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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低声答:“我是一个学生,我的时候全用在功课上,我没可能做一个尽责好妻子。”
“就这样好了,我上班,你上学,谁先回家谁等谁。”
杏子不语。
“再这样下去,人家会说话,我的名声从此坏掉。”
杏子咧开嘴笑,“我们出去买些冰淇淋。”
她拉起他的手,一边找车匙。
不休苦干
他看一看她,“杏子,你穿件胸衣比较好。”
杏子一怔,“好,我去换。”
不一会她自房内出来,王治山一看,不禁啼笑皆非,他的意思是请女友在衬衫下添内衣,可是杏子此刻却只穿雪白通花钢丝内衣。
“你的衬衫呢?”
“咦,你叫我换为内衣。”
王治山虽有心事也忍不住笑,他替她穿上衬衫,一边喃喃问:“我没了你怎么办?”
不料杏子早有答案:“你会死,我也是。”
他把下巴搁她头顶上,她说的是事实。
杏子说:“你可记得开头时我们时时这样欢笑。”
“那时没有想到将来。”
“可否不要前途,让我们逃到一个叫纽芬兰的地方去,住在面海山坡小木屋里,每月三五千元美元可以过日子了。”
王治山暗暗叹气,这女孩把三五千美元当零钱似。
而迟与早,他们都希望他可以放下那份危险工作。
金巴莉的电邮催杏子:“请即来中央图书馆。”
王治山只得说:“我送你。”
杏子拎起书包出门。
他拉住她,“你不再痴缠我。”
杏子忽然跳上去抱紧他,他一个踉跄,两人一起跌倒,滚在地下,他雪雪呼痛,“喂喂喂”,杏子温柔地说:“是,我知道,真痛。”
整个同学们不眠不休苦干,倦得魂离肉身。
好几次王治山看到杏子伏在电脑前盹着,更有一次,她倒在玄关,背囊也来不及除下。
每次他都把她轻轻抱到床上,想亲吻她的小肿唇,又不忍捣醒她。
电话上留言他也听得清楚:“杏子,是钱律师,挂着你,速覆电”、“宝贝女,阿玛想与你喝咖啡”、“杏子,我是妈妈。”这把声音软且糯,仍然叫王治山心神摇曳一下,“妈妈有多久没听到你声音?”
王治山有点安慰,至少他还可以看到她。
杏子的工作终于接近完成。
32
富利沙说:“计划如蒙接纳,我们要到杜拜出席引见介绍。”
杏子说:“我不会去。”
慎一问:“阿伯不放人?”
“胡说,”杏子回答:“是我不喜欢那地方,试想想,不做任何环保研究,便自波斯湾挖掘数亿吨海沙填地,类此做法,余不敢苟同。”
“杏子真倔强,有时她根本不会转弯。”
杏子笑,“自小失去父爱的人都有这类缺点。”
那天晚上,杏子告诉王治山,“我们也许会去杜拜开会。”
先不出声,隔一会他问:“你是通知,还是征询?”
杏子答:“我知会你。”
“我不希望你离开我身边。”
杏子轻轻说:“当一个男人说是或不,那是定局,但当女人说是或不,却大有商榷余地。”
王治山看牢她,“从前,你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言之过早,他们只选三组去做引见,我们落选机会很大。”
王治山握着杏子的手,不说话。
“我们出去吃饭跳舞,王治山,我从未问过你,你会三四步吧。”
王治山气结,“我还识字,够意外吧。”
杏子换了衣裳出来,王治山呆住。
他从未见过那样好看的晚服,全身肉色网纱,前后幅重要部位订上黑色蕾丝,其实什么也没露出,却性感得震撼。
他由衷赞叹:“你漂亮极了,但,这件衣裳不犯法吗?”
杏子看着他,“你是警司,你说呢?”
他把她拉近,“我还真不想出去。”
杏子拉起他就走。
翩翩起舞
她把他带到一间爵士会所,小型三角钢琴放在舞池中央,女歌手懒慵地哼:“你今晚的容貌,我会深记,当我觉得寒冷,当我觉得沮丧,我会记得你今夜美丽容貌,给我安慰……
他们还未坐下,侍者已经捧出香槟,人客相当挤拥,但却不喧哗,一对对翩翩起舞。
杏子最嗜香槟,举杯一饮而尽。
她拉着王治山跳舞,他把她拥得紧紧,幸亏舞池里情侣甚多,无人注意他们。
杏子双目在幽暗灯光下闪烁,王治山吻她红唇,她忽然张开嘴,原来杏子一直含着小半口香槟,哺到他嘴里,他有一刹那不知身在何时何地。
他在乐声中迷醉,忽然咬杏子的耳朵。
杏子轻轻说:“小心,这只耳朵是缝上去那只,太过大力,它会扯脱。“
王治山苦笑,“你这宝贝。“
杏子觉得她说的是实话,她搂着他脖子,脸颊贴在他腮上,“呵杏子。”他说。
这时他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他取出听,一边拉杏子回座位,“欧信,什么事?”
杏子贴得他近,可以些微听到对方颤抖的声音:“王,警员受创,敖满华与杨荣安中弹,现场在----”
杏子看着王治山变色,“我马上来。”
他抬起头,杏子扬扬手,“不要理我。”
他在她额上吻一下,匆匆离去。
杏子吁出一口气,她把剩余香槟喝光,叫侍者结帐。
本来以为可以跳舞到天明呢,她披上外套,缓缓走到街上等车。
晚风一吹,杏子有点迷茫,夜未央,她该到什么地方去呢。
这时她听到身后有人轻轻说:“你的朋友要走?”
杏子转过头,站在不远之处是一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穿一套绉呢西服,十分潇洒。
杏子喝多了一点酒,她微笑不语。
离开原因
年轻人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
杏子打量他,“你自己也不赖呀。”
年轻人鼓起勇气,“时间还早,你可要喝一杯,我知道一个地方,很舒适很静。”
杏子失笑,“那不会是你的公寓吧。”
“啊,不,不,那是一间私人会所。”
杏子叹一口气,“对不起,我正爱着一个人。”
他失望兼失神,“啊。”
“也许,下一次。”
他只得替她拉开计程车门让她上车。
杏子一个人回到家里,和衣躺着,不久入睡。
每次喝得多都睡不好,整夜做乱梦。
天亮,她被电话叫醒。
她以为是王治山,但对方是佐卫,“杏子,都做妥了,今日下午速递寄往杜拜。”
“那太好了。”
“可是还欠一段引言。”
“请金巴莉动笔,她副修英国文学。”
“我们一致认为由你写最好。”
“我宿醉未醒。”
慎一的声音传来:“你不醒我把你泡到冰水里。”
“是,是,我立刻动笔。”
一直到中午,王治山才有信息,“杏子,”他的声音十分沮丧,“两位同事不幸殉职----”
“我明白。”
“其中一位祖家在菲国,我负责护送灵柩。”
“你去办事好了。”
杏子抬起头,这是他妻子离开他的原因吗,他根本没有上落班时间,她这十多年独处确实困难。
杏子已没有时间多想。
她集中精神,坐下深深吸口气,投入功课。
中午同学来了,带着大量食物饮料。
金巴莉取过引言,读完之后,称赞说:“我吃多三颗勒他宁也写不出。”
佐卫说:“我这就去寄件。”
慎一问:“阿伯不在你家?”
杏子不悦,“慎一你老是鲁莽失礼。”
金巴莉劝:“慎一,你要尊重朋友,少管闲事。”
慎一走到后园长凳独自躺着喝啤酒。
“他发什么脾气?”
33
金巴莉代答:“杏子他爱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