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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难不成还得选个良辰吉日?」
「但……」问晴羞红了脸。「现在是大白天,而且还是……早上……」
「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黑夜。」
「可是……总要有点气氛……」
「衣服脱光了就有气氛!」
问晴张口结舌地被拉进屋里。
男人都是这样吗?
两个人都是新手,其中还有一个是瞎子,这场床上大战肯定不太好打,不过只要志气够坚定,卯上去给他拚到最后,胜利的果实也不是吃不到。
问题是,胜利的果实吃下肚之后的后遗症并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
「凯……凯……快……快醒醒啊!凯……凯……」
「唔……唔?」任育凯半睁惺忪的眼,迷迷糊糊中探臂扫了一下,立刻扫到软绵绵的胴体,随即压上去。「干嘛?还想要吗?」
「不……不是啊……凯,不……不要……」
问晴的声音既惊慌又惶恐,但刚被吵醒,下面硬得半死的人根本没注意到,兀自埋头在丰满的胸脯上辛勤种草莓,一颗,两颗,三颗……
「天,你的肌肤真嫩真香,好丰满、好……」
「好忙喔?」
任育凯倏地僵住,然后拚命摇头。
不,不可能!那不可能是老爸的声音!
是幻听,对,是幻听!
「小凯,忘了我说过的话吗?」
猝然翻身,任育凯尖叫,「妈咪?」另一声尖叫配合着他翻身的动作响彻云霄,然后他感觉有人猛然扯去他身上的被单,他正想再扯回来。
「不好吧!小凯,你想让未来的老婆春光外泄吗?」
蓦而一颗软绵绵的枕头飞来落在他身上,他赶紧用枕头遮住自己,再怒吼。
「大哥?!」
「对……对不起,小凯,是他们……他们硬拉我来的。」
「大嫂?!」
「啧啧,二哥,没想到你也学大哥先上车后补票。」
「琉璃?!」
「二哥,你刚刚在干嘛?」
「玛瑙?!」
「是不是在嘿咻?」
「小杰?!」
「二叔,你干嘛咬这位姊姊的ㄋㄟㄋㄟ?」
「翡翠?!」
「叔叔,抱抱。」
「翔翔?!」
不敢相信,竟然全家人都到了,一个不少,一个不漏,全部大剌剌地围在他的床边观赏年度限制级大片。
「统统给我滚出去!」他失声大吼,一边摸索着把问晴揽入怀里,他可以感觉到问晴的不知所措,不禁怜惜地紧了紧环住她的手臂。「你们到底懂不懂礼貌,竟然就这样闯进人家房里来!」
「哎呀,竟敢对你老妈我大呼小叫!」
「忘了你妈咪警告过你的话吗?没结婚就不许上床!」
「大哥我当年虽然先上了你大嫂,但当天就和她结婚了哟!」
「你不怕妈咪阉了你吗,二哥?」
「不关你们的事!」敌人大举来袭,四面八方都是声音,任育凯只好盲目的对前方怒吼。「快滚出去!」
「不关我们的事?是吗?哼哼哼!」
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哼回荡在耳际,任育凯不由得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
「你……你想干什么?」
冷笑声持续不断,而且有越笑越奸诈的趋势,任育凯不禁抱紧了问晴,紧张兮兮地等待核子弹当头落下,然后炸得他尸骨无全,全然没想到围在床边的人嘴里说得既凶又狠,其实个个抖着手指住他,有的抱着肚子闷笑到快爆,有的无声笑倒在地上,有的拚命擦眼泪,各种模样都有,大家都玩得好开心,看得问晴咬住下唇直颤抖,如果不是自觉全身光溜溜的人没有笑的资格,好几回她都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这就是他的家人,好像比他更好玩……
「妈咪?」听半天只有冷笑声,冷得他快结冰了。
「明天就和她结婚,否则我饶不了你!」
任育凯正待辩驳,蓦觉一个纸袋扔在他大腿上,继而又感觉到有人凑在问晴身边低语。
「如果明天你不和他结婚,我发誓会阉了刚刚睡了你的男人,所以,你会和他结婚吧?」
说话的人始终保持着灿烂无比的笑容,就像天使一样纯真无辜,说话语气却宛如魔鬼的絮语般冷森到了极点,问晴不觉惊恐地抽了口气,死命点头,又点头,再点头。
「很好。」
「妈咪!」要威胁也应该由他来威胁,妈咪怎么可以强占人家的权利!
「少啰唆,明天就给我结婚,听见了没有?」
「我看不见并不表示我耳朵也聋了,妈咪,」任育凯没好气地说。「我不是不想结婚,是……」
「先看看袋子里的东西再说!」
「我怎么看?」任育凯嘀咕着把袋子递给问晴。「帮我看。」
问晴并没有马上打开,直到关门声传入任育凯耳内,她才说:「他们都走了。」然后打开牛皮纸袋。「是我那些文件……咦?」
「怎么了?」任育凯忙问。
「爷爷……爷爷他肯认我了……」问晴惊喜得哽咽了。「连……连手续都办好了,现在我是……是叶家名正言顺的孙女儿……」
「真的?」任育凯惊呼,想拿来看又停住,他又看不见。「全都办好了?」
「是,都办好了,因为所有文件都齐全,只要爷爷肯盖章认我就行了。」
啧,还是老爸厉害,他想得头都快爆了还想不出办法来,老爸却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
「行了,这下子你养父母不能再逼你结婚了,对吧?」他眉开眼笑地说。
「对,而且……」问晴犹豫了下。「还有一张……一张……」
「一张什么?」
「……监护人同意书。」
「监护人同意书?」任育凯喃喃复诵了一次,继而喜呼。「你是说结婚?」
问晴点头,随即想到他看不见。「是。」
「太好了,」任育凯兴奋地猛然攫住她。「不用等明天,我们现在、马上、立刻就去结婚!」话落,转身两脚放下地,旋即又急急缩回床上。
「不,那些家伙不可能丢下这么好康的事之后又如此轻易放过我,他们才没这么好心……」他喃喃道,随即紧张兮兮地叫,「有陷阱!一定有陷阱!快,看看有什么陷阱,小心一点!」
「陷阱?」问晴茫然地重复。谁在打猎吗?
「对,床下,」任育凯盲目地指着床下,紧绷的脸上是一副最高警戒的作战状态。「赶快看看,一定有什么陷阱!」
问晴仍是一脸茫然,不明白他在紧张什么,但还是顺他的意探头看了一下。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跟昨天晚上一样嘛!」
「确定吗?」任育凯依然不敢放松。「再看看,有没有死老鼠蜘蛛什么的?」
死老鼠?蜘蛛?
问晴抽了口气,不由得也紧张起来了,赶紧小心翼翼地再一次把脑袋偏出床外仔细看半天。
「好像……什么也没有嘛!」
「真的没有?」
「没有。」
「……好吧,也许是因为你在,他们不好做得太过份。」他放心地下地套上长裤,一边还碎碎念个不停。「给我记住,有仇不报非君子,我一定要整得你们向我求饶!」
明明是他的家人,为何他要这么紧张?
怀着不解的疑惑,问晴不经心地看着任育凯前行摸到墙壁,再横到房门,握住门把打开……
「啊~~~~」
抬脚正待踏出去的任育凯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凄厉尖叫骇得差点破胆,险些也跟着尖叫起来。
「Gee,怎……怎么了?」
「不……不要动,千……千万不要动!」
听她抖着喉咙叫得嗓门快破了,任育凯心头开始发毛。
「告诉我,你……你看到什么了?」
「蟑……蟑螂,客厅里全……全都是蟑螂,满满的,全……啊~~快关上门,它们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