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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一会就出来,晚餐简单点。”
“是,夫人。”
她的手摸到颈部,将花花仔细地又扎得更好,才起身,整了下裙子,打开房门。
兰月诧异地看着她,终于忍不住,问:
“夫人,您很冷吗?”
“嗯,我怕嗓子着凉,这样可以保护嗓子。”辰颜做出一副专业人士的样子,轮到兰月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晚餐再简单,还是丰盛地让辰颜觉得是种浪费,她吃东西不挑食,但除了生气或者悲伤时,她才会放纵胃口,平时,她吃的并不算多,所以一个人面对这一长桌的菜,她充分意识到,为啥古代会有朱门酒肉臭的名句。
“兰月,从明天开始,如果先生不回来用餐,我一个人不需要准备这么多,两菜一汤就够了,这么吃法,我的身材非毁了不可。”她找最客观的理由说。
“夫人,您可以通过健身保持身材的。”
“问题是,我不喜欢运动。”
“好,夫人,我明白了,先生刚打过电话,是按照先生的意思做的。”
“那我和他说。”
“这倒不用,先生说了,夫人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他有说今晚几点回吗?”
“先生说让夫人先睡,不必等他。”
“他经常应酬到很晚?”
“是的,先生很忙,财团旗下的企业很多,所以方方面面都要他顾全。”
“好的,我知道了。你带我回房吧。”
“是,夫人。”
辰颜跟在兰月的身后,从餐厅一边的楼梯上楼,晚上的司徒家大宅,有点阴森,这是昨晚没发现的。
虽然楼梯两边都按了壁灯,瓦数也不低,但没来由地,让她觉得有种冷风吹过她颈部的丝巾,直抵她的肌肤,让她不由缩紧了脖子。
“兰月,这里到底有多少间房间啊?”为了让恐惧感消逝,她开口打破死寂一样的沉默。
“主楼一共四十五间,副楼一共三十间,总共七十五间。”
“有多少人住呢?”
“常住的佣人一共三十名,保安二十五名,另外杂役八名,司机三名,一共六十六名,但都住在后花园的员工公寓。”
“六十六,这个口彩倒不错,但是否人太多了,似乎整个大宅就我和先生俩人,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吧。”
“怎么会呢,先生经常有生意伙伴在客房居住,而且时常会举办酒宴,应付不时之需,这么多人,在半山区,是基本的了。”
“嗯。明日,你带我熟悉一下这座宅子吧,我今天就走错房间了。”
“好的,夫人,到了。”
兰月推开房门,继续道:
“夫人,卧室床头的开关是紧急呼叫按钮,如果您有事,可以随时通过那个按钮传唤我们的。”
“我知道了,让厨房替先生预备醒酒的汤,还有夜宵。”
“是,我立刻吩咐厨房给先生预备。”
“麻烦了。”
辰颜在兰月将房门关上后,打开衣橱,里面的睡衣大都是真丝的质地,但,都不是那晚所见的性感款式。
今晚,如果他回来得早,她应该履行做为妻子的职责吧。明天去见叶苍霆前,她就真的能忘记,抛下过去的一切,坦然,而不再有任何的牵缠。
她纤长的手指滑过那些衣物,直到,停在最后一件上,这件是唯一一件不是真丝质地的睡衣,用白色的蕾丝勾勒出吊带睡裙,胸线处,是白绢攒成的玫瑰,无论是颜色,还是细节,都是她喜欢的,虽然,款式有些许的暴露。
她将它取下,径直走进浴室。
沐浴完毕,再回到卧房,她已换上这件睡衣,长长的头发披散,蕾丝的睡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姿,唯一的遗憾,除了手臂的绷带,还有,她的胸部一直不算丰满,仅是娇小圆润的高耸,使得并不能将这件睡衣胸部的白玫瑰撑起。
她有些郁闷,突然灵光一闪,她跑到衣橱的抽屉内,拆了几个Bra的海绵垫,垫进所带的一个Bra中,果然这么一来,感觉好了很多。
她满意地坐到床边,随手拿起一边书架栏的杂志,没翻几页,又开始觉得昏昏欲睡,但突然,一声尖利的叫声响彻夜空,分辨不清叫声的主人是男是女,只辨得叫声的凄凉是她从没有听到的,当死寂被这种叫声打破,取而代之的,是让她升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恐惧。
尖叫这么真切,仿佛就在隔壁房间一样。
因这叫声,连床边的台灯都开始昏暗摇曳,她不禁按下红色的按钮,没有一会,兰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夫人,请问有事吗?”
“进来。”
兰月进门的刹那,辰颜抓起薄被掩掉这有些暴露的睡衣,问:
“刚刚你听到尖叫了吗?”
“没有啊,想必是猫叫吧,这几日,一直有猫叫。”
兰月的眼底拂过一丝紧张的神色,但辰颜并没有注意到。
“是吗?猫叫?”
“是,夫人,我还是让厨房给您准备一杯热牛奶吧,这样喝了,就会睡得比较安稳。”
“不用了。帮我把吊灯打开吧。”
“夫人,灯开得太亮,会影响睡眠。”
“我暂时还不睡,帮我打开吧。”
“是,夫人,有事您再叫我。”
一室的光明,暂时驱散心中的恐惧,但她的睡意,也全无,拿起手机,她按通“1”号键,可传来却是用户不在服务区的声音。
她好怕,从来没有这么怕过,握住手机的手瑟瑟发抖,这个宅子太大,这个地方,又是人生地不熟的HK,哪怕大宅上下,仆佣成全,但在这个晚上,她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不害怕的理由。
可现在,司徒霄不知道在哪里,她按通“1”号键,都没能找到他,和昨天一样,她用这个手机主动找他两次,结果都是找不到的。
他现在是不是又在哪个女星身边?所以,不会让她找到呢?
她陷入这种思维中,让她更加的害怕,她用薄毯蒙住头,这样,可以稍微心安一些,但她的耳朵还是敏锐地在捕捉周围可能的声响,尖叫声再没有响起,只有偶尔几声狗叫,撕裂夜空的寂静。
霄,你在哪里,快回来,霄……她反复念着,才能控制住身体的瑟瑟发抖,她不是胆小的女孩,可,在这个夜晚,她无法遏制从心底深出湮生出来的恐惧。
这种恐惧攫住她所有的思绪,攫住她所有清明的辨别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的姿势渐渐僵硬到酸软,薄毯中空气的稀少,让她的脑袋开始昏沉,但,还是没有一点点的睡意,她突然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然后,有脚步声,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她心中平息的恐惧突然升到极高点,她颤抖得愈发厉害,将身子蜷缩起,她想喊,可喉咙发不出声音,脚步终于停下,接着,薄毯被掀开,掀开的刹那,她终于抑制不住,从床上蹦起,想夺路逃跑。
但,还没蹦到床下,她就撞到一堵软软的墙,软墙上,司徒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颜,你怎么了?把薄毯盖住脸睡,会闷坏的。”
她无措地抬起眼睛,触到他的温柔眸光时,她突然,就喊了出来:
“我打你手机,你为什么不接,昨天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什么破手机,找你都找不到,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她象个孩子发泄着,捶打他,他没有料到她会是这种反映,任她捶打,拥住她,道歉着: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答应过你,你随时都可以找到我,但昨天,手机没有放在贴身的西服内,因为你当时就在我身边,我松懈了。今天,手机没电,我急着赶回,没有顾上找个地方先充。对不起,颜,以后我保证一定24小时,只要你按下1号键,都会找到我。”
“我不要你的保证,你的保证到了明天又不作数,我好怕,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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