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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笑。「可是我们不需要,我们家的人对声音的感受特别敏锐──无论是先天遗传或后天培养的都一样,最注重声音的味道,所以我们只要听他说话就可以听得出他那种独特的迷人味道。不过我们是男人,自然不会受他影响,而老妈和大嫂都心有所属,也不会为他痴迷,小鬼们还小,不用提了,所以呢……」
一串幸灾乐祸的嘿嘿笑抖落出来。
「琉璃,很不幸的,妳是个成熟的女孩,又是单身,我敢说妳第一次听他说话就被他的声音迷住了,不过后来的发展还是要看你们个人。听说妳对他的那种反应已经不再那么严重,我猜是妳对他的声音的着迷,已经逐渐转化为对他本人的另一种……呃,感情。所以……」
他顿了一下。「现在,琉璃,我要妳好好想想,这些日子来妳发呆时都在想些什么?又为什么会想那些?只要能想通这点,我相信妳一定能够摆脱这种没事穷发呆的可笑行为了。」
语罢,他很潇洒的起身准备离去,好留下单独思索的空间给她慢慢作思考,谁知道他才刚转过半身……
「该死,我喜欢他!」
身子陡然僵住,半晌后,任育凯才慢吞吞地转回来,神情比水泥地更平板。
「妳喜欢他?」
「对!」
「妳确定?」
「当然确定!」
听她回答的如此自信,任育凯的眉毛不由高高的耸起来,表情愤慨。
喂,太不给面子了吧?
想当初他还整整思考了一个钟头才弄清楚自己的感觉,她……她用了几秒?该死的怎么可以比他这个交过几百个女朋友的哥哥厉害?
呿,早知道不提醒她了!
在这世界上有三件事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的,那就是贫穷、饥饿与疾病,所以,在纸醉金迷的好莱坞里自然也会有贫民区。
由沃尔给她的地址,琉璃找到了东好莱坞的一处贫民区,幸好,沃尔住的公寓外表看上去还不算太糟糕,起码还可以苟延残喘十年吧,不过,要是来一场地震的话,恐怕就要阵亡了。
顾虑到双胞胎要上课,所以她特地挑周末来,不过酒保不太可能在假日休假,因此她并不期待能见到沃尔,谁知道她敲敲门后,来开门的正是沃尔,一脸惺忪的揉着眼,而且……她张口结舌的差点又甩出一巴掌。
他竟然只穿着一条内裤!
一见是她,浓艳的绿眸惊愕的眨个不停。「妳……妳怎么没通知我要来?」
这还不算什么,自他身后的房门里又冒出来一个打着呵欠的女人,一样也只穿着胸罩内裤。
「谁啊,沃尔,是来找我的吗?」
唔……这是哪一出电影的哪一幕场景呢?
琉璃脸上没有一丝儿表情的看看他后面的女人,再看回他,「很抱歉,我想我打扰你了,这是给雪莉和艾莉的礼物,麻烦你转交给她们,谢谢。」把两个袋子交给沃尔后,她便很冷静的转身,离开。
沃尔静静地目送她离去,一句话都没说,一点也没有留下她的意思。
「沃尔,她是谁啊?」后面的女人问。
沃尔没有回答她,默默关上门,回身面对那女人。
「妳该走了,以后不要再来了。」
女人好奇地打量他。
「听说你从日本回来之后就不跟任何女人上床了,是因为她吗?」
还是没有作任何回答,沃尔兀自把两个袋子拿到双胞胎房里,也就是他刚刚出来的房间。
不过女人就是爱追根究柢,人家愈不肯回答她愈想知道答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对她解释,你只是把床让给我借住一晚,而你自己则跑到双胞胎的房间睡地上,并没有和我一起过夜?」
沃尔再次面对她,「妳该走了。」这次他的语气多了几分沉肃。
女人耸耸肩,「好吧,既然你已经有心仪的女人,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这是最后一次,OK?」她一边说一边回房穿衣服。
沃尔也回到双胞胎房里穿上昨晚脱下的衣服,当他出来时,那女人正好打开大门,对他摆摆手后就自行离去了。
在一张好像艾美达尔乳酪一样的洞洞沙发上,他慢吞吞地坐下,沉思。
她真的来了,可是……
琉璃并不是假装冷静,她是真的很冷静。
她喜欢他,并不表示他也喜欢她,更不表示他一定要喜欢她,所以他要和谁上床是他的自由,她根本管不着,不过她承认,她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她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呢?
现在的她想不出来该如何处理才好,于是决定先处理好学校的问题再说。没想到她的车子还没到南加大,手机响起来了。
「哈啰?」
「琉璃,我们去超市买菜,妳为什么不等我们嘛!」
「这……」怎么等?
「我们买了好多菜,妳快来,我们作午餐给妳吃好不好?」
「我……」
「来嘛,来嘛,我们好想妳喔,妳快来嘛!」
听雪莉用那样童稚可爱的语气软声央求,她的心也跟着变成麻糬了。
她不忍心让她们失望,可是……「妳爹地呢?」
「他上班去了。」
琉璃不禁松了口气。「好,我现在就过去。」
在她尚未想好该如何之前,最好不要碰上他比较好。
双胞胎再见到琉璃的反应非常夸张,居然哭得比分开的时候还要厉害,恰恰好一人哭湿她一边裤管──牛仔裤的裤管,害她以为今年的雨季提早来临了。
不对,洛杉矶的雨季不就是这时候吗?
「呜呜呜,妳每个月才打一次电话来……」
她忙啊,又是演唱会,又是学校课业,好几次都忙到练唱练一半居然睡着了,不过她还是很想念她们……
不,是他,她想念的是他,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深思,去弄清楚为何他的身影老是在她脑海里出现,为何常常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他那双迷人的绿眸,还有他那独特的沙哑嗓音与慵懒的说话语气,直到二哥提醒她,她方才省悟,原来那份思念来自于对他的喜爱。
所以她立刻来了。
因为她不喜欢浪费时间,也因为她知道他没有能力再到日本去找她,而她只想知道他对她又有何感觉?
「爹地又不准我们打给妳……」
喂,这可不能怪到她身上来吧?
「也不通知我们妳要来……」
她想给她们一个惊喜嘛!
「又不等我们……」
等什么?等她们爹地办完下半截事?
「呜呜呜,我们都……」
幸好,雨水不算太泛滥,随便撑撑伞,午后雷阵雨很快就停了。
之后,她们真的请她吃精心制作的午餐──汉堡、玉米和洋葱圈,还有牛奶,一边嘻嘻哈哈的闲聊双胞胎在学校的趣事。
餐后,三个人一起洗碗盘,整理好厨房,再端着三杯果汁到客厅继续聊。
虽然不想刻意去看,但她毕竟不是瞎子,再怎么忽视,琉璃也无法不去注意到这所谓的家根本只是一栋即将支离破碎的烂房子,不管是厨房或客厅都破到不行,发霉又泛黑的墙壁皲裂得像蜘蛛网,不晓得什么时候会变成大峡谷,又小得像老鼠窝似的,转个身右手就撞到左手。
酒保的薪水有这么差吗?
「琉璃,妳是不是在生爹地的气?」艾莉小心翼翼地问。
琉璃怔了一下。「没有啊!」有也不能承认,因为她没有资格生气──至少现在还没有。
「那妳为什么不等我们?」雪莉大声质问。
「这个……」琉璃咳了咳。「呃,当时不太方便。」
「妳碰到安娜了?」艾莉继续察言观色,像个小大人一样。「其实安娜只是来借住一晚的,因为她的男人又喝醉了,会打她,而爹地是睡在我们房间里,不是跟安娜睡的!」
「对,对,从日本回来后,爹地就不跟女人睡了哦!」雪莉再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