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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只有你(19)



杏子不再说话。

慎一把手放在她肩上,“杏子,你脸颊脖子有瘀青。”

他伸手到杏子脸上比一比,“这是一只手印,拇指在此位,其余四只手指痕在颈后,他掐你?”

杏子拨开他的手。

慎一生气,“你为什么允许他淫虐你,他也咬你?这人在我眼中,不折不扣是个狎童犯!”

佐卫走近,“慎一,大家等你们。”

他们坐进杏子的吉普车,还没驶上公路,已经觉得交通挤塞,富利沙负责驾驶,他有直觉,他说:“前边有事。”

“可否调头?”

“到了这里,哪里还来得及,幸亏有足够汽油。”

大家继续在车里讨论他们的大计,也不觉烦闷。

车龙渐渐接近市区,忽然看到路障,警察走近,同每辆车子的司机说:“在这里调头,你们可以自第二十三路转入市区,或是索性回家。”

杏子问:“请问前边什么事?”

“警方封锁市区十二街至十五街范围。”

“是何种行动?”

“警方暂时未允透露。”

引爆炸弹

杏子忽然问:“指挥官是谁?”

警察看着杏子,“谁想知道?”

杏子答:“《新明日报》记者。”

警察向肩上对讲机说了两句,他抬头回答:“王治山警司。”

杏子的心几乎自胸膛跳出。

这时富利沙已经把车子转弯,朝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杏子说:“富利沙,接近十五街及忠信路口让我下车。”

金巴莉说:“你疯了,怎么可以在那花利区放你独自步行。”

杏子查阅电讯,只读到“办公室事忙,明早再联络,王。”

“就在这里给我下车。”

金巴莉说:“我陪你。”

富利沙阻止,“我不会让我未来子女的母亲冒险。”

慎一铁青着脸说:“杏子中了邪,各位,我们稍后在银座面店会合。”

他握紧杏子的手带她走近十五街。

原来好奇市民不止他俩,一大堆已在不远处聚集,警察逐一劝告离去,可是摄影记者及电视台采访队愈逼愈近。

慎仪走近问了几句,回来拉起杏子手,“我们走。”

“什么事?”

慎一指一指一座玻璃墙幕大厦。“那是美利证券交易所,三十楼有人向警方恐吓要随时引爆炸弹,我们走吧,别为警方添乱。”

杏子却不去理他,自顾自向前走,终于看到警方黄色警示带,记者站在前边报道。

慎一不愿放开她。

杏子终于看到王治山,这还是她首次看到他穿军装,王站在一组装甲车后边,对着图则,正与同事讲话,忽然有人道:”市长到了“,他们迎上去。

王双目凝视高楼,双眉紧锁,并没有朝杏子方向看。

这时有人把手搭在杏子肩上,”石小姐,他叫你立刻离开。“

杏子转头,看到欧信。

欧信厉声说:”即刻!“

慎一用力拉杏子离开现场,只走了几步,忽然觉得整个地面震动,电光火石间,轰隆隆爆炸声传至,杏子只觉耳膜刺痛,千钧一发间她转头看去,只见到大厦中层一格窗户炸成齑粉,火舌、碎玻璃、砖瓦,纷纷落下,像场暴雨,街道顿时变成地狱。

高楼下人群尖叫走避,可是警察反而却冲进现场,大叫:”立即行动!“杏子看到王治山走在前边掩护同僚。

忽然之间她无奈地镇定下来,这便是他,这是他的工作。

杏子与慎一身上沾满煤灰。

为他消魂

吉普车接近,富利沙大声叫:”上车,你们这两个疯子。“

坐定慎一才喘息,”我想喝上十杯八杯。“

”我们到市区另一边的酒吧。“

金巴莉喃喃说:”怪不得这个人永远不见笑容。“

佐卫说得好:”这是一份伟大英勇的脏工。“

”他可能永远回不来。“

大家都不再出声。

坐在酒馆,三巡过后,金巴莉问:”这是你爱他的原因?全身武装的他的确英伟过人。“

杏子轻轻答:”不是那样。“

”到底为着什么。“

”我就是喜欢他那种类型的男人,他使我心醉,他诱惑我,我为他消魂。“

”我的天,杏子,你应该读文学。“

杏子查阅电讯,仍是只是那句留言。

杏子轻轻说:”他是一个还会脸红的男子,当他觉得无奈,他的左眉心会得微微蹙动一下,这些妩媚的小动作叫我百看不厌。“她声音愈来愈低。

金有点感动。

杏子说下去:”不过是这几年罢了,过些时候,成为大龄小姐,就得矜持高傲,再这么看,别人讥笑倒还罢了,只怕过不了自身这一关。“

金轻轻说:”我很幸运,我一早认定富利沙。“

富利沙趋近,”金,你别纵容杏子。“

佐卫说:”我们先送杏子回家。“

杏子那晚没睡好,小小电视机放在床头观看电视新闻,累了双眼闭一闭。

深夜,警局灯火通明,比白天还要热闹,王治山脱下多重外套,可是仍然穿着长靴,走近同事。

欧信看着他,微笑说:”王,我认识你近廿年,还是觉得你穿军装最好看。“

他牵牵嘴角,”欧信,你有话说?“

欧信犹豫,”共事多年,像手足一样。“

王治山不出声。

二十七

“王,那女孩,她家境优渥,出身娇纵,不知天高地厚,整个世界当游乐场,我恐怕她的游戏会伤害到你,她年少无知,心肠硬,刀锋利。”

王治山沉默。

“我知你从来不谈私事,你与美莉究竟为何分手,我们一无所知,可是——”她不便再讲下去。

半晌,她听见王治山低声说:“她是一个用工的好学生,她会烹饪,她为我洗内衣。”

欧信震荡,心思如此精明缜密的他执迷不悟。

王治山随即说:“中国人与美国人都想知道,这次爆炸他们境内同类事件是否有关联,他们在等我们。”

他往会议室走去。

第二天一早杏子与同学到运动馆游泳。

左卫说:“杏子许久没有与我们出来玩。”

“她太忙于功课”

慎一讽刺,“还有件事叫她足不出户。”

杏子问:“去喝下午茶如何?”

她挑了一大碟甜点,一边吃一边赞叹。

电话上仍然只得一句留言:“开会,王。”

慎一说:“我们去看电影。”

杏子说:“我不最喜坐电影院,那是十五六岁孩子偷吻的场所。”

“这出戏叫第七重封印,我不认为观众有心情调情。”

“你们进去,我一个子荡马路。(原文如此)”

杏子终于被他们拉进戏院,字幕才打出,她已经靠在慎一的肩上盹着,他脱下外套遮在她身上。

散场他们在小馆子吃牛肉面。

连富利沙都说:“这是我们一生里的流金岁月吧。”

大伙认同:“肯定是。”

杏子感慨:“所以快乐的有点凄苦。”

他们回家聊天到深夜才散会。

杏子已有两日两夜没有见到王治山。

她有点魂离肉身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她去上课,叮嘱女佣,速递公司会得上门送包裹。

中午放学她匆匆回家。

“包裹送到了没有?”

“还没到,小姐。”

同学们聚集,大家都有点紧张。

他们喝啤酒玩电子游戏解闷。

慎一在后花园,杏子递咖啡给他,闻到刺鼻烟味。

她劝他:“慎一。”

他连忙扔掉烟蒂,结果咖啡。

忽然听见屋内有人大叫:“杏子,杏子~”

她进屋一看,之间金惊疑不定掩住胸口站在门口。

杏子也怔住,“安德臣,你怎么亲身来了?不敢当。”

只见金发的他微笑地站在门口,“我送货来,有无人帮我把器材抬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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