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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下一回再生,这回你只顾好自己的身子即可,懂吗?”慕容勿离顽固地坚持,还加了一句,“你要听话,别惹我生气喔!”
弱柳轻笑。“将军爷才不会对弱柳生气呢!否则,弱柳就哭给将军看!”
“你……好吧!”还没开打,慕容勿离就投降了。“总之,倘若你真想平安生下孩子,自己的身子就得先养好,对吧?”
“那倒是。”
“所以你要听话。”
“是,将军爷,弱柳会听话。”弱柳乖乖的俯首称臣。
“以后所有的汤药都要喝光!”
“是,弱柳会把所有的汤药都喝光。”弱柳温驯地同意。
“以后不准再到狗舍去!”
“是,弱柳以后再也不到狗舍去了。”弱柳绝对不敢反对。
“最重要的是……”慕容勿离稍稍停顿了一下下。“以后不准再下床了!”
“是,弱柳以后不……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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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 钩在唐后宫中是十分盛行的游戏,尤其当今皇上又是位好热闹的皇帝,昨天击球蹴鞠,今天就角抵牵 钩,而只要一玩起牵 钩来,每每总要动员上千人以上,助威者更是喊声震天,四野惊动,皇帝就在楼台上欣赏热闹的场面,顺便品味一下身为天子临御万方的威严。
自然,慕容勿离总是会被叫上场,而他也懂得在这种时候必须收敛起功力随便应付一下即可,否则,皇上就没什么热闹可看了。
可是这一天,慕容勿离又被叫去牵 钩,没想到才听得一声“开始!”,输赢就分明了,皇帝在楼台上看得直发愕,助威者全然没有表现的机会,四周观众更是莫名其妙。即使再来两次,情况依然相同,皇帝自然觉得没趣极了。
“慕容卿,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好了。”超级大将被请下场了。
慕容勿离面无表情地离开梨园球场,离开那烦人的热闹,独自在禁苑内宛如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游走,最后停在柳园内叹息。
他在这里干什么?
他应该陪在弱柳身边的,但……他究竟在这里干什么?
没有多久,惠少渔就找了来。
“九师兄,瞧你这般失魂落魄,是在为弱柳夫人担心吗?”
慕容勿离眉宇深锁不语。
“九师兄,我想……我想弱柳夫人应该会没事的,放心吧!”惠少渔昧着良心说出这种天人共愤的谎言,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觉得不可能没事,每一回见到弱柳挺着那颗特级大西瓜时,他愈是如此认为。“我倒觉得你应该先想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让师弟我正式唤她一声师嫂呢?”
“你现在就可以如此称呼她了,只是……”慕容勿离终于开口了。“为了不想刺激到黛菊而影响她的健康,在她生产之前,我暂时不会做任何改变,同时我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该如何安排黛菊。即使弱柳不在意,我也不想委屈她。”
“那就直接休了黛菊夫人如何?”惠少渔做出最明快的建议,“就如同瑞荷夫人那样,直接送回慕容伯父那儿?”
“我也是这么想,”慕容勿离点点头。“她虽然没有像瑞荷那样明显的欺骗了我,但那也是因为她较工于心计,懂得尽量避免让我抓到把柄,可事实上,她到底做了些什么我都清楚得很。”
“那还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慕容勿离显然很困扰。“倘若她真的平安生下孩子,你应该料想得到,弱柳绝对不会让我把她送回伯父那儿了。”
惠少渔呆了呆,然后抓抓头发,继而耸耸肩。“那真的满令人头大的,不过应该也不会太困难……”
慕容勿离双目一凝。“怎么说?”
“很简单啊!”惠少渔两手一摊。“慕容伯父连作梦都想要抱孙子,他养你这么大,你不该送个孙儿回去孝顺他吗?我想连弱柳夫……不,师嫂都不能反对吧?”
怔了一下,“碍…”一语惊醒梦中人,慕容勿离顿现恍然之色。“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没错,这样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好,如此一来,待她们平安生产之后,我就可以向皇上辞官回乡种田了!”
“阿弥陀佛,总算等到这一天了!”惠少渔喃喃道。“老实说,师弟我一直想不通,你是为了那女人才投到当年仍是临淄王的皇上帐下以战功求取晋升,可那女人跟了皇上之后,九师兄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慕容勿离淡然一笑,既不苦涩也不无奈,因为,他心中已毫无芥蒂。“她是以亲戚名义至临淄王府寻我,当时,我正与突厥对战不在王府内,她便乘机诱惑皇上,直到我回去之后,皇上才知道我们虽未正式订下亲事,却已有口头婚约。所以我不能走,以免皇上认为我怨恨他。直至皇上登基之后,我也曾多次向皇上请辞,但他总是会问我一句话……”
“什么话?”
“皇上问:‘慕容卿为何还不娶妻?’”
“哇~~这不就表示不但你在意,皇上也很在意罗?”
“没错,皇上是个情义深厚的人,我救了他两次,又为他卖命征战沙场,他却夺了我的爱人,虽非有意,他仍无法不挂念于心,所以,我的请辞总是不了了之。”慕容勿离状极无奈,随即又笑了。“但是这一回,他再也留不住我了。”
“九师兄真要回乡去种田?”
“我已请伯父代我购置一块农地了,你说是不是真的?”
惠少渔上下打量他两眼。“真的很难想像九师兄种田的模样耶!”
慕容勿离笑得轻松。“又没叫你种。”
“耶~~难讲喔!说不定师弟我就跑到九师兄隔壁去种菜!”
“你种菜?”慕容勿离不觉莞尔。“种出来的东西大概只有你自己敢吃吧?”
“那养猪总可以吧?”
“我看你还是让猪养吧!”
“哎呀!九师兄很瞧不起人喔!告诉你,我……”
话说一半,惠少渔蓦然噤声,两人四眸不约而同望向柳园入口,远远的,那个他们谁也不想见到的身影正不疾不徐地走来。
“该死!她来干什么?”
“用屁股想也知道,来找你啊!”
两人互觑一眼,继而同时单膝落地。
“卑职见过德仪娘娘。”
“两个都起来吧……惠师弟,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你师兄聊聊。”
惠少渔滑稽地向慕容勿离挤挤眼,随即转身离去了。待惠少渔走远后,慕容勿离突然往后猛退两步。
“娘娘,请自重!”
“为什么?以前我们都亲过嘴了,为何现在却连碰也碰不得了?”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娘娘,若无他事,卑职要告退了。”
“站住,没有本娘娘的允许,你敢走!”
慕容勿离只好停住退后的脚步。
“娘娘尚有何事?”
“我……我听说你两个妾室都有喜了?”
听她语气酸溜溜的,慕容勿离不禁大戚啼笑皆非。“是,娘娘。”
“但是你只宠着、疼着其中一个,那个……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女人?”
她的口气提升为又嫉又恨,教人听了很不舒服。或许他该讲明了也好让她死心。
“也没错,娘娘,她叫弱柳,是卑职深爱的女人。”
“但你却未扶她为正室。”
这又关她什么事了?
“娘娘,这是卑职的私事。”
“……你想辞官带她回乡?”
“娘娘,这也是卑职的事,与娘娘无关。”
“……武惠妃寿辰之日,皇上要在禁苑宴请一等官以上群臣与内外命妇,上演乐舞和百戏君臣同乐,这你可知道?”
慕容勿离心中倏起一阵不安。
“卑职知道。”
“好,我要你把那女人带来给我看看。”
她想干什么?
“娘娘,弱柳身怀六甲出门不便,而且她仅是卑职的妾室,纵使二品官之媵室视同正七品,但也非命妇之一,要卑职带她赴宴更是于礼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