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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斑马到斑点狗
看到一位穿着紧身斑马条纹西裤的女士在时装店里买衣服,袅娜多姿的她,又买了两条兽纹西裤。她身上不是已经穿着一条了吗?听到她跟店员说,她家里总共有几十条类似的裤子。
一个人对衣服的爱好是不会怎麽改变的吧?
我们来来去去也是买些款式差不多的衣服。终於有一天,很难得下定决心买了另一种风格的衣服,结果却不曾穿过。
我不能忍受类似野兽皮的衣服,我们又不是女泰山。可是,也有人看不过眼我身上的色彩太少,平白浪费了阳光灿烂的日子。一次,在鞋店里买鞋,朋友不断劝我买一双前卫的尖头鞋。他说:「很漂亮呀!」那双鞋子,鞋面特别长,鞋头尖而翘起,像一盏阿拉丁神灯,怎麽可以穿在脚上呢?怎麽能够说漂亮呢?简直难看死了。
我终於了解,为甚麽我们不明白有些人何以偏偏爱着某些人,这是风格问题。
一个人的风格是不会突然改变的,也很难去改变。我们以为自己这一次爱的人已经跟从前那些不同了;其实,这一次,只是外表不同,风格还是一样的。喜欢斑马纹的人,顶多变成喜欢斑点狗,他永远不会看上没有图案的裤子。
我太实际了
有时候,我会埋怨自己是一个太实际的人。一次,听到两个女孩子兴奋地讨论着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我插嘴说:
「这样有甚麽实际的作用?」
她们同时尴尬地望着我,那一刻,我有点儿过意不去。凡事追求实际,是典型的香港人吧?从那天开始,我也学习去做些不太实际的事情。
从前送礼物给朋友,总喜欢送一些贴身的东西。譬如衣服、手表和食物。现在呢,会送一幅小小的画,当然不是名画。有一次,送了一盏放在床边的小灯给朋友,那是诗意而不实际的,希望他每晚亮起那盏小灯时也会思念我。另外一次,送了一个洗马桶的刷子给朋友,那是绝对不实际的,因为那个刷子外表像盆栽,只是装饰品。用来刷马桶,是刷不乾净的。
学习做一个不实际的人,要有心思,也要有时间和耐性。我再不实际,也不敢买一辆老爷车。朋友买了一辆他梦寐以求的老爷车,结果,他花在修理那辆老爷车身上的钱,比他买它回来的钱更多。那辆车常常坏,要配零件也不容易,但他向来是个不切实际的人;他爱把这种不切实际的嗜好称之为「品味」。
所有的品味,是否都是不切实际的?愈是不切实际,愈显得与别不同。
单思是水月镜花
男人暗恋一个女人。半年来,他们天天见面,通电话,身边的朋友都以为他们是一对。他也以为她对他有好感。然而,有一天,她告诉他,她跟男朋友分手了。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她是有男朋友的。
她还告诉他,最近有个男人追求她,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他约会。
他难过得要死。在没有她的日子,他去她喜欢去的地方,听她曾经喜欢过的音乐,做她喜欢的事,连身上的打扮也做到和她相近。他叫我别误会,他并不是穿上女装,他只是穿衣的风格和她一样。
这是个糊涂却又深情的男人。
半年来,天天跟人见面和通电话,也不知道对方有男朋友,你说多麽糊涂?深情,因为他模仿她穿衣的风格。
两个相爱的人,穿衣的风格会愈来愈相像,不可能一个穿得像贵妇,一个穿得像流氓。一个低调朴素的男人也不会爱上像一棵圣诞树的女人。
如果不是相爱,而是一个暗恋另一个,那麽,他只好偷偷的模仿她的一切。把她的衣服穿在身上,那就等於把她留在身边。可惜,这一切毕竟是假的。他在镜子中看到自己,也同时看到自己身上的她;单思,也不过是如此这般的水月镜花。
愿意冒死一试的病毒
一名菲律宾学生制造了一种名为「我爱你」的电邮病毒,许多人收到这封电邮时,不虞有诈的打开了,结果受到感染,连英国下议院的电脑系统也没法幸免。专家说,这种病毒正在迅速蔓延。
这种病毒所以成功,是觑准了人们的心理吧?
恋爱中的人,收到「我爱你」电邮,会以为是心上人发出的,於是连忙打开。失恋的人,以为是旧情人重投怀抱,也急不及待打开来看看。没有恋爱的人,以为有人暗恋自己,所以,满心欢喜的打开看看。结果,他们全都染病了。
看见「我爱你」这三个字,谁能忍受不去理会呢?我们多麽渴望被人所爱?相识的,甚至不相识的。
要传播电脑病毒,除了「我爱你」之外,以下几句,也保证可以骗倒对方:
「我第一眼便爱上你。」
「我知道有人暗恋你。」
「思念你。」
「给美丽的你。」
最後这一句,凡是女人都会打开来看看。即使知道可能是骗局,我们也愿意冒死一试。
但能给我片刻欢娱,一死又何妨?最厉害的病毒,是爱和谎言。
桃子汁香槟
曾经有段日子,比较喜欢喝酒。马天尼加酒、汤力或可乐加酒,有时候是雪碧加酒。心情好的时候,酒和汽水的分量是一比九。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是三比七。後来有一次,喝酒喝醉了,吐得很厉害。那天之後,只要嗅到酒的味道也不行,从此不再爱喝酒。
喝香槟的话,爱喝加了桃子汁的香槟,喜欢的不是香槟,而是桃子汁和香槟的泡沫。曾经也喝过玫瑰香槟,名字美丽,酒的味道却不怎麽样。
我根本是一个不会喝酒的人。一次,不小心买了一瓶有酒精的爽肤水。洗脸之後,把爽肤水涂在脸上,大概是酒精渗进了毛孔,我的脸变红了,好像喝醉的样子,以後不敢再用有酒精的护肤品。
早阵子认识了一位很有趣的新朋友,他爱喝酒,我说我不能喝,我喝了酒,皮肤会敏感。
他说:「我喝酒也会皮肤敏感,烈酒例外。」
他的酒量太好了。酒量好,也有遗憾。想用酒来麻醉自己,并不容易。像我这种人,心情不好,只需要喝一杯漂亮的桃子汁香槟,便可以睡到天亮。嫌桃子汁香槟太奢侈,一杯啤酒也行。然而,沮丧的时候,还是桃子汁香槟的颜色比较能够抚慰心灵。
裸跑又如何
一名医生深夜在住所附近裸跑,被巡警拘捕。当时的他,身上只有一条薄薄的丝巾包裹着重要的部位。
他疯了吗?还是精神很健全?他说,他只是选择晚上没有人的时候才去裸跑。疯了的人,根本不会只在僻静的地方裸跑。
每年一度在铜锣湾大球场举行的「国际七人榄球赛」上,也几乎都有洋人裸跑。
裸跑是犯法的。可是,裸跑又有甚麽不好呢?
我可以想像,坦荡荡的去裸跑,是很舒服的,是心灵的奔放,也是肉体的解放。
去年在德国享受过男女同浴,也到过天体浴场,回来之後,问一位在英国住了多年的朋友,英国是不是也是这样。她惊讶地说:
「才不呢!英国很保守的。」
我当下就有点失望。
裸跑没有错,医生只是选错了地方。
他去法国康城的海滩,或是任何一个没有人的森林,也可以尽情地裸跑。喜欢的话,他更可以在大海和湖泊里裸泳。
身体是美丽的,衣服是束缚。只是,在别人面前,我们也不得不接受种种束缚。唯一可以裸跑的地方,是自己的家。
擦过你的脸
男人身上有一样东西,它有时长,有时短。有时可爱,有时可恶。有时你想要它,有时你不想要它。它有时把你弄痛,有时又让你觉得很舒服。你喜欢用手去鹝它,用脸去擦它。这个东西,女人身上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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