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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
「你以为缇缇投胎变成小海豚?」
「不会的。」翁信良站起来,「要变也变成飞鸟。」
「是的,也许正在这一片天空上飞翔,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会很伤心。」
翁信良站在窗前,望着蓝色的天空,一只飞鸟在屋顶飞过。
「一起吃饭好不好?」沈鱼问他。
「我不想去。」
「那我先走。」
沈鱼走后,翁信良从口袋里拿出三张票子,是三个月前,沈鱼去买的歌剧门
票,准备三个人一起去看,日期正是今天,缇缇却看不到了,歌剧比人长久。
翁信良一个人拿着三张门票去看歌剧,整个剧院都满座,只有翁信良旁边的
两个座位空着,本来是缇缇和沈鱼的。这个晚上,他独个儿流着泪,在歌剧院里
抽泣,如同一只躲在剧院的鬼魅。
他越来越相信,是鲸冈从他手上把缇缇抢走。
舞台落幕,翁信良站起来,他旁边两个座位仍然空着,缇缇不会来了,他哀
伤地离开剧院。在剧院外面,有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等他,是沈鱼。沈鱼微笑站在
他面前。
「我知道你会来的。」
翁信良低着头走,沈鱼跟在他后面。
「你为什么跟着我?」
「你肚子饿吗?我知道附近有一个地方很好。」
沈鱼带翁信良去吃烧鹅。
「这一顿饭由我作东。」
「好,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可以请我喝酒吗?」
「当然可以。」
翁信良不停地喝酒,原来他的目的不是吃饭,而是喝酒。
「不要再喝了。」沈鱼说。
「我从前是不喝酒的,如今才发现酒的好处,如果世上没有酒,日子怎么过
?」
「你为什么不去死?」沈鱼骂他。
沈鱼扶着翁信良回到自己的家里,咕咕看见翁信良,立即跳到他身上,翁信
良拥抱着咕咕,滚在地上,把它当做缇缇。
沈鱼拿热毛巾替翁信良敷脸。
翁信良喝得酩酊大醉,吐在沈鱼身上。
「你怎么了?」沈鱼用毛巾替翁信良抹脸,翁信良不省人事,躺在地毯上。
沈鱼脱掉身上的毛衣,翁信良睡得很甜,他有一张很好看的脸。沈鱼喂他喝
茶,他乖乖地喝了。沈鱼脱掉内衣,解开胸围,脱掉袜和裤,一丝不挂站在翁信
良面前。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裸体,从来没有拥抱过她,她是他在头一天
遇到的第二个女人,这是她的命运。沈鱼替翁信良脱去衣服,他的身体强壮,肌
肉坚实,她伏在他身上,翁信良抱着她,压在她身上,热情地吻她的脸和身体。
翁信良疲累地睡了,沈鱼把毛毯铺在他身上,牵着他的手,睡在他的身边,
她给了这个失恋的男人一场性爱,是最好的慰藉,如果他醒来要忘记一切,她也
不会恨他。
翁信良在午夜醒来,看见沈鱼赤裸睡在他的身旁,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他
的喉咙一阵灼热,很想喝一杯水,他在地上找到自己的外衣,把它放在沈鱼的手
里,沈鱼握着衣服,以为自己握着翁信良的手,翁信良站起来,穿上衣服,走到
厨房,他找到一罐冰冻的可乐,骨碌骨碌地吞下去。
沈鱼站在厨房门外,温柔地问他:
「你醒了?」
「你要喝吗?」翁信良问沈鱼。
「嗯。」沈鱼接过翁信良手上的可乐,喝了一口。
沈鱼望着翁信良,翁信良不敢正视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鱼的鼻子不舒服,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你着凉了?」
「不,是因为咕咕。」
「你家里也有一只相思?」翁信良在客厅里看到两只相思。
「这只相思是不会唱歌的。」
「不可能,不可能有不会唱歌的相思。」翁信良逗着笼里的相思,它果然不
唱歌。
「没有爱情,相思也不会唱歌。」
「我还是回家。」翁信良穿上衣服。
沈鱼虽然失望,可是,他凭什么留住这个男人呢?是她先伏在他身上的,男
人从来不会因为一场胡涂的性爱而爱上一个女人,何况有另一个女人,在他心里
,有若刻骨之痛。
沈鱼送翁信良离开,他们之间,突然变得很陌生。
「再见。」
「再见。」沈鱼目送他走进电梯。
沈鱼站在阳台上,看到翁信良离开大厦。
「翁信良!」
翁信良抬头,沈鱼摊开手掌,不唱歌的相思在他头上飞过。她希望它回到林
中会歌唱。
翁信良看着相思在头顶上飞过,沈鱼为什么也有一只相思?而她从来没有提
及过。翁信良忽然明白,她原来也想要缇缇的礼物。
相思鸟在他头顶上飞过,沈鱼在阳台上望着他离去,翁信良觉得肩膊很沉重
,他想哭。
当马乐找他喝酒的时候,他不知道该不该去,但还是去了。
「看见你重新振作,我很安心。」这个好朋友对他说。
翁信良只管喝酒。
「你有没有见过沈鱼?」马乐问他。
翁信良点头:「你和她--」
「看来她不爱我,她爱的另有其人。」
翁信良低着头,连马乐都知道她爱着自己,翁信良却一直不知道。
沈鱼骑在杀人鲸身上出场,赢得全场掌声,只有在这个地方,她才感到被爱
。
在办公室里,沈鱼接到翁信良的电话。
「今天晚上有空吗?」
「嗯。」沈鱼快乐地回答。
「我们一起吃饭。」
沈鱼赶回家中换衣服,放走了没有爱情的相思,爱情飞来了。
在餐厅里,翁信良和沈鱼一直低着头吃饭。
「你要甜品吗?」翁信良问沈鱼。
「不。」她心情愉快的时候不吃甜品。
翁信良要了一个西米布甸,他平常不吃甜品,但这一刻,他觉得该用甜品缓
和一下气氛。
「前天晚上的事,我们可不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翁信良低头望着面前的
西米布甸。
沈鱼抬头望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痛恨这个男人。
「我不想害你。」翁信良沉痛的说。他不想因为悲伤,而占一个女人的便宜
。可是,沈鱼却不是这样想,她认为他反悔。
沈鱼冲出餐厅,一直跑,跑回海洋剧场。翠丝因为怀孕被隔离了,以免力克
不小心伤害胎儿。力克和曾经是情敌的米高在池里嬉水,它们又成为好朋友了。
沈鱼打开水闸,力克、米高和所有海豚同时游到大池,沈鱼脱掉衣服,潜进水里
,她的自尊受到了极大侮辱,一个曾经进入她身体的男人对她说:
「那天晚上的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吧!」
她知道未必有结果,却想不到男人竟然那么怯懦。
翠丝不甘寂寞,在池里不断发出叫声,沈鱼把水闸打开,让翠丝游到大池,
力克连忙游近翠丝,跟它厮磨。沈鱼留在水底里,只有水能麻醉她的痛苦。在水
底里,她看到了血,是翠丝的血。沈鱼连忙把力克赶开,翠丝痛苦地在水里挣扎
,血从它下体一直流到水里,然后化开。
沈鱼唯有传呼翁信良。
翁信良赶来替翠丝检查。
「你怎么可以让力克接近它?」翁信良责怪她。
「翠丝怎样了?」
「它小产。」
关于翠丝小产的事,必须通知主任兽医大宗美及海洋公园管理层。
「明天我会向大宗小姐解释。」沈鱼说。
「沈鱼--」翁信良欲言又止。
「不用说什么,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这点我很明白。」
翁信良欲辩无言,他只是不想欺骗一个女人,却做得很笨拙。
第二天早上,沈鱼向大宗美自动投案,但翁信良比她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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