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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发觉她仍是一张素脸,光可鉴人的长发束在脑后,难怪奇志越坐越近。
他把奇志拉到一角,“保持距离。”
“组长,我决定追求她。”
荣大洋大吃一惊,“万万不可!她是玉子国军方要员,与我们金国势不两立,奇志,她是卡普列,你是蒙泰人,你千万要小心。”
“世上没有永久的仇人。”
“奇志,短短四十八小时——”
刘奇志孩子气地微笑,“十分钟内便知爱或不爱,但丁与比亚翠丝,寇斯登与仇敌素蒂……”
荣大洋沉下脸,“奇志,我是你组长,你若不改变态度,我罚你停职一周。”
平日有点懦怯的刘奇志忽然倔强,“局内并无条例禁止男欢女爱。”
大洋斥责:“人家有爱上你吗?”
这时,他看到朱佳不知与可儿说些什么,两人一起走近林琼,低头细语,只见林琼一直微笑,可是冯怡也接着加入做说客。
奇志是读唇语高手,“大块头要与林琼比武。”
大洋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抬高声音,“朱佳!”
可儿转头说:“琼已经答允切磋,你们也一起观看。”
他们已经一涌而出,到隔壁的运动室,把各种器材搬开。
只见朱佳换上运动衣出来,昴藏六尺余的他,一直对运动努力不懈,今日见功,只见他浅棕皮肤,深蓝纹身,浑身精肉,步伐轻盈,煞是好看。
可儿替林琼脱下外套,几个同事目光都集中在客人美好的身段上,除出荣大洋,他发觉秀丽的上校并无携带随身武器。
林琼缓缓除下鞋袜。
大洋看到她白晳足踝及短短足趾,呵,这是一只从来未受高跟鞋压逼淫虐的可爱天足,他有刹时失神。
大洋本应出声阻止这场友谊赛,可是他也是人,他也有好奇心。
不知怎地,这女客叫他们不能抑制情绪。
这时朱佳讲了一句他万万不该讲的轻佻话,他看着林琼说:“不要怕,我会温柔。”他伸出手招她。大洋心中骂:该死,你怎么可以调戏人客。林琼并不动气,她向他抱拳敬礼。
朱佳确是高手,旁人还看不清楚,他们已经过了几招,朱佳欲擒住对方纤细手臂,她借力跃起在空中翻一个筋斗,发簪松却落下,束在脑后长发挥散,如云般在半空飞舞,众人看得呆住,那姿势美如飞天,可是只那一刹好,她双足已经落地,朱佳右手握紧她左腕,一使劲她便落败。
朱佳得意地咧开嘴笑,可是,且慢,大块头真的赢了吗?
琼朝他扬了拨眉角,示意他往下看。
大块头朝他下身看云,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琼的右手正轻轻躲在他最敏感部位上,她若用力,大块头这辈子就叫完蛋。
一切在电光火石闪发生,朱佳都不知是怎么中的招,他一直以为稳操胜券,借此可叫玉子国佳人心服口服,谁知人家武术深不可测,他败下阵来。
当时琼迅速缩手,退后。向大块头抱拳道谢,一声不响,走进洗手间。她仰头放声大笑。呵,琼一生都未试过如此高兴,她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有时,做人要放肆一下。
可儿与冯怡也推门进来,她俩更笑得站不直,竖起拇指夸奖胜利者,“琼,请把招数教授我俩。”三个女生搂在一起笑个不停。可儿说:“琼,幸亏你够温柔。”她们又忍不住再笑。在外头的朱佳面如土色,垂头丧气。
大洋见他丢脸,轻轻说:“孙子兵法中,有如此忠告:知彼知己,百战百胜。”
刘奇志补充:“西方人对孙子兵法尊称孙子艺术,他的境界,你得尊崇,你太轻敌。”这时,大洋看到落在地上的发簪,他趁别人不觉,轻轻拾起,握在手中。
真未想到她有那么长的秀发,几乎及腰,舞动时象漆亮锦缎,他竟不打算归还发簪,大洋缓缓走回办公室。整个下午,他有点坐立不安。
发簪由天然玳瑁制成,镶云头银边,古朴雅致,琼身上好似只有这一件装饰品。
大块头整日讪讪地红着脸,可儿忍不住取笑他:“朱佳,做人要温柔。”
琼轻轻走近朱佳,坐他身边。朱佳低声说:“多随你手下留情,对不起我太无礼。”琼笑笑问:“你最爱吃什么?”
“我?俗语说,最好吃不过是饺子,最舒服不外是躺着,我不知多久没吃家制的饺子了。”琼微笑,“我请大家到舍下吃饺子如何?”
“真的,”他们都听到了,“几时?明晚好不好?”
“要不要叫大洋?”
“别叫他,有他在,大家玩得不尽兴。”
奇志说:“怎可漏却大洋。”他最纯真。荣大洋已经站在身后,可儿不得不通知他。他只嗯一声,随即说:“开会。”可儿朝冯怡伸伸舌头。琼与他们坐在一起开会。
大洋开始:“这是温市著名的沿岸海滩,自云年二月至今年六月,市民在那一带陆续发现了一共四只人类左脚,脚上均穿有同一牌子球鞋。”连琼上校都忍不住在心中低呼一声。
“前日与昨日,接着两日,又发现两件,这次是右脚,但却来自于六个不同的人,警方核对失踪人口,全无配对。”照片打出,可儿先说:“断口十分整齐。”
奇志观察,“胜利牌球鞋簇新。”
“其余肢体呢?”
“多么诡异,市民一定十分吃惊。”
琼心想:这样富庶社会,如此丰足民生,社会的阴暗面那么巨大,为什么?
“这是一宗叫当地警方束手无策的悬案。”
琼在战乱国家见过更残暴场面,杀战过后,空气充满尸臭,挥之不云,至今尚残留她的鼻端。当下她只点点头。
只有荣大洋知道她见过堆满百多人泥坑,她得与联合国人权组织逐一挖掘辨认,好给受害人一个身份。
荣大洋说下云:“警方有权推测,但全无实际根据,琼,你可有意见?”
琼觉得她象被点中名字回答难题的学生,她轻轻答:“肢体约在海里多久、根据风向水流、自何处飘进海滩,肢体属何种性别,刀口用什么利器,最近可有帮派斗争,偷渡人口……”
“都正在调查。”
“肢体属于何种族裔,调查过去一年进出口船只。”
林琼不是来协助她们破案,而是在观察他们处理案件方法。
下午她阅读小组档案记录,发觉荣大洋曾两次受罚,一次因下属滥用药品,他没有上报,另一次,纵容下属殴打疑犯。琼专注阅读,荣大洋在不远处注视。天下竟有这样好看女子。当然,顺眼与否,是世上最主观的事,他视网膜神经接收的影像传送进脑部分析,直觉喜欢她的模样性格,她便是他心中美人。别人想法不一定与他相同。上一次他觉得与异性吸引,是多年之前,与亡妻恋爱之际,想起心里还扯动难受,大洋失神。
可儿轻轻问冯怡:“大洋在想什么?”
冯怡答:“如何破案。”
“他再也不会想别的。”
“你全对。”
不,他俩错了。
第二天,可儿带琼参观他们的射击场,男同事尾随,七嘴八舌教琼射靶之道。
荣大洋心里想:你们又来了,上次吃亏,今次尚不学乖,没得救。
只见琼一见他们枪械,发怔,不知说什么才好。
半响她低声问:“你们用这个?”
“正是,半自动手枪,轻便实用。”
大洋听见上校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对于隐藏的目标,你们如何射击?”
可儿一愣,“我没听懂你的问题。”
林琼比她更疑惑!真不相信他们用如此落后武器,作战时那岂不是等于送死。
“一般来说,匪在暗,你在明。”
可儿答:“不错。”
“你若不能先下手为强,岂不危险。”
可儿仍然不明,“那是我们职责。”琼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