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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从他不解伊(网络版)(51)



她是刚学会雪地摩托的,一路上,她的头盔里隐隐地钻进来寒风,她有些不稳,车身在摇摆中飞驰着,两边的雪被轧得溅了起来。

白槿湖的脑海里开始想,如果沈慕西真的是来找自己的话,那么从齐齐哈尔到漠河必经的一条路,就是哈大路了。

鹌沈慕西,你一定要等我,你要等着我来,我很快就来了,白槿湖的眼泪,滴在了头盔上,结成了一个冰珠。她走得匆忙,忘记了戴皮质的护膝,腿关节被风刺的针扎般疼。她只要他活着,自己的冷,也就忘了。

白槿湖上了哈大高速,刚开始的一段路,已经被警方铲除干净了,没有什么雪了,她的雪地摩托轻松的行驶了一段路后,前面有交警。

她被拦了下来,是一个年纪有四十岁左右的男交警,很慈和地说:前方的雪还很深,你就不要去了,很危险。

白槿湖都快要哭出来了,说:我求求你,放我去,我知道沈慕西就在这条路上,我要找到他,我要救他,他正等着我救呢,我听到他在呼唤我了。

旁边的女警拉住了她,劝说道:我们警方正在全力清除雪,我们都很想救出被困的人,但是要有理智啊,这样不顾一切的冲击去,你也可能会冻死的。我们都做不到,你一个弱女人,你能做什么。

这时距离沈慕西失踪,已经快四天了,白槿湖不能再等了,她对女警撒了个谎,她说:那好吧,我回去了。

她上了雪地摩托,突然的一踩油门,猛冲了过去,身后的女警根本没回过神,没能拦住她。

白槿湖只是依稀听见,身后的女警在喊着:你为了那悬赏十万快钱就不要命了吗?想钱想疯了吗?”

她是疯了,她独自开着雪地摩托,来到没有丝毫人气的雪地里,只要她倒在雪地里几分钟,她的血液就会冻住,甚至心跳,就会在短时间内停止。

那些人都以为这个骑着雪地摩托,不要命寻找一个叫沈慕西的男人的女子,一定是为了悬赏上的那十万。谁会懂其实与钱无关,只因爱,她爱他,她比什么时候都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爱他。

在这片雪地里,没有一个人,远远望去,分不清高速的边缘,一片都是雪,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她摩托的行驶声音,她祈求着,保佑车不会在这个时候坏掉或没油。

白槿湖觉得自己在这个雪地里,是最勇敢的一刻,因为爱,她变得勇敢,变得强大起来。她曾真的以为可以忘掉他,但当得知他出事,她这才方悟。忘掉一个人大概是最难的,他在她的心里,如影随形,是生根发芽的。

她在雪里飞驰的时候,她突然就想到了私奔,她多像是一个私奔的女子。

白槿湖渐渐的开始发现了一些被大雪掩埋的车辆,她停下车,一辆一辆的查看,想寻找他的车牌号,她一连找了很多次,都没有遇到。

难道他不在这条路上,不会啊,他应该就在这条哈大路上。

白槿湖坚信,沈慕西一定就在这条路上,她有这个信念,她一定要找下去,哪怕冻死在这里。

她从摩托车后视镜里看到自己,谁在为爱痴,谁在为爱狂?为什么,见面是这么的一场救援?沈慕西,你不可以出事,白槿湖感觉镜里的她,眼里有火花,烧起来了,一片又一片。

再往前行驶,雪就更深了,白槿湖丝毫不知道路况,天上还有直升飞机在搜寻,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话,好像叫她快离开这里。

不管!不管!就是要找到他,这是白槿湖现在唯一的念头。一想到他就在这片雪地里,可能被掩埋着,她的心就好痛,沈慕西,你要撑住,我来了。

飞机飞走了,又安静了下来,白槿湖看见前面有一辆车,都被雪盖住了,她下车,用手抚掉车牌上的积雪,上面熟悉的车牌数字,赫然,是沈慕西的车,是他!

她整个人都火热的燃烧了,她已顾不得自身的寒冷,她跑到车窗前,用力的敲车窗,没有反应。她用手推掉窗玻璃上厚厚的一层积雪,现在已经傍晚了,如果再晚点,就会更冷了。

她透过没有雪的车窗,看见沈慕西躺在那里,就躺在隔着一个车窗的距离,她眼泪一下就喷涌了出来。慕西,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好久不见了,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境地里再见。

她想叫起他来开门,她叫了几声,可任凭她呼喊多大的动静,他都没有丝毫的反应。难道他……死了?不会,沈慕西不会死的,他一定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她对自己说,要救他。

第一百零九章:沈慕西,还有人比我更爱你吗

她从雪地摩托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小榔头,她知道,不能砸大的洞,会将冷风吹进去的,她砸了一个小小的洞,可以伸进一支手,她手伸进去打开了车门,她迅速钻进去,关上了车门。

白槿湖没想到,一年不见,再见是这样的凄凉和悲壮,他躺在那里,任凭她呼唤,他都没有丝毫的回应。白槿湖开始搓他的脚,将他的脚搓热放在自己的怀里捂着。

她不敢去摸他的呼吸和心跳,她害怕得知,她不敢,她不要他有事,她要救他。看着他干裂的唇,白槿湖抓了一把雪,她将冰冷的雪,含在嘴里,等着雪在自己的嘴里被融化成水,她慢慢的把雪水喂到他的嘴里。

他的喉咙动了一下,白槿湖一下就有了希望,她继续给他喂水,她只是想救他。她在心里祷念着:老天,你让我救活他吧,他活了我就走,只要他活着。

距白槿湖的唇贴着他的唇的时候,她好像就看见了他们的过往,那样的痴缠至今。

他已经本能的吞着水了,意识很弱,他的身体在发抖,他冷,一定是冷了。白槿湖想起怀里的二十多片暖宝宝,她将它们一片片的贴在沈慕西的肌肤上。

从胸膛到腹部,还有肩背,还有他的膝盖,他的全身都被暖宝宝包围着,一切都温暖了起来,他的颤抖停止了。

鹌那么多片的暖宝宝,她没有舍得给自己留一片,压根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冻死。

这些片暖宝宝可以维持他的体温十二个小时,现在已经天要黑了,她必须在十二小时内想办法和他离开。

离开车,和他一起骑雪地摩托的话,那时很危险很不实际的。沈慕西现在经不起寒风了,而且车没有太多油了,万一半路上没有油或出了故障,那就必死无疑了。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看样子是不会在下了,老天还算怜爱这对有情人,没有赶尽杀绝。

白槿湖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尽管这个办法看起来有些悲壮。她下了车,脚踩在雪地上,她先将车四周的雪,都扫掉了,这辆红色的车,应该会很显眼,有搜索救援的直升飞机路过,这样容易被救援发现,她将摩托车停在了车边。

白槿湖在车前的一块空旷的地方,将积雪弄的很浅,她用车上的一把刀,割破了自己的手,她用血,写下了“SOS”只要直升飞机来,就一定会看到。

她的身体由于失了大量的血,变得更加的虚弱和寒冷了,做完了这一切,回到了车里。她看见他的呼吸变得均匀了,她笑了,笑得很灿烂。

雪地里,静悄悄的,窗外的天空,升起了一轮圆月,白槿湖一直挣着眼睛,一直睁着。那轮月亮像一颗蓝宝石,那样的蓝,那样的亮。她以为自己不会哭,在看着那轮月亮时,眼泪一粒粒地掉了下来,很轻地落在了身上。

脑子里梦过千百遍重逢的光景,没想到是在这里。白槿湖看着沈慕西的脸,他眼睛禁闭着,呼吸很有节奏,他应该没事了,雪停了,天一亮,警察就会找到他们了,一切就会好了。

白槿湖忽略了自己身边的危险,她的脚已经都湿了,冻得没有感觉了,她没有任何御寒能力,刚才还失了血。她靠在车的副驾驶上,侧着身子,一直都望着他,手拉着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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