以,惠妍不是朱婷遗弃的,只是她根本没有能力继续照顾。
“小小?”朱婷本来黯淡的目光里骤然带了些许的光亮,“你是说,你能帮我找到小小?”
她很快理解了夕雪话里的意思,在得到夕雪点头后,她放下杯子,手有些无措的抚上自己瘦削的脸颊。
“是,她现在就和我住一起,她有个正式的名字,叫惠妍,夕惠妍。”
“你会让我见她的,是吗?”朱婷的声音是激动的。
“当然,你是她母亲。我不知道,之前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孩子是无辜的,她有权得到迟来的母爱。”
她没有问朱婷任何事,这些,只是人的痛处,问了,仅是揭开伤口,再次让人难受流血罢了。
而今天已经很晚,或者明天,再用手机让惠妍和朱婷通话吧。
“谢谢,谢谢!”朱婷的手瑟瑟发抖,“不管我发生什么,我始终是爱她的,一如,我爱你哥。”
说出这句,朱婷才发现,自己激动得竟是把心底藏的话说了出来。
是的,她爱夕冰,很爱,很爱。
“我相信。”
从朱婷房间出来,月色淡淡,夕雪想朝电梯走去,却在这时,能看到前面的走廊上黑影一闪。
二层舱面,除了壁灯外,一眼望过去,和来时一样,并不会有侍应生,源于,这是卧室舱,船上的侍应生又少,如果没有按铃,是不会有侍应生在的。
但,此刻,那黑影却是分明的。
她下意识朝那黑影走去,她走不快,好不容易瘸过去时,能看到,那里是一部侧楼梯,试着从楼梯下去,脚踝处很是酸疼。
不知为什么,她会去追一个莫须有的黑影。
走到一楼,那里,有一扇门关着,看样子刚才也不像开启过,她继续往下走到底舱时,手腕被人骤然一拉,紧跟着,她被人顺势抵在墙上,不用看,她知道是谁,也知道,那就是黑影的由来。
是皇甫奕。
所以,她会下意识地跟去?
“你来这干什么?”他捂住她的嘴,声音压低。
她的眼睛清楚明白的反问出同一句话,他没有松开手,只警示地说:
“立刻回去!”
从他的眼底,她能读到紧张,为什么,皇甫奕会出现在舱底,为什么他看到她这么紧张?
以皇甫奕和萧默澶的关系,即便要到底舱,又何必这么偷偷摸摸?
难道,他是在暗中搜寻什么吗?
可,不过是底舱,会有什么东西呢?
也在这时,底舱的另一端走廊,传来细碎的声音:
“在这好好看着,出一点纰漏,可仔细着点。”
“放心,整艘游轮就这么些人,还看不过来。”
“反正小心点。”
“好。”
随着这些声音,有步子朝他们做来。
说时迟那时快,皇甫奕揽住夕雪,飞速避进后面的一间小的置物室。
所幸置物室的门没有锁,但,因为是船舱的置物室,堆满了杂物,他的脚轻轻踢开一些塑胶袋,在窄小的空间内,暂时得到站脚的地方。
这一刻,她和他的身子极其贴合在一起。
这样的姿势,让她想迅速避开,但,外面的脚步声,应该是巡逻的人,不迟不缓地走到这,却没有远去的意思,也让她不能挣开他的怀抱。
幸好,此时,他并没有逾矩的地方,只是用没有打石膏的手拥住她,让她的身子能依靠在他的身上。
这一层依靠,该是为了她受伤的脚踝借把撑力。
有多久,她没有反抗他,安静地待在他胸前呢?
本来,很寻常的动作,不过隔了五个月,竟是变得那样难了。
这一刻,她没有动。
他的胸膛,是她曾经熟悉的,曾经,在他的身下,说不清,她出卖的究竟是身体,还是其他——
只是,为了报仇,她变得不择手段,临到头呢?
不再去想,她能觉到他的手复拥紧她一下,这样,她的脸,几乎全部贴在了他胸膛处,能听到,那里有力的心跳。
不,不可以这样!
她猛地一个挣脱,但下意识避开那只打石膏的右手,她的身子朝左撞到了堆置的杂物,发出轻微的‘咯’得一声,这一声,纵然轻微,但,若外面的人要听见,也不是全然不可能。
在这一刻,她再不敢动,即便被人发现,她在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若让萧默澶知道,她和皇甫奕这样亲昵的藏在置物室,又会怎么想呢?
她是萧默澶的女人!
现在,果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走近,但,就在这一刻,传来了大卫的声音:
“换班了,留一个人看着,其他都去吃饭。”
“好嘞。”
随着这一声招呼,那些脚步声远去,很快,外面便恢复了安静。
大卫都出现了?
这意味得着什么,只能是底舱确实放着一些东西,并且,和萧默澶有关吧。
也在这时,她能觉到,他靠近她,在她耳边很轻,但快速地道:
“快回去做你的萧夫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话语里带着奚落,意味却不尽然。
她沉默,又过二十分钟,在外面确定没有声音再响起时,他稍稍打开置物室的门,把她推了出去。
可,下一秒,她却拉起他的手,用力把他一并拖了出来。
这个动作是出乎她意料的,但,她执着地拖起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朝那楼梯走去。
即便,她走得很慢,这个动作是坚定的。
他没有挣开她的手,许是顾及她的脚踝的伤势,也许是顾忌这时挣脱,会起很大的动静,只跟着她走到二层楼的转角那边:
“百里楠的情况到底怎样?”
她却是仿若平常地问出这一句话,问出的同时,松开了拉住他的手。
看样子,她和他不过是在偶遇后的对话。
“活着,但不好。”
“谢谢。”她说完这俩个字,在转身前,一句压得极低的话传到他的耳中,“别自不量力,否则,伤害到的,只会是你自己。”
这句话的意思是清晰的。
是他听得懂的清晰。
贸然去查证什么,在这样的地点,时刻,确是不自量力的行径。
可,他真的是为了自己去查证什么吗?
不管如何,现在,在这一刻,或许,这行径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
“嗯。”萧默澶淡淡应了一声,靠在床上,目光有片刻并不关注在笔记本上打开的经分数据。
“萧总,您看该怎么处理?”
“只要东西没事就好。”
“萧总,可是——”
“就这样。”萧默澶很快挂了手机,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移过,最终,还是按了退出键。
笔记本的屏幕上,清晰地映现出那抹纤细的身影,那抹纤细的身影正走进电梯,然后,过了一分钟,他能听到房门轻轻扣了三下,接着,是她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看到他坐在床上,关上笔记本,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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