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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者的飨宴(11)



审视的目光又拉回到他脸上。

他的脸型宛如雕像般刚毅,五官却出人意料之外的柔和,灰色眼眸犹如晨雾般幽邃,充满贵族气息的鼻梁,唇型古典高雅,其实他跟契斯特同等英俊,只是不同类型,但他还多了一股不凡的魅力,这使得他更加吸引女人。

「更该死了!」南丝不自觉地又喃喃道。「你居然也这么好看,这太没天理了,为什么男人的优点全集中在你一个人身上?」

威廉公爵双眉一扬,蓦而放声大笑,那笑声令所有人吃惊,众所周知公爵大人是极为自制的,他的冷静是出了名的教人痛恨,绝不可能出现这种大笑声,所以大家都忍不住盯着他看,想要确定是他们看错了。

没有看错!

就在众人惊异得落下满地下巴,甚至还有人跌倒时,他又突然收起笑声恢复冷静的神态,踏前一步,几乎贴在南丝身上,然后用粗糙的手指头抬起她的下巴,灰眸徐徐在她那张充满异国风情的脸蛋上仔细扫视一圈,将她那白皙的肌肤,眼尾微翘的椭圆形大眼睛,小巧的鼻,端秀的嘴,尽皆收入眼底。

「妳不是撒克逊人。」他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不用你来告诉我我自己也知道。」南丝低低咕哝。

「妳是什么人?」

「东方人。」

「东方?」威廉蹙眉更仔细端详片刻,摇头。「不,妳也不像法兰西人。」

南丝眨了眨乌溜溜的眼。「更东方。」

「罗斯人?」威廉又摇头。「也不像。」

南丝叹气。「别再猜了,是你不知道的地方。」

威廉点头同意,既然他不知道,自然无法猜到。「妳的芳名?」

「南丝。」

「南丝?」威廉喃喃重复了一次,再问:「妳要回去了?」

南丝颔首。

「为什么?」

南丝朝一旁的契斯特瞥去一眼,然后倒退两步脱离威廉的掌握,再拚命揉着阵阵刺痛的后颈。

「我以为你很体贴,谁知道一点也不,你知不知道这样仰着头看你很累耶!」

威廉不语,回手朝契斯特摆了一下她不懂的手势,然后领着她走向帐篷,一进入帐篷内,他便直接坐上床杨,高大的个子顿时矮了一大截,再挥手斥退随后跟进来要伺候他褪下战袍盔甲的殷德。

「这样可以了吗?」他问,并自行褪下战袍,露出里面的锁子甲。

是可以了,但也不对了。

突然与他同处在一个隐密的空间里,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又开始急速升级。

上帝,她不会是发情了吧?

南丝不甚自在地背过身去。「城堡攻下来了?」

「攻下来了,但哈罗德早已从堡后的小路逃走。」他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哦!」

「妳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一直以为他的人高大,声音必定很粗犷,但其实他的声音非常沉静,很好听,不过总是带着一股命令的语气,也许是习惯使然。

「我……」迟疑一下。「看不下去了。」

「因为小山脊上的事?」

「对。」

「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再让妳碰到那种事。」

南丝翻翻白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喜欢战争。」

背后沉默片刻。

「妳究竟为何而来?」

南丝考虑半晌,决定告诉他实话。

「我想看看诺曼底威廉大公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样了不起。」

「妳得到结论了?」

「是,你果然了不起,比我所知的更加了不起。」南丝衷心赞叹。

「那么妳可愿意为我留下来?」

为他……留下来?

南丝呆了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妳可愿意为我留下来?」

不会吧?没听错?

开……开什么玩笑,他为什么要她留下来?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为他留下来?没理没由的,她为什么要为他牺牲那么大?

「怎么可能,」她愤慨地猛然转身。「我怎能……」一回过身去,她立刻发现自己的舌头不见了。

威廉不但已褪下战袍,也顺便脱掉了锁子甲,此刻他只穿着一件贴身白棉衫,胸前敞开,露出饱经风吹日晒锻炼出来的古铜肌肤,健硕结实的胸廓和细而卷的浓密胸毛。

她不禁满脸通红,目瞪口呆,心跳从胸口一步跳到喉咙,再多跳两下说不定就会直接从嘴巴里蹦出来,如果没听错的话,她可能还有点喘息,因为她的脑海里已经难以克制地开始幻想被他拥抱在怀里会是什么感觉,在这种情况下,为免心脏病发作,她最好立刻挖掉自己的眼睛。

瞎眼总比死翘翘好。

但是心里虽明白,偏偏两手就是狠不下那个心--她宁愿去挖番薯!最可恶的是,那对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眼珠子却还贪婪地紧盯住他的胸口不放,打死不肯移开。

天哪,多么养眼的景观啊!他未免太有料了吧……

呃,不对,她还要不要脸啊!居然这样盯着人家看……

慢着、慢着,那么说也不正确,这人应该知道自己身体的杀伤力,竟然还大剌剌的拿出来到处现宝残害众生,真是没良心,在战场上杀敌还不够,连她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弱女子也不放过,太可恶了,这种人连多一秒钟也不能待在他身边,不然很快就会变成橡皮糖被他绕在小指头上玩弄,她可不干!

想到这里,她硬生生拉下眼皮遮住视线--非常惋惜地,再吸回口水。「谢谢!对不起!」交代过最后的场面话后,她立刻掉头落跑,一溜烟逃出帐篷外,一路叽哩咕噜地往前冲。

「我要回去了!立刻就回去!所以……所以……啊啊啊,行李呢?行李呢?我的行李呢……完蛋,在帐篷里!」紧急煞车,回身,砰然撞上一道墙,龇牙咧嘴地揉着差点歪掉的鼻子,困惑不已。

这里怎么会有墙呢?

「妳为什么要跑?」

一听到这个低沉的声音,她立刻像青蛙一样尖叫一声跳开老远,还抖着手指住那面墙……不,那个人。

「你你你你……离我远一点,你这暴露狂,离我远一点!」

威廉面露错愕地看着她一路尖叫着逃之夭夭。「我说错什么了?」

契斯特在一旁笑得上气接不了下气。「我说,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啊!」

威廉蹙眉。「什么?」

「我是说……」契斯特手搭在他肩膀上挤眉弄眼。「你想把她留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

眉皱更深。「但是她怕我……」

「怕你?」契斯特失笑。「也对,她是怕你,怕被你迷上。没瞧见吗?她一见到你就脸红,那张脸就像要烧起来似的,女人见到男人会出现那种反应,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当然是她喜欢你呀!」

「那么现在我该如何做?」说到政治、战争,他敢自豪的坐上第一把交椅,但要提到如何和女人相处,他是全然不了,这种事再机智、再冷静也没用,没经验就是没经验,打肿脸也充不了胖子。

闻言,契斯特马上洋洋得意起来,没有想到威廉也有低头向他请教的一天。

「很简单,我教你,首先……」

战场上是威廉所向无敌,但要说到情场上的常胜军,可就非他契斯特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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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离公爵帐篷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躲在另一座帐篷旁喃喃自语,看见的人都装作没看见,这是公爵的命令。

「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可是……呜呜,没有行李我就回不去!」

好不容易,威廉走出帐篷步向男爵的帐篷,人影见机不可失,立刻一溜烟窜进公爵的帐篷里。

但是翻找了大半天也只找到放衣服的皮箱,另一个最重要的箱子却怎么也找不着,站在帐篷中央,她困惑地猛搔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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