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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找什么啦?」赚饱了荷包就想到吃,她又拉著季清儒往厨房去。
「没什么……啊~~阿福!」
「二少爷?」
「水烟苑是你负责清扫整理的吗?」
「是,二少爷。」
「还有谁?」
「阿禄和阿寿。」
「还有呢?」
「没有啦!就我们三个。」
「没有了?没有婢女吗?」
「当然没有,不是二少爷自己说不用婢女上水烟苑伺候的吗?」
「那……我喝醉了都是谁扶我上床的?」
「欸?不是二少爷自己上床的吗?我们去打扫整理的时候,二少爷都是睡在床上的呀!」
季清儒呆住了。「我、我自己?」
「是啊!」
「那、呃,没事了,你走吧!」
见他一脸茫然地愣在那儿,惜惜险些忍不住爆笑。
好极了,最好能这样继续下去,
因为这样,原定大年初二便要出门的季清儒又留了下来,他仍然在找,而且找得很辛苦,这种事又不能大声嚷嚷著到处问,偏偏又没有人来向他自首,害他愁眉苦脸得连每夜的例行公事——喝到醉死——都忘了。
可是不到大年初十,他又不得不出门了。
「开打了?怎会?」
「我也很意外,一桩喝醉酒的小冲突竟会演变成全面对峙,依我的猜测,这必定是铁剑世家有意利用这个机会试探上官世家现下的实力。」
「利用他们的盟帮黑雾会和我们的盟帮朱剑门先小打一场吗?既是试探,铁剑世家应该暂时不会插手,他们不插手,上官世家也不能插手。」
「确实,所以朱剑门绝不能输,你明白吧?」
「明白,我立刻出发!」
上官世家不能插手,可是他并非姓上官,在江湖中走动,他也从未透露过他是上官世家的二少爷。
「慕容姑娘……」
「你又要出门啦?」惜惜瞥一下他的包袱。「很急?」
「是的,家母……」
「放心、放心,上官夫人的身子已经稳健多了,随时都精神奕奕的不说,最近也常常主动说要去哪去哪,前两天还顶著雪去赏梅,回来也没见她又把什么毛病,这样持续下去,我看不用两年就可以让她完全恢复健康了!」
季清儒宽慰的笑了。「全亏了姑娘。」
见他难得一笑,惜惜也很高兴。
「是亏了我,」她当仁不让地挺挺胸脯。「我在她的补药里多加了雪参果,告诉你,那可是只有我才有,连师兄都没有的喔!我一向不舍得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牺牲了两颗给你娘服用,那可比喝两年补药更有效!唉~~真是亏本罗!」
季清儒更是感激,「大恩不言谢,慕容姑娘。」他又掏出一个小玉饰。「这,也是一点小小心意,希望姑娘喜欢。」
「哎呀!好可爱喔!」惜惜惊叹地放在掌心中把玩。
最近几日他都没有喝酒,夜里悄悄去探视,见他又在雕刻,没想到竟然是为她雕刻这个精致可爱的小玉兔。
「姑娘说过今年十七岁,该是属兔的。」
「对啊!我是属兔的。」没想到他竟然有听进去,还记起来了,惜惜欢喜地连连颔首。「我好喜欢,谢谢!」
「姑娘喜欢就好,那么我走了。」
「好,那你小心点啊!别忘了我可是……」
「不诊男人。」
待季清儒离去後,惜惜忘形地亲了亲小玉兔,仍旧沉醉在他又送了一样他亲手雕刻的玉饰给她的喜悦中。
「瑞香。」
「姑娘?」
「再帮我准备一条红绳。」
「是,姑娘。」
她全然没有注意到瑞香若有所思的眼神。
姑娘不会是对二少爷……
第五章
阴翳的天,寒风在呼啸,在这一片向无人烟的荒寒野地上突然出现了四个人,一人先到,三人後到,之後空气中便开始凝聚著宛似已成形般的血腥味,僵凝的、沉重的、冷酷的压在人的心坎儿上,教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季清儒渊淳岳峙的默然卓立,手中玉箫在握,双眸专注地凝视著前方,目光幽邃清冽,散乱的发丝在风中飘拂,长袍有力的掀舞,型态高雅雍容,却也在冷森中透著孤寒的傲气。
而在他五步之前,是黑雾会会主袁飞,还有七个矮胖、瘦高和秃头形象不一的六旬老者。
袁飞是在季清儒意料之中,因为他原本就是来和他一对一单挑解决这场纷争,但那七个老者却非他所能预料到的。
即便他早知一向阴险残暴的袁飞绝不会乖乖的按照江湖规矩来,必然会预先暗藏埋伏,却没有料到埋伏的竟然是二十年末现江湖的鹭山七煞,七个二十年前横霸江湖,两手血腥杀人如麻的黑道杀星。
他知道今天这一关可能不是很容易过了!
「你不觉得惭愧吗,袁飞?」
袁飞尖厉的狂笑。「有什么好惭愧的?只要我胜了,你败了,谁管我用什么手段!」
「那么,你决意撕毁约定之言了?」季清儒冷硬地说。
「狗屁的约定!」袁飞猖狂地叫。「你是朱剑门的靠山,只要你完蛋,朱剑门便得乖乖落入我手中,我只要这种结果,其他一概不论!」
冷瑟瑟地一笑,「好,那就来吧!看看季清儒是否如你想像中那般好解决!I季清儒傲然道。
「我已经看到了!」袁飞恶毒的大笑。
随著笑声,七道冷芒倏自他身旁窜出划空而去,快捷无匹,季清儒不退不闪,身子滴溜溜一旋,右手玉箫飞舞,箫影重重涌起,又快又准地挡去了三十七拐、六十三剑和八十一刀,同时左臂暴伸抖手两百零九掌还击回去,眨眼间,八人已然战成一团。
而一旁负手观战的袁飞原是得意洋洋,然不多久,他的得意便逐渐消失,双眉发皱,再看下去,他的脸色悄然转绿,心头也开始泛凉。
连鵞山七煞也打他不过吗?
就在他愈看愈是心惊之际,战圈中的战况也愈来愈猛烈,玉箫有如一条白龙般以惊人的速度暴旋飞舞,灿亮的白影纵横上下漫天盖地,缤纷的玉芒回绕四方左右挥洒,既狂捷又凌厉,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单单一个人所挥使出来的招式。
而季清儒的对手,那七个二十年前纵横江湖残暴肆虐的黑道煞星,却已开始呈现左支右绌的现象,各个眼神焦虑,神情凝重。
蓦然一声尖嚎,只见秃头老者身子猛然一挺,踉踉跄跄地退後几步,然後仰天栽倒,同一瞬间,玉箫带著一蓬鲜血怒射矮胖老者,矮胖老者惊惶暴退,却怎么也快不过那一溜鬼魅般的白芒,在一连串密集的骨折声後,又是一道悠长的凄厉惨嚎骤然扬起。
旋即,季清儒身形有如箭矢般暴射凌空,猝而回旋,修长的左手急浪似的连连翻舞幻成一片漫天掌影,与闪灿流泄的白芒暴泻齐合,威力万钧,所向披靡。
於是,余下五煞中,一个满口鲜血狂喷著一头栽向地上,另一个身体僵立在原地,他那颗大好头颅却已飞向寻丈外,还有一个皮肉翻卷,血雨四溅,浑身布满了一条条宛如利刀切割後的可怖伤口,剩下两人心胆俱裂地贴地爬开,这才堪堪逃过一劫。
见状,袁飞不再迟疑,立时飞身向前,却没有出掌或劈腿,也没有使剑或抡刀,他只是扬手挥出一篷淡淡的青雾……
自季清儒再次离开上官府之後,惜惜又回复那种懒洋洋的态度,不想出苑,只成天呆在药草圃里照顾她的宝贝药草,要不就捧著小玉兔发呆,瑞香看在眼里,愈来愈能肯定她所怀疑的事。
然後有一天,在元宵过後不久,她们去探视过上官夫人回绿烟苑途中,远远瞧见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匆匆忙忙跑进音梦苑里,未几,恰好在她们经过音梦苑前面时,蓦闻苑里传来一声大吼。
「他中毒了?真是糊涂,他不是早已知道黑雾会善使毒吗?怎会如此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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