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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洺望着脚下的那条闪亮的银线一般的黄浦江,轻轻的笑了笑——分不清是在校还是在讽刺——他说:“不知道宫勋是否明白,他看上的这个集团,最有价值的并不是他们拥有的那篇森林和造纸以及印刷产品线,他们最有价值的其实是刚刚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穿着Armani 的女人,他的父亲才刚刚去世,他是一个完美的working machine .”
而当这个夏天过去的时候,我们终于结束了这个学校的所有课程,时间一下子变得充裕起来。对于顾里来说,他用差不多三年的时间,据完成了两个学位的所有学分,当然,也赢得学院所有老师的决口称赞。她最后一次回到学校处理实习和学科结业的相关手续时,所有的老师都围绕着他,赞不绝口,像是在拍卖会上点评着自己最拿得出手的珍藏品。而顾里,站在一群经济学硕士博士之间,矜持而含蓄的微笑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赢得选美比赛的长颈火(又鸟),表情狠下更让人丢一只鞋子到她的脸上去。
大四暑假结束之后,我就立刻重新变回那个一听见手机铃声就会迅速尖叫起来的女助理。飞檐走壁,挑战极限,刚刚穿着向公司借的小礼服出席一个高级楼盘巨形的答谢(又鸟)尾酒会之后,马上披头散发的冲到一个莫名奇妙的小巷子里,蹲在油烟弥漫的在灶炉旁边,等待着买一份宫洺莫名其妙从杂志上看到的上海特色小吃。
我总是在想如果蔡依林是特务--J 的话,我就是特务--L 。 按照网络上的戏称,他是特务(又鸟),我就是特务狼。(我忍住了没有称自己是特务龙,尽管我特别想,但是看看kitty,我还是算了吧,他可以算特务king了, 况且特务K和特务L,听上去特别让别人感觉我们是一个组合:恐龙组合。)
至于顾里,她根本就不需要实习。她爸爸突然留下的盛古集团旗下一共四个公司给她,172个员工的眼睛牢牢地盯在她身上。“我每次想到那172双诡异的眼睛,心跳就二话不说直接冲上120,我真是谢谢他们这一大家子。”顾里一边噼里啪啦的发着短消息,一边对我说。
顾里妈妈在律师事务所闹了整整两个礼拜,原因是他几乎把所有的财产留给了顾里,只给妻子留下了他们在静安区的那套顶级公寓。顾延盛名下百分之50的公司股份,百分之25直接留给了顾里,只有百分之5留给了自己的妻子林依兰—剩下的百分之20不翼而飞。
无论林依兰在律师事务所上蹿下跳,抑或是顾里动用了各种人事关系和暗中调查,都没有办法查明这百分之20的股份的继承人是谁。
但这并不是最精彩的大秘密。
所谓虎女无犬父,顾延盛的人生显然比顾里的更加精彩,顾延盛在最后轻描淡写的高速顾里,她的生母并不是林依兰。
当顾里告诉我这一切的时候。我和她正在房产中介找房子。
她带着一副巨大的prada墨镜,看起来像一个非常时尚的瞎子。
“我觉得我的人生变成了一场鼻涕横流的恶心韩剧—你知道,而且是那种卫视反复播好几年前已经在网上流行烂了的白烂剧情。OK,先是我男朋友因为家庭需要企业婚姻而和我分手,在来我和我最好的朋友的男朋友上了床,接下来我的弟弟突然告诉我他是gay。然后我的生日会上我最好的朋友用一杯红酒毁了我的礼服,并且,谢谢上帝,我的生日变成了我父亲的忌日。然后我父亲留给我一个被constanly集团盯上的即将被收购的公司。并且,我妈还不是我的亲妈。。。。。。哪一个矫情的作家会写出这样的小说来?”顾里回头望向我,用她被墨镜遮住后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小脸。
“琼瑶。”我喝着手上的外卖冰拿铁,认真地回答她。
“你能提稍微近代一点的作家么? ‘琼瑶’两个字听上去像《discovery》中的恐龙化石的名字。而且你让我感觉自己向那个没智商的只知道戴着一个巨大的牡丹花帽子踩着高跷跳来跳去的小鸭子。。”顾里在墨镜之后翻了个白眼,我隔着镜片也能看见。
“那就只剩下郭敬明了,”我摊了摊手,“而且赵薇演得是小燕子,不是小鸭子,我谢谢你了。”
顾里想了想说:“那还是琼瑶吧。郭敬明的主角那个不是死了的,他的心里一定及其黑暗变态,他的童年一定充满了阴影和扭曲。”
“我听过你讽刺的作家名字足够从陆家嘴一直排队排到奉贤的海滩上去。拜托你心里据没有一个稍微顺眼一点的作家么?”作为一名中文系的人来说,我被激怒了。
“Jude Law "她想了想,回答道。
“He's not a writer at all !" 我愤怒的想拿冰拿铁泼在她的Chanel山茶花小裙子上。我下定了决心。下次当他讨论经济学家的时候,我一定要告诉她我最崇拜的经济学家是杨二车娜姆!
不过他再也没搭理我,转身投入热火朝天的寻找合适房子的战役里去了。我非常可怜接待我们的中介经理,因为在他每次企图告诉顾里最近上海房地产行情的时候,顾里表现就像是《第一地产》里的播音员,无论任何新闻或者咨讯,他都可以滔滔不绝的脱口说出。看这个中介经理的表情,就像是吞下了一块怀表,并且卡在了喉咙里,
有了顾里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所以我乐的坐在椅子章翻杂志——顾里包里的《当月时经》。说实话,她走到哪都带着。有一次我们已经出门上车开了10分钟了。他也依然面不改色的让司机开会了家,只为去拿忘记放在包里的《当月时经》。“我宁愿不穿内裤出门,也不愿意把他留在家里。”顾里非常认真的告诉我们,表情极为严肃,
我正在看杂志里关于“金融艺术”的定义,上面说,所谓的金融,就是一笔巨大的钱,在不同的人手里转来转去,最终消失的一门艺术,正在暗自琢磨这些经济学家都挺有文笔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接起来,neil那个小崽子的声音出现在手机里,说实话,自从知道他喜欢的是男生之后,他对我的吸引力瞬间消失了,但是。我对他的幻想,却瞬间飙升倒某中白热化的高度,以至于每次接到他的电话,我都会以一种春天里的野猫死的声音鬼祟得问他:“你在干嘛,身边有帅哥么?”我在高中开始和简溪谈恋爱之后消失的恶趣味,现在迅速苏醒壮大了起来,唯一可惜的是,不能和顾里分享了。我很难满脸春心荡漾的对他说:“你猜,你弟弟现在和那个男人搞在一起?"——虽然以前我们每天都在该这样的事,实验对象从简溪到顾源,一直到大学的卫海,
电话里,neil用一种明天就是圣诞节一样的欢快声音,对我说:“OPLS 我爸爸我赶出家了哦!准确地说,是我的继母,我现在宛如童话故事里被恶毒的皇后逼迫的可怜人儿!”我拿着电话,像中风一样嘴角抽搐着,受不了neil 那不伦不类的恶心中文,“OK OK Snow White !" 我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
于是,5分钟后,顾里扶着额头,心力交瘁的对那个地产中介说:“我要换租一个大一点的房子,或者是villa”
因为有了这个生母养母这个肥皂剧一样的事件,顾里和他妈之间的关系变得极其微妙和紧张。在之前的一个月里,他们还都沉浸在顾延盛死亡的悲哀中,所以,每当林一兰歇斯底里的点燃战火,顾里就会奋起应战,占据一定会走到这样的固定结局。
“你给我滚出去!这个房子是你父亲留给我的!”林一兰歇斯底里,
“可以啊。但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因为没有线而来球我替你养老,那百分之5的股份不知道够你买多少个hermes的包包。你省着点花。”顾里反唇相讥。
林一兰目瞪口呆,显然他没有考虑过hermes的问题。这可难住他了,顾里得意的翻着白眼,然后闭上眼睛来按摩脸上的穴位。生气使人衰老,他当然了解这个,而且保留好足够的精力,保持最佳的状态,才可以随时应战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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