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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6)



「你?」

他慢条斯理地点点头,她猛然抽了口气,脸色以倍比级数迅速加深,眨眼间便呈现出最新鲜的猪肝色。

「不……不是吧?」

「妳瞧见这里还有谁吗?」迪卡斯两手一摊,很夸张地叹了口气。「还真是累死我了,每半个钟头到一个钟头就得帮妳处理一次,有时候还得替妳擦澡后再换上另一套衣服,直到一个多钟头前才莫名其妙突然停止,老天,我这辈子还没这么辛苦过呢!」

「真的……」龚以羚尴尬地咽了口唾沬。「是你?」

迪卡斯眨着眼,唇上泛着诡异的笑,龚以羚实在不想相信他,但见他眼下掩不住的疲惫痕迹,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天哪!人生真是黑白,她怎会碰上这种事呢?

龚以羚咬住下唇怔忡半晌,「好吧!反正世界末日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她自我解嘲地喃喃道。「谢谢你担任第一位鉴赏我的裸体的男人,希望没有让你太失望,起码要让你的辛苦有点代价。」

迪卡斯蓦然爆出轰然大笑,「我就知道妳是个有趣的女孩!」瞬间,他的慵懒好像假的一样消失不见,动作敏捷地一跃而起。「妳饿了吧?我去叫培亚哥准备早餐上来。」

当他回来时,恰好瞧见龚以羚正尝试着要下床,不过脚尚未站直又再次往前倾倒,他急忙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

「我想妳还不适合下床。」

「放……放心,」双手紧揪住他的衬衫,龚以羚闭眼吞下晕眩的恶心感。「昨天我没死,今天就不会死。」

这回迪卡斯没有笑,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来放回床上。

「妳总是这样吗?」

龚以羚苦笑。「从第一次开始。」

「没看过医生?」

「看过,那又怎么样?」龚以羚喃喃道。「他们老是讲一些不负责任的话,说什么生过孩子之后体质自然会改善,那如果我根本不想生孩子怎么办?」

迪卡斯双眉挑高了。「妳不想生孩子?」

「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不想结婚。」龚以羚神情严肃地加以更正。

浓眉挑得更高。「为什么?」

「为什么?」龚以羚也学他挑高眉毛。「喂!先生,你管的也未免太多了吧?就算你帮了我一次,我也全让你看光了,咱们就算扯平了,麻烦你少管别人的闲事好不好?」

挑高的眉毛放下来了,迪卡斯深思地注视她片刻后,嘴角忽地勾起一抹诱惑的笑,瞳眸的紫罗兰色泛深,邪魅的气息更盛。

「我知道了,妳被男人欺骗过,对吗?」

他低喃着在床沿坐下,瞧见她警觉地往后退向床头,眼底的蛊惑之色立刻再加深三分。

这已足够使一百个女人中的九十九个女人晕头转向。

他伸出手背贴在她脸颊上缓缓往下滑。「我必须告诉妳,那个男人是个白痴,任何一个任由妳离开的男人都是瞎子,笨蛋……」

他呢喃着朝她俯过身去,但她立刻用手抵在他胸前,于是他温柔地拉来她的手,慢条斯理地在她手背、手心上各印下一吻。

这肯定会让一百个女人中的九十九个女人停止呼吸。

他很满意地瞧见她一脸的惊讶。「所以妳大可忘了那种蠢男人……」他贴近她,在她耳旁梦呓般地呢喃,呼着纯男性的诱惑气息。

这必然会令一百个女人中的九十九个女人停止心跳。

她的眼睛瞪大了。

「我保证还有其它更多的好男人正等待着妳,譬如……」温暖的唇瓣徐徐滑行至她的唇畔。

这保证可以使一百个女人中的九十九个女人昏倒。

「我……」

啪!

有一瞬间,迪卡斯恍惚不解为何大白天的会有那么多星星到处乱飞,下一刻,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这绝对是第一次有女人不被他的魅力所惑!

「告诉你,我最痛恨像你这种凭借自己的魅力到处乱放电的男人,」龚以羚憎恶地瞪住他,咬牙切齿地吐出每个字。「真是下流无耻卑鄙龌龊到极点,算我倒了八辈子楣才会让你帮上忙,幸好我们也扯平了,以后就当作我们不认识,拜托你千万不要再和我说话,因为我绝不会回答你!」

语毕,她使力推开他──害他差点一屁股跌到地上去,然后拿出最大的毅力让自己平稳的爬下床并走到门口,回头傲然对上迪卡斯怔愣的眼。

「衣服洗好之后,我会拿来还你。」

一百个女人之中唯一的那一个?

待龚以羚的身影消失在他瞳孔内片刻后,迪卡斯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然跳起来冲出去,转个弯,恰恰好看见才刚下一阶楼梯的龚以羚身子一阵摇晃,然后往楼梯下倒。

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来不及思索,迪卡斯立刻飞扑过去抱住她紧紧护在怀里……

正文 第三章

更新时间:2007-10-14 10:53:06 本章字数:10891

「你真逊!」

「哪里逊了?」

「上场八年从不曾受过伤,连擦伤都没有,现在居然会因为从楼梯上摔下来而断脚,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先生,请搞清楚,我的脚没有断,只是骨头裂伤而已,OK?」

「断了,裂伤,不都一样裹上石膏了,有什么差别?」

「差别可大了,断脚至少得三个月以上才能痊愈,裂伤就不用那么久。」

「是是是,时间不同。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动作一向敏捷,这回怎会摔成这样?」

「没办法,一整晚没睡,反应有点迟钝了。」

「一整晚没睡?那又怎样,对你而言,两、三晚没睡也是常事呀!」

「这一晚不一样,这一晚,咳咳……比较忙。」

「忙什么?」

「忙……呃,总之就是忙!」

「但……」

「少啰唆,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探病?损我?还是兼职老子来训我?」

「好好好,不问,不问,那问一下预定好的行程该怎么办,这总可以了吧?」

「取消啊!还能怎么办?」

「你说得倒轻松,有人……不,所有的观众都会很失望喔!你知道,很多人是专程去看你的。」

「不然怎么办?难道要我扶着拐杖上场不成?」

「可是……」

门外的龚以羚每多听一句,她就多瑟缩一分,心中的懊恼与愧疚也就更无限制地蔓延。

他原本可以不管她的,但他仍然通宵熬夜不睡来照顾她──一个陌生女孩子,为她做那种一般男人绝不愿意碰的事;在她甩了他耳光又臭骂一顿之后,他更没有理由再理会她,但他依然不顾一切地救她,也因而受伤。

如果当时她不是那么冲动就好了,她又不是没碰过那种事,该如何有技巧的避开她也很清楚,但偏偏她是以最差劲的反应来使得状况演变成最糟糕的结果。

怎么会这样呢?

面对那种事,她一向都是很冷静的不是吗?怎么会凸槌了呢?

对了,肯定是因为那时候她的身体还虚弱得很,所以缺少一点耐心和精神去和他打迷糊仗,没错,就是这样!

不过就算他是她最讨厌的那种男人,她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他帮了她又救了她,这是事实,她更不是不讲理的人,这回明摆着理亏的人是她,她赖不掉,更何况他又因为受伤而耽误了预定好的工作行程。

现在,她到底该如何补救才好?

「你这石膏究竟得上多久?」

「三个星期。」

「你要住这里还是回家?」

「回家吧!留在这里要做什么都不方便。」

「谁来照顾你?」

「不需要,我是脚受伤,又不是手……」

照顾他?

对,之前他照顾她,现在该轮到她来照顾他了。

「我!我来照顾你!」

眼见龚以羚像条出闸斗牛似的一头撞进来,靠在床头的迪卡斯和坐在床边的另一位陌生墨西哥男人不约而同吓了一大跳,但后者马上警觉,并跳起来善尽他的职责──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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