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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妇?」任育伦帮她说出答案。
晓晨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是她自甘堕落吧?只想要过好日子,却不愿意脚踏实地的去辛苦赚钱,就算她将来有多凄惨落魄,那也是她自找的。」任育伦冷酷但实际地说:「像她这种人,你就算再怎么劝她,再怎么想帮她也是没有用的。」
又是好一阵子的沉寂後,晓晨突然回身过来拦腰抱住任育伦。
「还有承智,他......他已经加入帮派了,还......还要小堇转告我,叫......叫我小心一点......」她颤抖地嗫嚅道:「我不懂,真的不懂,我是关心他呀!而且......而且我是他的堂姊,是亲人啊!他怎么会......会......」
任育伦闻言,神色蓦地沉下来。
「那小鬼,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他愤然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晓晨,以後除了上课之外,你绝对不能单独一个人,懂吗?」
晓晨偎在他胸口上点著脑袋,任育伦倏地收紧了双臂。
「如果那个可恶的小子真的敢来找你的话,哼哼!我绝对会让他後悔莫及的!」
晓晨一听,忙仰起小脸焦急地问:「伦,你想干什么?承智他......他才国中而已,还不懂事啊!」
「是喔!才国中而已,还不懂事!」任育伦冷哼。「这么小就学会混帮派、耍流氓、搞报复,要是就这样放任下去不管他,他不是早早就被人砍成好几段,就是变成黑道大尾流氓,你觉得这样就好吗?」
晓晨顿时哑口无言。
「所以,最好就是趁现在还没陷得太深时,赶紧给他一个足以警惕的教训,否则再久一点,或许就真的没救了。」任育伦果断地说。
「可......可是......」晓晨挣扎著。「他......他也是被逼的......」
「那是他没用,意志不够坚定的人就只会逃避。」任育伦轻蔑地说:「不过,我也不会忘了始作俑者的。」
「始作俑者?」
「就是那个古板、固执的罪魁祸首,」任育伦冷冷地说道:「那种人啊!一定要有人去点破他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否则,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神呢!」
「我......我爷爷吗?」晓晨呐呐地道:「可是他......他好严肃的,而且,当他生气发火时,更是凶暴可怕,常常骂著骂著就开始拿藤条鞭打人,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不怕他的!」
任育伦嗤之以鼻。「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了他吗?」
晓晨凝睇他片刻,而後悄悄地泛起一抹微笑。
「我想......大概没什么人能吓到你吧!」
「知道就好!」任育伦亲亲她的额头。「好了,该睡了,你明天第二堂就有课,不是吗?」
「嘎......啊!」
晓晨陡然僵住了。
「怎么了?」任育伦看她神情不对,忙问。
「完了,完了!」晓晨哭丧著脸喃喃道:「明天第一堂要交的报告我连动都还没动呢!」
「什么嘛!」任育伦啼笑皆非地翻了个白眼。「不过是报告而已,拖两天不行吗?」害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大条代志,真的被吓了一大跳说。
晓晨看起来快哭了。「教授说明天是最後一天了。」
「怎么......」任育伦皱眉。「那就......」
「而且,那是要当作期中考成绩的耶!」
片刻的静默後......
任育伦突然转身去到衣橱前,「快,把资料准备一下,我来帮你!」他头也不回地吩咐著,并迅速套上衣服。
「两个人做会比较快。」
翌日清晨,直到将近迟到的前一刻,两只熊猫才慌里慌张地从书房跑出来,各自顶著两个黑眼圈匆匆忙忙地出门去了。
第七章
忠告
有你的世界,分外美好,
天气晴朗,鸟语花香,
爱情,也悄悄的在滋长。
只要这个世界是由人类所主导的,那么,无论世界多和平、社会多进步,总有一些束西是永远无法消失的。譬如说苍蝇和蚊子、蟑螂和老鼠;譬如说贫穷和乞丐、贿赂和贪污;还有金权挂勾和黑道流氓。
因为人类是贪婪的,生命是不公平的,所以,有的人含著金汤匙出世享尽荣华富贵,有的人却劳碌一生依然毫无所得,也有人以强取豪夺为生存手段,更有人自甘堕落,毫不反抗地任由剥削。只要这个世界是由人类所主导的,便没有真正的和平可言。
最可怕的是,在这种变态的杜会成长富裕化,和虚假的无虞生活环境下,受到最大影响的却是无辜的青少年。自私、功利、爱现、崇拜偶像、赚钱快花钱也快,而且缺乏人生价值,没有是非道德观念,偏激的思想和行为,脑子里永远只有一句--只要我想,为什么不可以?井承智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他一开始并没有这种想法,但是,从家庭的压力,让他开始羡慕起同学们的轻松自由起,到追随他们寻求认同与快乐,以及被洗脑灌输一些灰色观念为止,一切似乎都是自然而然的就「水到渠成」了。
因为爷爷只关心他的名声,对他的内心世界根本无意去探究。
因为爸爸妈妈只关心工作与应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注意他的人格发展。
因为家多堂兄弟姊妹都只愿自扫门前雪,从未曾考虑要去顾及他人瓦上霜。
他把一切都怪罪到别人头上之後,然後心想:既然没人关心他,那他就自己关心自己罗!所以他认为--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开心就好了,不是吗?
我想离家就离家,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轻松就好了,不是吗?
我想和「兄弟」们在一起,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快乐就好了,不是吗?
我想砍人就砍人,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能藉此发泄郁闷的心情就好了,不是吗?
我想报复就报复,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爽就好了,不是吗?
於是,在「兄弟们」的鼓噪起哄下,就算井承智原本无意报复什么,可好胜的他却不愿在众人面前「认输」,否则就太没面子了!
因此这一天,他在几位凑热闹的「兄弟」们的「陪同」下,真的堵住了六堂姊晓晨的路。
「井晓晨,既然你敢出卖我,就该有所觉悟了!」井承智流利的说出兄弟们惯用的词语。
惊恐万分的晓晨不敢相信,她也只不过是走出校门去买本杂志,竟然就这么好死不死的撞上煞星。无助的双眼慌张的朝四周放眼望去,除了学校围墙外,就是老旧的公寓,就算有再多的人,在这种时候也大都出门上班、上课去了,只留一些老弱妇孺在公寓里。她可以瞧见虽然有人注意到她的危险了,却反而立刻缩回去躲著偷看,深恐多管闲事的後果是惹来杀身之祸。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後,她挣扎著开了口。
「承......承智,我......我是替你担心才......才告诉爷爷的啊!你......你不要和那些人在一起了,他们......他们对你没有好处的。」
「你太罗唆了,井晓晨,」井承智冷冷地说:「我才不管你是为谁担心,我只知道你出卖我是事实,这样就够了!」
一颗急遽跳动的心几乎要蹦出来了,晓晨用双手抱著自己,下意识地想给自己一点温暖和安慰。
「你......你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啦!」井承智耸耸肩。「只是,我几位兄弟好久没玩女人了,所以,想麻烦你陪他们玩玩罗!」
晓晨倒抽一口冷气。「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拜托!你耳聋啊你,这种话还要我说第二遍吗?」井承智不耐烦地叫道:「我说我几位兄弟很久没玩女人了,他们哈得要死,所以,想麻烦你陪他们玩玩......」
他蓦地噤声,和同伴们不约而同地盯著一辆急驶而至的跑车「叽!」一声煞在他们的旁边,一位很面熟的年轻人迅速跳下车跑向晓晨。
面熟自然是因为那个年轻人和一位名人长得非常相似,除了眼睛和发色不同之外,其他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你这个笨蛋!」任育伦怒骂道:「不是叫你不要一个人出来吗?」
晓晨又开心、又畏缩地躲进他的怀里。
「人家只是出来买本杂志而已嘛!」
居然还有话说!
任育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喔......」算了!训老婆的话还是回家关起房门来再说就行了,这种时候实在不是做那种事的最佳时刻。「哪个是你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