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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清楚,你也都明白,为什么还执迷不悟呢?”
“爱,本来就没有理由,找得出理由的还是爱吗?如果哪一天,我能找出他的无数缺点,只可能,是我不再爱他,那样,心才不是盲的。Grace,其实,我真的不是有意去发现他和楚彤的事,但……”纪如初的眼中弥漫出一丝深深的悲伤。
“我知道,可,我知道没有用,那个家伙不这样认为,他认为是你处心积虑地跟踪他,才发现他和楚彤并不简单的关系。”
“是啊,其实,我只是太想见到他,所以,才会不请自去。如果我没有发现他们的关系,我就不会是在他身边,保鲜期最短的那一个吧。”
“你傻,临分手,还替他保密,当初你要是用这个威胁那个家伙,他肯定是不会同你分手的。”
“有用吗?哪怕在分手后,我还不愿意相信已经结束,但,在分手时,我清楚地知道,用这种理由去威胁他,我失去得会更加快。”
“可惜,我不是那个家伙,否则,我一定不会舍得让你难受!”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你也明白,我接受不了你的好。”
Grace的手放开她的肩膀,但还是蹲着身体:
“我明白,每个人的取向不同,所以,我一直不勉强你。”
“谢谢,Grace。”纪如初温柔的眼眸中漾过的是感激的神情,她明白,Grace一直没有掩饰对她的喜欢,从她出道至今,身边有无数的追求者,惟独Grace是独特的,不仅因为她的性别是女的,更因为,哪怕在自己明确表示只对男性感兴趣后,她还是永远站在她的身边,并不曾离她而去。
在和司徒霄分手的时候,假设身边没有Grace,她应该不会坚强的一直到现在。
她揉揉仍旧没有知觉的腿,唇边的微笑愈加温柔,什么时候,她的心也能这样麻木,那该多好。
Grace的手代替她,轻轻替她按摩着腿,促进血液循环。
“如初,这次,我会给你另外一个惊喜。”
“是什么?”
“如果不出预料,他的夫人,估计马上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就是惊喜?”
“是啊,看着她因嫉妒到发狂的样子,你难道不开心?”
“Grace,你觉得,这么做很有意义吗?”
“只要能让你出口气,我就会觉得有意义。”
“你明明知道,Yanni在哪里,你让她到我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并不知道那个家伙在哪里,她知道的,是那个家伙为了你才到巴黎。”
“Grace,我并不认为,这会让我开心。”
“为什么?把那只骄傲的小公主刺激一下,你不开心?当然,我也会让楚彤在你面前被羞辱的。”
“我要的,不是这样。如果这样,我还是纪如初吗?还是你说的,那个纪如初吗?”
“难道我做的不对?”
“谢谢,但,我真不想为一个男人,去为难任何女子。我有我的骄傲,所以,保持这最后的骄傲,是我唯一的期望,而,面对她们,会让我这仅存的骄傲都荡然无存。”
“如初,他的夫人现在只以为楚彤和你在一起,所以,你的骄傲肯定还是可以那么完美的存在。”
“这是谎言,不是吗?我活在他的谎言中两个月,这两个月的伤痛,可能我需要两年,甚至是二十年去遗忘,所以,我不需要另外一种谎言,来让自己感到开心,况且,我一点都不恨辰颜。”
“你可以不恨她,但是,凭她,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嫁给那个家伙,你一点都不介意?我是看不出来,她有哪点比你好,哪点更配得上那个家伙,唯一一个理由,只能是,她的身份不仅是叶氏集团总裁的养女,还是沈氏企业的正牌千金,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女孩,我一直都是看不起的。”
纪如初噗哧笑出声来:
“你不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Grace的脸色一红,她继续帮纪如初按摩着腿:
“她现在肯定都下飞机了,你总不能不见她吧?”
纪如初颦了下眉,略一思忖,缓缓道:
“我会见,并且,我不会让她白来此趟。”
“你的意思是?”
“如果她真的爱Yanni,我想,你该帮她。”
“我怎么帮?难道你让我把那家伙从楚彤这个狐狸精的床上拖下来?”
“能进入香榭里舍酒店皇家套房楼层的,只有你。”
“如初,我不得不说,其实你很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谁都知道,两家皇家套房同时被订空,只有可能,是他来到巴黎,而另外一个,则是你或者蓝皓,但显然,蓝皓目前不可能在法国。”
“是的,因为仅有我们两家冤大头与酒店签署了皇家套房的三年包房的协议权,用来招待客户或者自己公差入住。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爱那个家伙,你就会帮她?”
“因为,她是我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女子。”纪如初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那个女子,有着坚定明媚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和她彼时所说的那些话,带给纪如初的感触,实在很深。
但,她也清楚,那个女子,彼时,是不爱司徒霄,如果她现在还是不爱,那么,她更愿意将司徒霄的这个秘密隐瞒下去,但,倘若她是爱他的,这个秘密早点让她知道,或许也是好的。
毕竟,爱一个人,却活在欺骗隐瞒中,这样的残忍,不该是那个女子所该拥有的爱情。
而这个女子,此刻,正下了出租车,站在仁心医院的门前,她的眼睛或许还是明媚的,但坚定的光芒,在一丝一毫的减弱。
辰颜第一次发现,在陌生的法国如此寸步难行,不懂法语,不能问路确实是件很痛苦的事,幸好有英文的标注,才知道从哪里下通道可以搭乘开往巴黎的快线。
回到鹏城后,她发现只有省城有飞赴法国的航班,这样,必然要两天后才能到巴黎,所以她给司徒大宅去了电话,说在鹏城的朋友家中,过几天才回去,兰月在电话那端应了,她的心才稍稍放松。
因为司徒霄抵达法国后,一直是用用手机和她联系,所以,关于这点,她并不担心,他会突然打到家中问她的情况,但,倘若她几天不归,则兰月必然会向他禀报。
在她没有到达巴黎,看清一切真相之前,她并不希望,他提前知道她的行踪。
但,怀着这样的心思,和他通话时,辰颜清楚地知道,她的心里,没有办法再做到象以前一样全无保留。
从小到大,她一直将自己好好地保护,以为这样的保护,可以让自己不受伤害,但,从叶风那件事开始,她就明白,她看似乎坚强的壳其实是最不堪一击的。她没有办法在电话中继续柔情蜜意地掩饰她的情绪,所以,司徒霄也敏感地察觉出来,当他问她是否身体不适时,辰颜仅淡淡地说,是由于几天没有他陪着,怅然若失。
这样的谎话,他愿意信,因为谎言所传达的情意,会让他打消所有的猜测。所以,她可以不用再去想更多的借口。
辗转到省城的白云机场,已来不及买26号的票,买的是27号深夜的票,她让莫青先回司徒大宅,莫青也没有多问,仅让她路上保重。
她一个人在机场附近随便找了家酒店入住,依然没有睡好,加上肠胃不适的感觉更加严重,熬到登机时,身体觉得十分疲倦,偏偏机上的空调开得极低,她盖了毛毯都没有抵御住寒气。
以至于当她清晨终于抵达戴高乐机场,搭上快线时,身体极度不舒服,浑身冷得发抖,好不容易到Bir-Hakeim,她实在走不到仁心医院,哪怕来之前在网上查过,这离医院实际已经很近了,她还是决定浪费一下,打了出租车,直奔仁心医院。
走进仁心医院,她的脚仿佛踩在棉絮上,一个护士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忙上前扶住她,用英语呼唤着她,辰颜的意识在这刹那有瞬间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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