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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斯特愣了一下。「呃?」是她?是她什么?
「是我……是我告诉哈罗德非杀了威廉不可的。」南丝愧疚地低喃。
他早就知道是她,但是……
「那个,咳咳,不重要……」
「不,你不明白,这一切都要怪我,」南丝垂首歉疚下安地拚命扭绞双手。「真的,都怪我……」
「没这回事,」契斯特忙道。「是威廉自己决定要到英格兰来的,不……」
「不是,我是说,」南丝抬眸,决心把一切都坦诚说出来。「如果不是我去找哈罗德告诉他关于你们的事,他……」
「那个已经过去了,提它干什么呢?」契斯特挥挥手。「现在重要的……」
「不能这么说,」南丝急道。「如果不是我……」
「我了解、我了解,过去的事提也没用,妳不必……」
「不,你不了解,真的是我……」
「不重要,南丝,那个不重要,」契斯特不耐烦地又摆摆手,没注意到南丝的表情不对了。「此刻应该讨论的是目前的状况,我们必须先把威廉……」
「见鬼的不重要!」南丝突然拉高声音尖叫起来,张牙舞爪地吓了那四人一大跳,不约而同的退了一步。
「南……南丝?」
瞪住他们,南丝眼神阴骛地来回看他们。
「我知道,你们嘴里不说,其实心里都在怪我对不对?」
「没有、没有,」契斯特连忙摇头否认。「南丝,妳别想太多……」
「谁想太多?」契斯特一否认,南丝立刻又拔尖嗓门大吼起来。「如果不是我,你们早就打赢这场战争了,如果不是我,威廉也不会受伤,你们心里一定恨死我了……」
契斯特有点慌张了。「这……这……妳不要太激动啊!南丝,相信我,我们真的没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哪里不对了?
「狗屎!」
契斯特一愣。「狗屎?」
南丝又突然阴下脸来,「说不定你们也认为我是女巫?」她阴森森地说,看上去真的有点像女巫。「说不定你们正想把我绑起来烧了?」
契斯特啼笑皆非。「没……没有啊!妳怎么会这么想?」
「好!」
「好?」
「既然你们也认为我是女巫……」
「没有,南丝,我们真的没有……」
「……那我就女巫给你们看!」南丝咬牙切齿的低吼,根本没听见契斯特的辩解。
「嗄?」
一把扫落桌上的杂物,「欧多,去找铁匠,跟他们要硝石;罗勃,去找你们的医生要硫磺,愈多愈好,快去!」南丝咆哮着又拿出计算机来放在桌上打开。「至于炭……我们自己做!赫里德,去采麻桔梗!」
契斯特不知所措地看着欧多、罗勃和赫里德匆匆忙忙跑出去。
「南丝;妳……妳想做什么?」
「我?」南丝瞇着眼,哼哼哼笑得像个女巫。「我要在他们攻出来之前先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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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南丝非常仔细地检查过威廉的状况,终于可以完全放下心来。
「他的烧完全退了,伤口正在复元当中,一切都正常,我想他随时可能会醒过来,欧多,如果他醒来的话,立刻让他吃下这些药丸,还有,千万不要让他乱动,不然伤口的缝线会裂开,知道吗?」
一切交代妥当,她转向殷德,「殷德,把剩下的硫磺和硝石拿回去还给医生和铁匠,免得他们需要。」再朝契斯特看过去。「东西都搬过去了?」
「都搬过去了,可是,妳究竟想要如何?」
南丝又露出那种阴森诡怖的女巫笑容,看得契斯特三人心里直发毛。
「跟我来就知道了。」
片刻后,他们来到城堡前,数百名诺曼士兵已摆好阵势,最前面是执鸢形盾结成一排的诺曼士兵,可以有效的抵御自城墙上飞来的弓箭射击,接下来是摆置妥当的弩弓,后面则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击的诺曼骑兵和执斧士兵。
南丝满意的点点头,眺望灰白色的城堡,压在城堡上的阴郁天空彷佛在预告着城堡悲惨的命运。「好,现在可以叫阵了!」双手扠腰--学威廉的,她傲慢地下达命令,感觉客串大将军的滋味还满令人兴奋的。
「叫阵?」
「就是叫他们投降,不然我们要攻过去了呀!」不是这样吗?
契斯特掩唇咳了咳,「呃,当然。」然后朝赫里德使去一个眼色。
赫里德当即朝城堡射出一支箭,得到的回报是一篷箭雨,执鸢形盾的诺曼士兵反应迅速地举起鸢形盾挡去那一篷箭雨。
契斯待两手一摊。「好了,叫过阵了,接下来呢?」
好吧!是他们自找的。
南丝当即指指吊桥旁的城墙。「叫弩手射那里。」
「城墙?」契斯特不可思议地喃喃道。「妳以为那是木墙吗?错了,小姐,那是石墙,箭矢一碰上就变断箭,连片灰也不会掉下来。就算是木墙,射墙又有什么用?」
「你又以为箭头上包的是什么?」南丝反问。
契斯特怔了怔。「是什么?」
「射出去不就知道了!」南丝不耐烦地说。
她实在应该先警告他们一下的。
「好吧!就先射一轮过去看看。弩手准备……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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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终于清醒了。
但与其说威廉是自己醒过来的,不如说他是被吵醒的,被一阵天摇地动的轰雷声吵醒的。
扰人清梦由来最可恶!
「天哪,打雷吗?」欧多转头望向门口,讶异地喃喃自语。
「那是……什么声音?」
「咦?」欧多愕然回头,见大哥睁大一双疑惑的眼望着他,不由得惊喜地大叫,「大哥,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南丝终于可以安……」才说到这儿,又是另一声轰然大响,他不禁又转回去瞪住门口,因为这回的「雷声」更剧烈。「这如果是打雷,也未免太可怕了吧?天要塌了吗?」
「天杀的那究竟是什么声音?」威廉更是大皱其眉。
又一声。
愈来愈不像是打雷,打雷不会连地面也跟着震动。
再一声。
天谴?
威廉与欧多相对瞪眼。
「那是什么?」
「……也许是打……」
「别告诉我那是打雷。」
「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欧多苦笑。「老实说,我一点概念也没有。」
威廉瞇了瞇眼,随即试图要起身。「扶我起来。」
欧多忙按住他。「不行,大哥,南丝说你还不能起来。」
威廉瞪眼。「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欧多犹豫一下,然后硬起头皮说:「听她的,因为是她负责替你疗伤的。」
「她?」威廉惊讶得一时忘记起身的意图。「南丝?」
「对,就是她,告诉你,大哥,她真的很厉害!」一提到这,欧多马上眉飞色舞起来。「你还记得佛罗伦萨那个修士吗?她做的跟那个修士一样,可是她做得很精细,简直就像女人在刺绣似的,而且她还帮你输血,就是把我们的血输给你,所以你才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她又为你打针,就是把药用针注射进你的身体内,因此虽然你一直昏迷不醒无法喝药也不要紧。契斯特说就算大哥你不想留她下来,他也得想办法把她留下来,因为她的医术实在太厉害了!」
威廉默然片刻。
「那么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不知道,」欧多无奈地说。「我们担心哈罗德会趁你受伤时联同赫里沃德、谢华夹攻我们,所以打算先行把你送走,可是南丝坚持还不能移动你,但把你留在这里实在很危险,因此她才决定要先去把城堡攻占下来,免除被夹攻的威胁。」
「她要攻下城堡?」威廉吃惊地道。「她要如何攻下城堡?」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她做了一大堆奇怪的东西,然后就和契斯特他们一起去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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