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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海豚的女孩(都会爱情系列)(15)



者,翁信良和沈鱼之间如果是如鱼得水,她是决不可能介入的。

翁信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公文袋,公文袋里面的东西,是认识缇缇和沈鱼以

前的一些私人物件,不方便放在家里。翁信良抽出一张照片,是胡小蝶抱着叮当

在他家里拍的照片。那时的胡小蝶和叮当都比现在年轻和开朗。叮当已经十四岁

,这么老了,难逃一死。

叮当在藤篮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看来止痛剂的效用已经消失了。翁信良拿

出一瓶吗啡,替叮当注射。

晚上十时三十分,翁信良仍然在重复翻看以前的照片和信件。电话响起,是

胡小蝶。

「你还没有走?」

「我今天晚上不走。」翁信良说。

「我可以来看看叮当吗?」

「可以。」

二十分钟后,胡小蝶来到诊所。

「它怎么了?」胡小蝶凑近叮当。

「它在睡。」翁信良说,「我替它注射了吗啡。」

「你将它人道毁灭吧。」胡小蝶冷静地说。

「你改变主意了?」翁信良有点意外。

「它没有必要为了我们生存下去,」胡小蝶哽咽,「是你把它送给我,所以

我舍不得让它死,宁愿它痛苦地生存,我太自私,没有必要要三个成人和一只猫

和我一起痛苦,请你杀了它吧!」胡小蝶嚎哭。

「你别这样。」翁信良安慰她。

胡小蝶抱着翁信良。

「不要哭。」翁信良难过地说。

「不要离开我。」胡小蝶说。

沈鱼泡在浴缸里已经一个小时,只要回到水里,她的痛楚便可以暂时减轻,

水是她的镇痛剂。她不断在玩那个将有关连的事物连结在一起的游戏,她越来越

肯定抽骆驼牌的彼得是虚构的。那个姓胡的女人长得像缇缇,所以翁信良迷上了

她。

尽管她多么努力,翁信良还是忘不了缇缇。沈鱼裸着身子从浴缸走出来,穿

过大厅,走到睡房,身子的水一直淌到地上,好像身体也在哭泣。她拿起电话筒

,毫不犹豫地拨了一个号码,响了三下,对方来接电话。

「喂--」是翁信良的声音。

沈鱼立即放下电话。

她本来想问翁信良:「你什么时候回来?」拨号码的时候毫不迟疑,听到他

的声音,却失去了勇气。

「是谁?」胡小蝶问翁信良。

「不知道。」

「两点多了。」胡小蝶疲倦地挨在翁信良身上。

他们听到叮当发出几声凄厉的呻吟声,已经是凌晨五点钟。叮当的样子痛苦

得叫人目不忍睹。

「到外面等我。」翁信良跟胡小蝶说。

胡小蝶知道这是她跟叮当诀别的时刻了,她抱起它,深深地吻了它一下,泪

水沾湿了它的脸。

翁信良在叮当的屁股上打了一针,温柔地抚摸它的身体,它的身体冰冷,他

给它人世最后的温暖,它终于安祥地睡了。这是他养了五年的猫。

翁信良走出诊症室,跟胡小蝶说:「我送你回去。」

「叮当的尸体怎么办?」胡小蝶哭着问他。

「诊所开门之后会有人处理。」

翁信良陪胡小蝶回家,胡小蝶双眼都哭肿了,疲累地躺在床上。翁信良一直

坐在床边。

「你不要走。」胡小蝶说。

翁信良站起来。

「你要去哪里?」胡小蝶紧紧地拉着他的手。

「我去倒杯水。」

胡小蝶微笑点头。

翁信良到厨房喝水,诊所里那个电话该是沈鱼打来的吧?像她那么聪明的女

人,应该已经猜出是什么一回事了。他实在无法回去面对她,但逃避她似乎又太

无情。

天已经亮起来,今夜没有一个人睡得好。翁信良走进睡房。胡小蝶抱着一个

枕头睡着了,睡得像个孩子,她真正缺乏安全感。翁信良为她盖好被才离开。

沈鱼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她没有睡着,连衣服都不想穿,翁信良头一次彻夜

不归,她很渴望他回来,又害怕他回来会跟她摊牌,她害怕自己会发狂。沈鱼听

到有人用钥匙开门进来的声音,应该是翁信良,她立即用被子盖着身体,故意露

出半个乳房,并且换上一个诱人的睡姿,希望用身体留住这个男人。她已经没有

其他办法。

翁信良经过浴室,咕咕正在舐浴缸里的水,翁信良阻止它,并把浴缸里的水

放了。浴室的地上湿漉漉,从大厅到睡房,也有一条湿漉漉的路,翁信良走进睡

房,沈鱼正在以一个诱人的姿势睡觉。

翁信良走到床边,看到露出半个乳房的沈鱼,为她盖好被。他自己脱掉鞋子

,躺在床上,实在疲倦得连眼睛也睁不开。沈鱼偷偷啜泣,他对她的裸体竟然毫

不冲动,完了,完了。

「那只波斯猫怎么样?」

「人道毁灭了。」翁信良说。

「她的主人一定很伤心。」沈鱼说。

「睡吧。」翁信良说。

沈鱼怎能安睡呢?这个男人很明显已经背叛了她。

早上七时卅分,沈鱼换好衣服上班。

翁信良睁开眼睛。

「你再睡一会吧,还早。」沈鱼说。

「哦。」

「你是不是那个患上梅毒死了的猫的主人?」沈鱼笑着问他。

翁信良不知道怎样回答。

「我随便问问而已。」沈鱼笑着离开。

翁信良倒像个被击败的男人,蜷缩在床上。

沈鱼在电梯里泪如雨下,她猜对了,那只波斯猫是翁信良送给那位胡小姐的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送的,总之是他送的。女人的感觉很敏锐,当姓胡的女人

说猫的主人患梅毒死了,她的眼神和语气都充满怨恨,似乎故意在戏弄一个人。

沈鱼在电话亭拨了一个电话到办公室表示她今天不能上班。

「我病了。」她跟主管说。

「什么病?」

「好像是梅毒。」她冷冷地告诉对方。

沈鱼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高兴。她走进一间西餐厅,叫了一杯雪糕新地。

「这么早便吃雪糕?」女侍应惊讶地问她。

雪糕端上来了,她疯狂地吃了几口,心里却酸得想哭。她拨了一个电话给马

乐,他不在家,她传呼他,留下餐厅的电话。

「再来一客香蕉船。」沈鱼吩咐女侍应。

沈鱼吃完一客香蕉船,马乐还没有覆电话。沈鱼结了账,走出餐厅。

「小姐!」刚才那位女侍应追到餐厅外面找她,「你的电话。」

马乐的电话好像黑暗里的一线曙光,沈鱼飞奔到餐厅里接他的电话。

「喂,沈鱼,是不是你找我?」马乐那边厢很吵。

「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街上打电话给你,刚才在车上,你不用上班吗?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你不用上班吗?」

「我正要回去练习。」

「那没事了。」沈鱼沮丧地说。

「你来演奏厅找我好吗?只是练习,可以跟你谈一下的。」马乐说。

「我看看怎么样。」沈鱼挂线。

沈鱼走出餐厅,截了一辆计程车,来到翁信良诊所对面的公园里。她坐在花

圃旁边,诊所还没有开门。

九时正,朱宁出现,负责开门,已经有人带着宠物来等候。九时十分,翁信

良回来了,他看来很疲倦。沈鱼一直坐在公园里,望着诊所里的一举一动。午饭

时间,翁信良并没有外出,到了下午,姓胡的女人没有出现。沈鱼终于明白自己

在等什么,她等那个女人,下午四时,她的传呼机响起,是翁信良传呼她。

沈鱼跑到附近一间海鲜酒家借电话。

「喂,你找我?」沈鱼覆电话给翁信良,「什么事?」

「没……没什么,你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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