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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总裁妻(57)



“好,司徒霄,你确信这个婚姻是上帝所配合,愿意承认接纳辰颜为你合法妻子吗?”

“我愿意!”没有多加思索,司徒霄的声音响起在四下刻意保持的寂静中,带着一种坚定。

“辰颜,你确信这个婚姻是上帝所配合,愿意承认接纳司徒霄为你合法丈夫吗”神父转问辰颜。

辰颜的犹豫,让司徒霄发现,这短暂的几秒钟会是如此的难熬。白纱下她的表情,他分辨不出,但他能听到她的呼吸并不平静,急促的呼吸中,她迟迟不说出那三个字,直到神父不得不重复问了一遍,她似乎才下定决心,将头低下,声音随着低下而更轻:“我愿意。”

“请交换结婚戒指。”神父满意地宣布最后一道步骤。

司徒霄取过放在《圣经》上的其中一枚戒指,戴到辰颜左手的无名指上,是Tiffay的六爪钻戒,三克拉的硕大钻室,所产生的耀眼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但她仅能乖巧地伸手,让他小心翼翼地戴上,居然尺寸正好。

辰颜抬眼,对上司徒霄满眼的欣赏和毫不掩饰地赞许,她窘迫地低下头,拿起另一枚戒指,戴到司徒霄手上的同样位置。

司徒霄的笑意更盛,他轻柔地掀开辰颜洁白的头纱,她低垂的脸,在此时,带着几分红晕,让平时苍白的脸显得份外娇羞,他将她的头纱放到盘起的高髻后,然后,用手指将她的下颔抬起,在周围宾客欢快的祝福声中,他低首,准确的攫住她唇上的芬芳,但也在这刹那,他敏感地发现她的闪躲,以及闭上的睫毛下,无法忽视的一滴晶莹。

她,在他吻她的时候,闪躲!

她,在他吻她的时候,流泪!

她的泪,带着涩苦,流到他吻住她的唇上,他的心底,涌起的怒意,让他不能遏制的加重唇上的力度。

但,由始至终,她除了一开始的闪躲外,都如同木头一样,没有任何反映,即便在他加重力度后,她也没有任何吃疼的神情。

她的平静,再一次激怒他。

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并不能要求更多,直到她的唇在力度下红肿,他才不得不结束这个看似缠绵漫长的吻,停止这种惩罚。

她在他停止侵占的吻后,睁开双眸,依旧平静的退到后面的休息室换上礼服,而他,则不得不压抑自己的心情,宣布宴席开始。

由于采取的自助餐形式,这使得他更增加了一些应酬,而无法顾及辰颜的踪迹。

其实换礼服,改发型不过用了二十分钟,剩余的时间,辰颜仅是默默地坐在休息室。

金色修体的鱼尾长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发髻卷成欧式的小卷,用水晶王冠的发卡从上插住固定,留了几缕从后面随意地散落,妆容除了眼妆洒上更多金粉外,其余补了唇彩而已,并未多加改动。礼服比主婚纱的造型更为成熟,也更为妩媚。

做完这一切后,辰颜让化妆师先去用餐,自己却并不急于走出休息室。

在这样的时刻,她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西班牙的小说,讲一个女子在自己营造的未来里一点一点看着所预期的浪漫和幸福土崩瓦解,然后平静的过着所有人都忍耐着的市井生活。看的心里怅怅的,说不出来的难过。书里提到童话《青鸟》,孩子们在追逐了许久之后发现原来的幸福的青鸟原来不过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鸟,而所谓的幸福也就真的只是会让人失望的东西吧,这个童话有一种温柔的悲哀。

她此刻才体会,其实连她都是生活在这样一种悲哀里。不能全身而退。世上的感情,但凡都是如此,以为有他的世界花开不败,以为一辈子都要这样过,款款深情,不离不弃。世间的女子总以为自己多少有些不同,势必能够留下爱的男人,殊不知都是一样。到底还是败了。

卡拉麦里的星光,哈纳斯蓝色的眼泪,一瞬间,都离她很远,那些仅属于书中的过往,于现实,终归是有太多的不同。

要如何对着一个人缓缓流下眼泪,又要怎么样对着自己的爱的人乞求不要离开,到头其实仍旧只是静默,不能说不能哭不能动。

笑容绽开,无辜的善良的洁白的。她只在满室的关于奢华的璀灿听得自己的声音,微微的笑起来。

随着这抹微笑,她明白,如今的她该起身,真实地将自己的感情,将自己的心放在花园中那个男子的手中,毕竟只有他,将五年的承诺完好的保存,回首中,一如既往地在她的身后等待。

对于这样的司徒霄,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她提起裙摆,鱼尾裙的下摆很是束缚,虽然能最佳展现出曲线,但,走在路上,实在不是一件很好的差事,迈出休息室,正午温暖的阳光在鹏城已带着点灼热的意味,晒得她,颈后很快细细地起了一层汗珠,但身上Shalimar中味,由玫瑰、茉莉和鸢尾交缠出的味道,却让她觉得沉醉。

她开始爱上这种香水,因为,它让她此刻,心中,竟体到一丝丝关于被爱的沉醉。

花园中的宾客见她出现,纷纷上前与她举杯庆祝,她从侍应生手中取过高脚杯,一一回应,她看到沈傲正口若悬河地同几位常见诸报端的商界要人相谈甚欢,可,惟独不见司徒霄,她绕着场边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会场周围布置着她最喜欢的白色玫瑰,正中,用这些白色玫瑰堆砌起来的台上,摆放着早就累好香槟台。

烁烁发光的水晶杯在阳光的流转晖照间,无疑是整个会场最核心的布置,她知道,一会他和她将在这,将香槟酒倒进这些杯中,然后,将喜宴推向高潮。

但,现在,司徒霄的消失,让她第一次有些紧张,一直以来,都是他找她,她永远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种被寻找的优越。

她从随身的包中拿出手机,第一次主动按通“1”键,但手机的那端永是无人接听。

在烈日的炙烤下,她有些不适应,她不自觉地往一边花棚搭出的阴凉处走去,花匠精心栽培出的多色月季顺着栅栏蜿蜒地爬出一道别致的花墙,透过硕大的花朵,墨绿的筋藤,可以看到本来刷成白色的栅栏。

也可以看到菱形栅栏格后是一间间暖房,里面放养着各类的花卉。

辰颜饶有兴致地从格子中望着里面形形色色以前甚少见过的很多叫不出名的花,越走越往里,突兀地,女子低低的娇喘声,不合时宜地闯进她的耳朵,她下意识地想扭头就走,但目光还是绕过花枝,看向最后一间暖房,接着,她看到一幕必将永久停驻在她脑海中的景象,一幕她婚姻生活开始时的阴影。

纪如初勾住司徒霄宽阔的肩膀,二人旁若无人缠绵的热吻,将整间暖房的气氛烘衬地别样暧昧。

他们侧对着栅格,没有注意到辰颜惊愕的目光,司徒霄的手放在纪如初纤细的腰部,他刚刚吻过她的唇,现在正以同样娴熟的吻技碾过纪如初玫瑰般诱人的樱唇。

这就是她的丈夫?那个,在不久前还信誓旦旦说爱她的丈夫?

她不知道纪如初是何时来到婚宴现场的,或许,她一直就在司徒霄的家中,媒体不是报道过,她因为片场失态,已有一段时间告假不接片子了吗?

原来,他们还在一起,原来,即便是和她结婚,司徒霄仍旧是那个媒体报道中的花心总裁。

她凭什么相信自己能改变他?他此刻说爱着自己,前一秒和下一刻,说不定就将同样的承诺许给其他的女子。

她和那些女子的不同,仅在于,她是沈氏企业的继承人,这层光辉或许才是促使他娶她的真正原因。

毕竟,他每一次都可以清楚她的行踪,那么,为什么不能清楚她真正的家世呢?

辰颜踉跄地后退中,将一边的花架撞倒,司徒霄听到响动,发觉不对,推开纪如初,往外奔出时,只看到身穿金色礼服女子奔跑离开的背影,纵然只是背影,他还是辨认出,这是辰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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