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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我?”辰颜抬起头,望着他,“你去看,真的有人啊,真的,今天下午,容德不让我进去,神色也很慌张,真的。”
“那不过是因为房间里放着一些敢于冥远财团最高机密文件的保险柜,所以自然是不方便让你进去的。”
“但那个女鬼让我走,不然,我就是她,她就是我,这是什么意思?”辰颜手捂着头,回忆起梦里的这句话。
“是这几天,你太累了,所以日有所想,夜有所梦。”
“我好怕,我可不可以不住在这?”
司徒霄望着惊慌失措的她,柔声道:
“你是我夫人,不住这,住哪里呢?”
“可,我总觉得,你有好多事都瞒着我,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做什么,虽然我是你夫人,但,我和你的距离很远!”辰颜凝望着他,眉依然皱紧。
“都怪我不好,今晚回来得太晚,让你担惊受怕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慢慢熟悉这里,你就不会再害怕。”他将她重又抱紧,但怀里的身子还是在不停地发抖。
“霄,以后晚上,你可以不出去应酬吗?”辰颜的声音很低,很轻,带着无助。
“好,我答应你,以后应酬都尽量让副总他们去。”
“你这么快就答应?”辰颜喃喃着。
“我说过,你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
“嗯,那就好……”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司徒霄低头,才发现她又睡了过去。
而且,睡得很沉。
“兰月,你进来。”司徒霄的声音恢复冷漠。
“先生,有何吩咐?”兰月在叩响三声门后,在门口出现。
“我不希望,夫人以后的膳食中再放进不该放的东西,否则,你该很清楚,我的脾气。”
“是,但这是楚小姐的吩咐。”
“谁是你的主人,你最好明白。”
“我明白,先生,我会照您的吩咐去做。”
“另外,不必告诉她。”
“是,我明白。”
“你出去吧。”
“是,先生。”
司徒霄在兰月出去后,将怀中的辰颜小心翼翼地放到枕上,并替她重新掖好薄毯,她的表情依然是紧绷的,睡得可以说虽然沉,但并不安稳。
他的手轻柔地抚平她皱紧的眉,在她的额际深深烙下他的吻,他能感觉到唇底肌肤的冰冷,以及颤抖。
楚彤,不管她要什么,他都愿意给她,但如果,她要的是,是伤害辰颜,这,是他唯一,不会答应的。
紧紧地抱住她,生怕,下一秒,他就不得不失去这个女孩。
他以为用恨意等的这五年,却,并没有想到,恨,有一部分,竟演化成另一种感情。
翌日,当第一声鸟鸣在窗外婉转的时候,辰颜才昏噩地再次醒来,她看到,自己枕在司徒霄的手臂上,而他,和衣卧在一旁,她略略动了下头,他已经醒来,望着她:
“早安。”
“早,你怎么在这?”
显然,她似乎暂时没有记起昨晚的噩梦。
这样,很好,他温柔地望着她,用同样温柔的语调:
“是你让我昨晚可以睡这的。”
“我?”
“对啊,你忘记了?”
辰颜揉了揉头,脑子里一片浆糊,但立即想起昨晚临睡前的情形,脸涨红一片,推开他,爬起来:
“胡说,我让你出去睡,一身酒气。”
“那是我昨晚酒醉,记错了。”
辰颜不理他,她从另外一边下床,但那边没有拖鞋,她只能赤着脚,刚想跑到浴室,突然从衣橱的镜子中发现,自己穿的睡衣是这样的暴露不合时宜,窘红着脸,回头瞪他:
“把眼睛闭起来。”
司徒霄看着她早起手忙脚乱的样子,想笑又不能笑,忍住笑意不住点头:
“好,闭起来,你换完叫我。”
她赶紧拖了一件挂在衣橱最外面的衣服,匆匆跑到浴室去换,跑进去才发现,门还没修好,依然不能关上,于是,探出半个头确定他没偷看后,赶紧马马虎虎换上,对着他轻喊: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起床了。”
她闷着头往外走,毕竟他还要上班,而她赋闲在家,理应把浴室让给他。
咚地一声,她又装到一堵“软墙”,她并不抬头,只低着头避过去,但这堵“软墙”显然不愿意她避开,拥住她的肩膀,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正视“软墙”:
“时间不早了,赶紧吧。”
“现在几点了?”他声音轻柔。
“你没手机没表啊,自己看。”辰颜没好气地望着他,头有些晕沉,好象有什么东西压着,似乎昨晚发生些什么事,但她记不起来,最后的记忆片段是她拿枕头去砸司徒霄。
司徒霄把手腕的表翻过来,到她的视线范围内:
“都十一点了,再赶也是晚,还不如享受阳光的休息日。”
“自己喝酒喝迟到的。”她嘟赌囔囔,歪过头,对着房门口唤:
“兰月,替先生准备早餐。”
“是,夫人。”果不其然,兰月真的在门外。
“抓紧点吧,太晚到公司就不好了。”辰颜恢复平日冷静的语调,将小女儿家的情态悉数收回,“一会记得让陈洲和我一起去叶氏,还有把合同准备好。”
“你决定,亲自去见叶苍霆。”
“不是昨天你的提议吗?”
他松开揽住她的手,有些黯然:
“合同准备好了,陈洲一点半会准时在叶氏等你,和叶氏约的时间也是一点半。”
她绕过他,才往前走,手臂突被他拉住,她停下脚步,诧异地望向他,他只是,将她背后的拉链顶部的搭扣扣上:
“这里没扣好。”
匆忙换上的是件玫红色的修身长裙,不是辰颜以前会选的颜色,但,刚刚随便拿了,倒没有顾及这些,所以,一并忽略了拉链顶部的搭扣。
而隔着长发,他竟然还能看到。
他对她的细节处,原来都是上心的。
“谢谢。”这两个词,分明又将距离拉开几分。
“今天我送你去吧。”
“不用,青叔就可以。”
“嗯,让何司机送你到关口,再换他开。”他的气息在她身后消失,脚步声往浴室走去,有些什么东西,似乎,在昨天有了些许的改变,辰颜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变了。
她的目光看到,昨日插在梳妆台边的白玫瑰已经枯萎,慢慢走过去,才发现,是自己的大意,忘记在花瓶中注水,才让它们这么快的枯萎。
人,其实和花又有几多相近呢,若不细心照顾,也不过是不被重视的生命悄然地腐败,或者死亡。
浴室中响起水声,她的心中,掠过一丝哀愁,曾几何时,她也自怨自怜了呢?
收回思绪,她走到外侧的沙发软椅上,等他出来。
不过十几分钟,对于她来说,突然很漫长,漫长到,他从浴室出来,她已失神了好一阵。
“颜,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如果太累,要不明天再去叶氏,我让陈洲另约时间。”
“就今天吧,我也正想过去,顺便回台里收拾一些东西。”她起身,往浴室走去,“你先下楼用早餐,我一会再下去。”
“也好,你有事,打我手机,我稍后会直接去财团。”
辰颜点了下头,逃避似地疾步走进浴室,离开司徒霄的视线,心中,还是有着失落,在今天,这样一个日子,她突然发现,没有办法看清一些事,包括,自己心中的所想。
洗漱完毕,走出房门,兰月依然在门边等候她。
“早安,夫人,请跟我到餐厅。”
随着她缓缓走下楼梯,蓦地,昨晚的梦魇一幕幕,支离破碎地涌现上来,然后,拼凑出一种完整,那个房间,那个女子,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的脊背发凉,颤声问:
“兰月,以前这里的女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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