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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开始对她「晓以大义」,所有丑陋的心事就全被掀了出来,克劳德不由脸色有点泛红。
「我保证,绝不会再把妳关起来,还有,我们可以『 合作』 如何?」
合作?
关茜心头暗暗冷笑。「利益均分?」
对半分?克劳德又皱了皱眉,眼珠子转了转,旋即扯起微笑。「可以。」反正经手的人是他,他要搞什么鬼,神也不知道。
「那如果我答应的话,是不是就会放了我?」关茜狡猾地问。
「当然不行!」克劳德脱口道。「妳得跟我回去呀!」
「那我老公、孩子怎么办?」
「他可以去探望妳。」
「说到底,我还是得被关禁闭?」
「那是… 」想不出最好的回答来,克劳德只好临时扯册。「妳先跟我回去,之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先跟你回去再说?」关茜以嘲讽的语气复述。「你当我脑残啊!」
「那妳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关茜用那种「你他妈真的是脑袋秀逗了,竟敢问我这种问题」的眼神瞪死他,然后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说出她的回答。「我不· 想· 跟· 你· 回。去!」
「妳不能不跟我回去!」克劳德也冒火花了。
「那你究竟想跟我谈什么?」
「……」
克劳德瞪着眼,好半天不出声,关茜也没在怕他,睁大乌溜溜的杏眼也给他瞪回去,然后克劳德突然笑了,几分狡诈,几分阴险,还有九成就的胜券在握。
「说到你老公,他……」冷笑。「必须仰赖你的血才能够活下去,不是吗?」
他一提这件事,关茜马上猜到他大概要说些什么,因为这个问题她早就考虑到了。
「所以?」
「只要你乖乖跟我回研究所,我保证会定时送血给他,」够慷慨大度了吧?
「否则,哼哼哼…我们就耗在这里,直到你老公撑不下去,届时,你不听我的也不行了!」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她满不在乎地说,表面上镇定,其实心理紧张得很。
她决定再赌一次,赌聿希人能够在病发之前找到她,如果真不行,她再跟克劳德谈条件,只要能够让聿希人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她不在意再被关在笼子里做白老鼠。
「到时候再说?」克劳德差点咆哮出来。他以为只要拿她老公跟她下狠话,她就一定会立刻投降,没想到她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这下子该换他头大了。他能够在这里躲那么久吗?
答案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他又是个人人一见就清楚了然的「外国货」,怎么也混不成在地人,就算要隐居,他也要进食吧?要进食就得购物,要购物就得接触人
群,这么一来,能干的好手很快就能够找到他了!
该死,这个女人怎会这么难搞!
「妳就那么相信妳老公一定会来找妳?」只好压下怒意,再次尝试想跟她「讲道理」。
这种问题只有白痴才会问。
「你认为呢?」关茜懒懒地反问。
他认为?
克劳德张嘴说不出话来。
不用认为,百分之两百一定会,聿希人必须倚赖她的血才能够活下去,不找她才怪!想到这里,他陡然灵机一动,知道该如何「说服」她了。
「所以,他只是为了活下去才和妳结婚的,好把妳绑在他身边?」
「错,他和我结婚时,根本就不知道我能够救他。」咦?是吗?
「那他是为什么?」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老实说,他也很想知道理由。
这个问题更没脑筋。
「当然是为了他爱我!」关茜说得很得意。
「是吗?」克劳德冷笑。「就算是真的,妳以为他的爱能有多深?能够经历得起考验吗?」
考验?
什么样的考验?
死吗?
关茜僵了一下,「当然是-- … 」杏眸徐徐垂落。「很深很深!」
听她回答的语气,克劳德马上心里有数了,即使聿希人真的很爱她,可是能不能经得起考验就很难说了。
「那么,我们来赌一下,如何?」
「 赌什么?」
「赌妳那个深爱妳的老公能不能经得起考验。」
「怎么赌?」
「我们去试试他,如果他经得起考验,我就放妳自由,而且不再来找妳了;但如果他经不起考验 … 」
「我就乖乖跟你回研究所?」
「没错。」
要赌吗?
老实说,她也真的很想知道希人到底有多爱她,他愿意用生命来交换她的自由吗?
用生命交换自由,值得吗?
记得当初下第一个赌注去救他时,她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出卖她,所以她是在赌,如果想知道那局赌的结果如何,她就必须再下一次赌。
要赌吗?
要!
因为她不想永远猜疑这件事,就算她赌输了,也宁愿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输了。所以,就再下一次赌吧!
一接通电话,克劳德立刻表明自己是谁,随即指明要找聿希人说话;不到一秒钟,话筒另一端就传来聿希人的声音了。
真快!
他嘲讽地暗忖,然后把电话转到「免持听筒」上,好让关茜也能清清楚楚地听明白聿希人是如何出卖她的。
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聿希人也不会例外。
「聿少爷,你好啊!」
「少说废话,快把茜茜还给我!」
哟哟,现在轮到聿希人说「还给他」了!
「不要那么急躁,我主动打电话给你,就是诚心要跟你谈的,要是你不愿意,那我挂断电话好了!」
忍不住,他耍起刁来了。「因为你没办法带茵西离开台湾,所以想跟我谈条件吗?」
「放心,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我还是能带她离开的。只不过… … 」克劳德厚着脸皮说大话。「你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觎,我不希望在专心工作的时候,还得分心去应付你的找碴,所以,咱们冷静下来好好谈个皆大欢喜的结果来吧!」
「只要你把茜茜还给我,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包括要你的命?」
「 请说清楚。」
「不必说清楚,我早就知道答案了,你也不想死,对吧?所以,就按照上回我所说的,我保证会定期送关茜的血去给你,不管有多少利益,你、我均分如何?我
很慷慨吧?」
「否则?」
「否则我只要再耐心等个一、两年,待你病发死去后,我还是能静下心来专心工作的。」
「既然如此,你何必要跟我谈条件?」
「很简单,我已经五十多岁了,一秒钟也不想再浪费了!」
「… … 」
「你的回答?」良久,话筒另一端都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克劳德虽然胸有成竹地等待着,认定早已知道对方的回答会是什么,他的条件实在太优厚了,只有没脑筋的白痴才会拒绝他,可是等得愈久,心头却也禁不住有点七上八下起来了。
聿希人不会是没脑筋的白痴吧?
而关茜,她更是紧张得直咽口水,不知道聿希人会不会像过去那些背叛她父母的人一样。
会?
不会?
又过了许久,终于,在他们几乎抢着第一个崩溃的那一剎那,电话那头又传出声音来了,是聿希人低柔的嗓音。
「从小我的身体就不好,很多事不能做,也有很多地方不能去 … 」
「? ?」
他的回答呢?
他只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为什么聿希人还要拉拉扯扯这么多?还是拉扯跟他们所谈的事风马牛不相干的「往事回忆录」干嘛?跟他告解?「虽然我的行动很自由,但其实我一点也不自由,所以我很清楚失去自由的痛苦,那种痛苦,我不要茜茜去忍受。你问我的回答是什么,我的回答就是这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