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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酒吧是这样的呀!”桑念竹呢喃著收回目光,却发现于培勋正专注地凝住她,神情严肃,下禁有些纳闷,因为最近几天他老是这样看著她,彷佛有什么关于她的事想下通似的。“你怎么了?”
眉峰微微一皱,旋即又释开笑容,“没什么。”于培勋用下巴指向她的侧后方。“啤酒来了。”
待服务生放下啤酒小菜后,喝了一口啤酒,桑念竹想告诉于培勋这儿的啤酒很好喝,却再次发现他又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盯著她瞧了,内心不由得开始不安起来,于是怯怯的,“我有什么地方下对吗?”她又问。
她有什么地方下对?
不,她没什么不对,不对的是他。
自那天他开始懂得必须停下来思考之后,从他们之间的信任问题再延伸,当他企图做更澡一层的思考时,他才发现两人之间似乎缺少了一个最基本的沟通。
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没有搞清楚这个问题就先去研究进一步的信任专题讨论,这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所以他必须先弄清楚……
他为什么要追求她,为什么愿意不计代价去逗她开心,为什么那么关心她,那么想要怜惜她?又为什么跟她在一起他就特别快乐?
思!其实这个问题倒是很容易回答,并不需要经过太多时间的研究推论。
他喜欢她嘛!
不,他对她的感觉早已远超过喜欢这个阶段,或许离“爱”这个字已经不远了吧?
无论如何,已经有答案的问题就可以算是解决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
他们究竟算下算男女朋友?
如果这里是台湾,问题很容易解决,可是这里是伦敦,桑念竹又是在伦敦出生长大的,观念上一定有所差别,如此一来,问题就显得复杂多了。
虽然泰德老是说她是他的女朋友,想想,他自己似乎也早就自然而然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但……
她呢?她又当他是什么人?
男朋友?或者只是某一个追求她的甲乙丙丁?
而且最可笑的是,二父往”了一个多月,他竟然没有告诉过她他对她的感觉,而她也没有说过她是不是喜欢他。虽然这两天他都一直很想问她,可是又很犹豫,担心她的回答若是否定句,他又该怎么办?
有人说,这种事应该由男人先开口,问题是,他就是开不了口,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他说喜欢她,她却回答“很抱歉”,他就开下了口。
好吧!他是懦夫,那又怎样?
任何男人都有某些时候会懦夫一下,而他,就是在这种时候,不行吗?
行行行,可是,总要有人先开口吧?
是没错,但是……
谁先?
“没有,你没什么不对,我只是在考虑一件事。”
“很重要的事?”
喝了一口带有甜甜汽水味的淡啤酒,“是很重要。”于培勋说。
“跟我有关?”因为他一直盯著她看。
于培勋颔首,放下啤酒,看著她,又开始犹豫了。
谁先?
绝不可能是她,因为她没有那种胆量。
难道一定要是他?
要是她真的回答“抱歉”呢?
“我是在想,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约会,为什么?”
一听,桑念竹头一个反应就是想随便掰个理由搪塞过去,可是不过两秒钟,即想起出门前亚梅对她说的话,“有些事一定要坚持,但也有些事坚持不一定是对的。你先说,他先说,那又怎样?只要你说的是实话,管他谁先说……、不想后悔就不要做那种会令你后悔的事……”
她不想后悔!
于是,她先深深的吸了口气,但是她的心跳仍然以最快的速度从平稳的频率跳到不可思议地超高频率,让她几乎喘下过气来,她只好努力挣扎著。
“因为我……”她的声音在颤抖,细若游丝。“我喜欢你。”说完,她屏息等待对方的反应。
但是几乎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她依然得下到任何回应,不觉诧异地偷偷瞄去眼角,却发现于培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惊愕地瞪住她。
刹那间,她羞愧得想逃到天涯海角去。
可是在她做出任何动作之前,她听到他的回应了。
“真没想到!”
泪水夺眶而出,她跳起来想往外逃,却被他及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并住回带进他怀里跌坐在他大腿上。
她吃惊的低呼。
他抱紧了她呢喃。“谢谢你,如果你没有先开口,我真的下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开口,虽然我是真的奸喜欢、好喜欢你!”话落,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将自己的唇重重地覆住她,断然的、彻底的掳获她,温柔地、细腻地征服她—;令她再也无法思考现在究竟是什么发展。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们缠绵地、忘形地贴在一起,仿佛一体似的,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才被一阵鼓噪笑声唤回理智,两人慌忙分开,见是那些围坐在吧台边高脚凳的老顾客在起哄,还大声地为他们鼓掌加油。
桑念竹羞红了脸躲进于培勋怀里,于培勋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
谢天谢地,他们终于正正式式踏出第一步了!
他的心情很好。
所以当麦尼又打电话来请他过去一趟时,他并没有生气。
反正闲著也是闲著,出去定走也好。
不久,他轻松愉快的晃进麦尼的办公室里,甚至还噙著亲切的笑容,对每一个散坐四周等待他的人轻快的打招呼。
“嗨!嗨!嗨!嗨!”最后是麦尼。“你看起来好像很惨哪,老兄!”
的确,麦尼的样子看上去确实很糟糕,就像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老犯人。
“我们找到车子和屋于了。”
“那很好啊!”于培勋一屁股坐上办公桌角。“如何?找到更多的线索了?”
“什么也没有!”麦尼很干脆地说。
“呃?”于培勋蹙眉。“怎么会这样?他又清理得太干净,所以什么线索都撷取不到吗?”
“不,那家伙做得更彻底,他把车子和房子都烧了。”
于培勋呆了呆。“款?怎么会?不是还差一个人吗?”
“没错,所以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因此……”
“想找我去那边附近看看?”
麦尼颔首。“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可是要挑我女朋友有课的时候,还有……”于培勋挂上心怀不轨的笑容,右手搭上他的肩凑过去,准备再拐一个心甘情愿让他占便宜的笨蛋。
“你要怎么感激……”
蓦地,他抽了口气,笑容骤失,脸色大变,“上帝耶稣!”他沙哑地惊呼,随即收回手,慌慌张张的往门口快步走去,连句场面交代都没有。
麦尼一怔,立刻跑过去像片门板一样挡在于培勋前面。“什么事?”
于培勋脸色铁青。“让开,我要走了!”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你们之中有人把我的事说出去了,所以……”于培勋咬牙切齿。“那家伙要杀我!”
麦尼神情一凛。“你会被他杀死?”
“不,我没有死,但是我会……”于培勋一阵战栗。“会变成植物人!所以,放我走,以后你们的事我都不管了!”
“等等!”麦尼忙抓住他。“培迪,你先别这么急,这种事我们可以预防,我发誓一定会保护你,所以你别太过紧张。现在,先让我们来解决第一件事:……”他转向四个下属,脸色严酷。“我警告过你们绝不可以说出去的,好,老实说吧!到底是谁说出去的?”
四人面面相颅,其中三人的神情不太正常。
“我……我告诉了齐斯持。”
“我……我老婆也知道了。”
“我女朋友一定要我说,所以……所以……”
只有约瑟巴没有吭声。
“好,好极了!”麦尼怒吼。“你们告诉他们,谁知道他们又去说给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