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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不是朋友(26)



结帐时其中一女客轻轻问:“有电话号码吗。”

他礼貌回答:“我已婚。”他显示婚戒。

“啊。”

她们付了十分丰厚小费。

大厨给他酬劳,“今晚宴女友?谁是那幸运女郎?”

午牛笑而不语。

“喂,周末反正有时间,过来帮手。”

午牛带着食物回家。

一进门,鼻端嗅到异样香气。

想法不同

他把食物放好。

“你今天早回来,为什么不通知我接你?”

一转头,的确有一个女子站在睡房门边。

却不是红宝,是玛瑙。

她只穿着小小肉色内衣,双臂抱胸前,雪白肌肤,血红嘴唇,长发披肩,艳色如画。

午牛退后一步,“你怎么进来?”

玛瑙轻轻回答:“已经进来了。”

“你先穿上衣裳。”

“为什么?”

“人类数千年都穿衣一定有理由。”

“大牛,”玛瑙声音微黯,“你变了,从前,你最爱我。”

大牛也苦涩,“你我都不再是从前那个少年。”

“是,大牛,我的想法也完全不同,离开你才想念你,明白到一件事:对方表面条件再优秀,我不爱他,也是枉然。”

叫心高气傲的玛瑙讲出这番话来,真不容易。

大牛到卧室取过一件睡袍,替玛瑙穿上,腰带紧紧打一个结。

“玛瑙,我要说的话,上次已经讲清楚。”

“你不是赌气?”

“我并不气恼。”

玛瑙轻轻坐到他身边,手指抚摸他浓眉,“这个疤还在,记得合照前,我会用眉笔替你补一补。”

这是事实,大牛不禁心酸。

“大牛,让我留下。”

大牛轻轻说:“你若想办居留证件,也不困难,互联网上许多联络站都帮到你。”

玛瑙垂头不语。

“对不起。”大牛轻轻坐到另一张椅子。

洪枣讲得对:“玛瑙,大牛的身与心曾经一度,都听你摆布。水,水里去,火,火里去,毫无怨言,你自己弃权,今日,恐怕已经来不及。”

玛瑙还半疑半信,此刻,她才相信枣泥智慧,枣姐聪敏,所以她上得了岸。

手足无措

玛瑙彷徨,“那,我一个人怎么办?”

大牛微笑,“像我们每个人一样,为生存挣扎。”

玛瑙掩脸,“可怕。”

大牛再次温言解释,“你没有损失,你看我?干粗活,居陋室,恐怕一辈子如此,我配不上你,你自有大好前途。”

玛瑙打击非同小可,孤注一掷,送上门,裸体,大牛还是坚拒接受,她浑身颤抖。

“门匙你可是从枣泥处取得?”

玛瑙见大牛缠住一条门匙不放,置她不理,再也忍不住,尖哭出声。

大牛手足无措。

正想安抚,忽然之间,大门轰一声撞开,大牛停睛一看,红宝!这宝贝不知怎样接到信息,赶回家来。

她睁圆双眼,瞪着玛瑙,又凝视大牛。

她跑进厨房,出来之际,左手握一把剔肉尖刀,右手提大菜刀。

午牛大惊,“红宝,放下利器。”

红宝扬一扬手上利刃,破口大骂:“你这**----上我家来,剥光衣裳肉诱我丈夫,我把你大斩八件。”

玛瑙退到墙壁角落,双腿发软,再也不能动弹。

红宝把利刃飕一声地掷去,利刃陷入地板,刀柄震动。

玛瑙尖叫:“你便是那与大牛假结婚的泼妇----”

(三十七)

“放你的狗屁,你这蠢妇,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思回头,谁同我抢大牛,谁就先死我看。”

红宝不顾一切扑上,扯住玛瑙头发,给她两巴掌,玛瑙也扭住红宝手臂大口咬,滚作一团。

午牛从未见过女子打架,没想到如此凄厉激烈,天呵,两个女人为他大打出手。

大牛追上去,用力把红宝整个扯起,自背后紧紧抱住她,控制她双臂,可是红宝用脚踢向玛瑙,玛瑙尖叫救命:“大牛,你竟情愿同这头生番在一起……”

红宝挣扎,“让我打死这贱人,你——,上门讨打,我的家,我的男人”忽然她也嚎啕大哭。

大牛六神无主,幸亏两把刀都已落在地上,被他踢开。

他抱住红宝不放,一边说:“玛瑙,请你离去。”

听到这句话,两个女子都不再吵闹。

午牛已经作出抉择。

一时只听到饮泣之声。

红宝反转身,紧紧抱着大牛腰身。

大牛护着她的头,示意玛瑙速走。

他把红宝拉进她卧室,关上门。

红宝伏在大牛胸前哭的很厉害。

大牛低声问:“你怎么还如此鲁莽,我还以为你都改过。”他叹气。

红宝只是哭。

大牛轻轻说:“我明白,我明白,是头上那伤口,又开始痛,可是?”

红宝泣不成声。

“你那街头战士脾气总得改一改。”

“我……”

“什么?”

“我不能失去你。”

“我在这里。”

“你若离开我,我会与你同归于尽。”

大牛骇笑,他百分百相信红宝说的是实话。

再开门看视,玛瑙已经离去。

大牛黯然。

轻轻走到厨房,再也没有心情做安格斯腰眼肉,他叹气,搔头,坐下喝啤酒。

红宝任由他独处,不去打扰他。

天渐渐亮起。

红宝一言不发做咸豆奶给他,白馒头蒸得热腾腾,撒些猪肉松,大牛有回到家感觉,稍微好过。

晨曦里看洗尽铅华的红宝,她天然卷发长得蓬蓬齐耳,因昨夜痛哭,五官浮肿,像个丑娃娃。

大牛走近,把她拥在怀里,“坏脾气要去掉。”

她整夜都怕他开门离去,害怕缩成一团,一觉惊醒,发觉他还在,又忍不住流泪。

“你呢?”

“我?”

“你身边女人川流不息,你的——,不怕累。”

大牛气结。

“其实她长得十分漂亮,还有,凭良心说,那老女人也秀丽,她们都不放松你。”

大牛低声说:“你也好看。”

“以后不准有别的女人。”

大牛不出声。

“说‘你知道’。”

“你知道。”

“不,‘我知道’。”

“我知你知道。”

这时红宝明白,这午大牛实在是她克星。

不过,她也有对付他的办法。

她告诉他:“我提早下班,比你先回家,你不必接我。”

大牛出门开工。

昨晚,玛瑙被赶出门,去什么地方,可载得到车,她可打算留在异乡,抑或回头?

那些,都已不是午牛的烦恼,他爱莫能助。

一个男人,应该只看到一个女子的眼泪。

不过他心情沉重,比平日静默。

工程顺利进展,建筑师陪业主视察。

忽然叫他:“工头在否?”

大牛走近,朝她们点头。

建筑师是一个妙龄女子,看到午牛,先是一怔,然后轻轻说:“屋主林太太问,是否有一种天然粉红色大理石,她的意思是,不用打磨,用原石镶成图画室壁炉。”

一个比一个疙瘩刁钻。

大牛想一想,“我去取样本,我所知一个颜色,淡珊瑚石,有一丝粉红,叫做天使的呼吸。”

秀丽的林太太高兴,“就是它。”

大牛连忙退开,埋头苦干。

她们再同他说话,他只用一个“是”字,免惹麻烦。

不能轻举妄动,家里有人会砍杀他。

落班回到家里,打开门,扬声:“红宝,你可在家?”

没回应。

他闻到肉香,她肯定早回准备晚餐。

“红宝——”

有人从卧室走出。

是红宝,她身穿黑色薄胶皮紧身衣,腰身束得只有一握,大胸脯推高,大格子鱼网袜,脚下一只透明半尺高鞋,鞋踭内小灯泡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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