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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煞(11)



月玫看中她的懦弱,月玫看错她了。

十时正,有人敲门。

福在坦然无惧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司机,他说:"王小姐,太太说约了你打牌。"

呵,这时月玫替她安排的时间证人。

她这时如果离开现场,以后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但福在却这样回答:"请告诉太太,我有点不舒服,会提早休息,不出去了。"

"啊,可需要请医生?"

"不必。"

尽忠的司机忽然问一句:"周先生可是在家?"

福在说:"周先生在书房里睡着了,你来看。"

司机十分关心这个东家,他走到书房门口张望,正好听到衣着整齐的周子文扯起鼻鼾。

他掩上门,"王小姐,那我同太太说你不打牌了。"

司机离去之后,福在坐在偏厅守候到天亮。

月玫回来了。

她怒不可遏,一进门,看到福在,便挥手给她一个耳光。

福在直摔出去,耳朵嗡嗡响,面孔麻辣。

"周子文在什么地方?"

福在不出声,她掩着面孔,嘴角淌血。

月玫在书房看到丈夫,他仍然熟睡。

她把他拖到地上,用力踢他。

福在奔过去奋力按住月玫。

"他已答应给你一半财产与你分手。"

月玫狰狞到极点,"一半,谁要一半?我要全部。"

她举起椅子向地上的周子文打去,被福在扯住,两人正挣扎,佣人回来了。

"太太,王小姐。"

她们赶来调停。

月玫恨恨对福在说:"我必不放过你。"

福在却松口气。

她拎起准备妥当的简单行李,离开周宅。

雨没有停,反而下得更急了,落在福在头上,叫她醒觉。这时,月玫却追了上来。

"福头,别走。"

福在摇头,"你去报警吧。"

"福在,我们再作商量。"

"与周子文和平分手是最佳办法。"

"你要到哪里去?"

"这么大一个人,相信不会倒毙街头。"

正拉扯,雨中有第三人出现。

"你们吵什么?"

是周子文,他终于醒了。

他惊异之极,月玫怎么会与福在争吵?她俩情同姐妹,况且,月玫只信福在一人。

月玫一见丈夫醒来,转机真快,她即使嘟起嘴说:"我骂她灌醉你。"

一手抢过福在的行李,咚咚咚跑上楼去。

周子文信以为真,十分尴尬,"我怎么醉若烂泥,真不好意思。"

福在僵在门口,进退两难。

她深深吸口气,正在这时,月玫高举她的手提电话奔下来,"福头,福头,保险金发出来了。"

福在一个箭步上前,抢过电话,"喂,是,我是王福在,我马上来。"

月玫握住她的手。

周子文见她俩一下子又和好如初,误会冰释,不禁摇头,亲姐妹也不会像她们这样亲密。

他同月玫说:"我有话同你讲。"

福在连忙请司机送她到保险公司。

她一进门便看见刘少波,她没有同他打招呼。

福在向秘书说明来意。秘书一早已准备妥当,摊开文件,着她签署。

支票终于交到她手中。

福在发觉双手微微颤抖。

她把支票收好,打算立刻到银行存入,并且即时着手找小公寓搬离周家。

走到门口,刘少波说:"王小姐,我送你。"

福在冷淡地说:"不用客气。"

"王小姐住在朋友家中?他们好像姓周。"

电梯门打开,他陪福在下楼。

福在对这个调查员毫无好感,维持缄默。

"周太太在我们处也有户口。"

福在低下头看鞋尖。

好不容易电梯门打开,福在头也不回地急急抛出去。

她立刻联络房屋经纪,说出她心目中房租上限,经纪带着她在中级高层住宅区看了整个上午,走得腿酸,仍然不能决定。

经纪陪她在茶餐厅坐下,微微笑,"王小姐,因价就货,你说是不是。"

福在低下头,喝一口苦涩的檀岛咖啡。

小公寓没有露台,只得一边有窗,对牢别人客厅,招呼几乎不用电话,嘈吵,狭窄,空气混浊。

啊怪不得李月玫努力谋财,她有她的智慧。

经纪放下名片,"王小姐决定才找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福在忽然说:"就是刚才那一层好了。"

经纪意外,"好,我去准备租约,请王小姐明早来找我。"

福在点点头,付了若干定洋。

她回周宅。

那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由金钱划分界限。

园子里的玫瑰花一直自初春开到初秋,一球球散播芬芳,抬头即是蓝天白云,远处有滟滟海景,佣人闻声即时迎上来侍侯。。。。。。住惯了还想搬到什么地方去,王福在只逗留了小小一段日子已不舍得离开。

她必须离开,这不是她的世界。

恨煞 正文 第6章

章节字数:6818 更新时间:09-01-21 16:06

想到这里,心境稍觉宽敞。

月枚在房里摔东西。

"可恨、可憎、可厌。"

这人当然不是桑原。

"福在,站住。"

福在转头看着她。

"既然他已昏醉,你为什么不开灯通知,我拖他出去,推下悬崖,一了百了。"

福在一边脸仍然麻辣辣痛,不想搭腔。

"他刚才与我摊牌:分我一半,什么叫一半?我怎知他有一千还是一万?这间屋子,他竟推说是祖屋不愿交出,岂有此理。"

福在仍然沉默。

月枚忽然尖叫:"福在,你要帮我。"

她抓住福在的肩膀急摇。

福在挣脱:"为什么一定要这间大屋?"

"因为桑原说非大屋不结婚。"

"你疯了。"福在推开她。

月枚忽然用手掩脸,"是的,你说的对,我已疯狂。"

"月枚,戒掉色欲,戒掉毒品,好好做人。"

她抬起头来,大眼布满红丝,"不要管我。"

"月枚,周子文已知道你同桑原的事。"

月枚并不意外,反问:"我有瞒他吗?"

福在叹口气,看着月枚驾车离去。

真是一对

不到一会,月枚又回来了,这次,公然带着桑原。

福在震惊。

这仍然是她的家,她是女主人,只有周子文可以应付她。

周子文要是再不动手,也太没有血性了。

桑原穿这淡灰色西服,骤眼看,高大英俊,可是他双眼布满红筋,脸色铁青,只觉阴森。

他朝福在笑说:"月枚的朋友,你好吗?"

福在把月枚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带他走。"

"你担心什么?"

"请给周先生留点颜面。"

月枚诧异,"你对他有感情?"

她像听到全世界最好笑的事一般哇哈哇哈地笑起来,她拉着福在到偏厅,桑原跟着进来。

月枚在福在耳边说:"周子文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对我有所顾忌。"

福在看着月枚,"你连根本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

月枚更加笑不可抑。

佣人斟茶进来,她吩咐要冰淇淋,"各式都舀一球,放玻璃碗里。"

片刻冰淇淋来了,都是可爱的粉色,淡红浅绿嫩黄奶白,还有一球巧克力。

月枚高兴得不得了,每一个颜色试吃。

她没留意到,桑原目不转睛那样盯着福在看。

福在被他看到浑身不自在,寒毛竖起。

玩够了,月枚叫佣人把碗碟收起。

她忽然说:"周子文从前的事,我全知道,所以,我问他要这间大屋,他菲给我不可。"她最谙勒索之道。

福在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那样恨他?"

"因为他是一个可憎的人。"

"月枚,你不可理喻,我也没有能力与你纠缠下去,我已找到地方搬出去。"

月枚站起来,刚想说话,佣人请她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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