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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喔!她是来除妖,不是来玩的,可是……
“怎么杀?”七公主无措地叫了回去。
“耶?”她简直不敢相信!“怎……怎么问我?!公主啊!那是你的问题吧?你不是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吗?”
“可是人家不知道它会这么厉害嘛!”七公主一边委屈地叫道,一边忙着继续抽打那条蛇,并闪躲蛇吻。“那……那我又收不了它,而且,你看,我顶多只能让它团团乱转罢了,再来……再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嘛!”
翠儿顿时傻眼了。“什……什么跟什么嘛!现在才来说这种话,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呀!”
“那怎幺办嘛?”
又问她?!“我……我哪知啊!”翠儿又开始抓头发了,而且,这次是真的很用力的猛扯。“看……看公主还有什么宝……啊!对了,那个无双瓶!”
“那只能收旱妖、火妖的啦!”七彩银丝带依然僻哩啪啦地抽个不停。
“那……那……水云箭?”
“那只伤得了千年道行以下的妖啦!”
“捆妖索……啊!不行,那只捆得了五百年道行以下的妖……那震天镯呢?”
“翠儿!那是布雨用的呀!”
“啊!对喔!我一时忘了。”翠儿不好意思地打个哈哈。“那……那……青玉镜?”
“那只能摄魂魄,收不了已有道行的元神啦!”
“那……那……那……我也没辙了啦!”
“嘎?那我怎么办?”七公主好似快哭了。
“呃!咱们……”咽了一口唾沫,“咱们落跑如何?”翠儿呐呐地提议。
“耶?!”
就在七公主错愕得险些被左右两颗蛇头分夹两边撞扁之际,突然,一缕细细的低语传入她的耳中。
“七公主,请把相柳往对面崖上引过去,那儿是上古共工台的遗址,应该压制得了它,我再用五雷缚妖神咒禁住它,这样应该可以暂时封它个三、五十年。”
咦?谁?谁?是谁?
才刚险险地闪过被压成肉饼的危机,七公主闻声,不由得更惊诧地左右张望不已,却又差点被最中间那颗蛇头给一口咬去脑袋。她惊险万状地躲开,但是,从她身旁飘过的那股子蛇腥味却差点让她当场吐给它看……呃!技术好一点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吐到它嘴里头去呢!
“公主,拜托请快点,”耳语又响起。“再一会儿鬼门就要破了!”
呀啊!真的?
心头一惊,七公主赶忙按照指示,甩带的方向倏忽一转,开始使劲地将怪蛇越过三门峡上方驱往对崖去了。可是,那条怪蛇似乎有所警觉,都已经临到崖边了,却死都不肯再多挪两步。
“你……你这条笨蛇,就不能合作一点吗?”
七公主急得忍不住脱口叫了出来,彩带也挥甩得更急切了,可是怪蛇宁肯脑袋多打两个结,就是死不肯过去;七公主又气又急地正想踢它一脚的时候,陡闻一声清朗的喝叱,骤然间,那条怪蛇彷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往崖上推了过去。
“耶?”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紧接着,又是几句像念经似的咒文之后,天上突然劈下来五道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闪电,刹那间,那头怪蛇竟然倏地消失不见了,同一时刻,满天的狂风暴雨也突然静止了下来,再眨个眼,连阳光都跑出来闪闪发亮了,就好象换了一幅画似的,整个场景在顷刻间做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显得非常突兀又不可思议。
看书翻页都没这么快!
有好半天的时间,还飘浮在半空中的七公主依旧茫然地半举着彩带,困惑地望着怪蛇消失的地方,怔愣地好象还搞不太清楚状况,不明白刚刚犹是惊天动地、恶形恶状的怪蛇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不会吧?她真的封住那条上古妖蛇了?!
哇!她好了不起喔……咦?不对!不对!不是她封住的,是……啊!对喔,是谁?刚刚到底是谁?
就在她刚想起这一点时,猝闻翠儿的呼唤。
“公主、公主!在这儿哪!”
听翠儿的声音喊得有些变调,她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了什么岔子了,搞不好相柳娶了老婆、生了孩子,这回是携家带眷一块儿来捣乱的!于是,她忙不迭地循声赶过去,还差点一头撞上那株奇形怪状的大树横错出来的树枝。
可没想到翠儿不但好端端地没事,而且就在崖边那株苍劲的古松前,一脸诡异地直向她招着手。身躯尚未落地,她便愕然的瞧见一个清俊的年轻人正神情怔忡地盯视着她,待她站定在他面一刖,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熟悉感。
她不觉脱口问道:“咦?我们见过吗?”
年轻人一听,眉宇随即皱了起来,好似这句话触犯了他的滔天大忌似的。“应该没有。”是应该没见过,也的确是没见过,不管是这辈子,或上辈子、或上上辈子都没见过,他“百分之百”可以肯定。
可是,为什么他也觉得他们“百分之百”曾经见过面呢?
“哦,这样啊……”七公主困惑地搔搔脑袋。“那……刚刚是你帮我的吗?”
年轻人颔首,看起来好象更不高兴了,甚至还夹杂了那么一点点不安。但这位神经很大条的七公主并没有去给他注意到,一瞧见他点头,马上咧出一脸开心又感激的笑容来。
“真的啊?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呢!”
年轻人耸耸肩,两只眼睛老是往两旁飞去不想看她,却又不由自主地溜回来瞄她几眼,一经自我察觉后,就立刻拉开视线;可不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瞥了过去,然后又暗骂着自己移开眼;接着,又一次忍不住瞟向她那张精致清美的脸蛋上,旋即又诅咒着干脆垂下眼盯住地上……
或许他应该先把自己的眼睛弄瞎了,就不会再做这种连他自己都感到很厌恶的行为了吧!
他自嘲地暗忖着,可七公主却一无所觉地继续笑得好甜蜜。
“哪!为了报答你,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她满眼希冀地又问。
年轻人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不用,”不晓得为什么,跟她在一起越久,他就越不安,好象会发生什么他控制不了的事情似的,事实上,现在的他就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说完,他匆匆转身就走,还差点绊着自己的脚摔一跤,看起来有点狼狈。
虽然这样很窝囊,任谁看了都会说,这就是所谓的落荒而逃!可是,他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再不走就走不……呃……好象已经走不了了!
侧过脸去冷眼瞪着那两条擅自跑来亲昵地紧抱住他左手的纤细手臂,好象小妹妹缠着大哥哥带她去买糖葫芦吃,又好象他上妓院嫖女人还没付帐怕被他跑了似的模样,年轻人浑身骤起一阵战栗。
为什么他有种再也甩不开这双手臂的预感呢?
“那你陪我吃嘛!好不好?”
冷漠,却又相当困扰的视线缓缓移向那张近在咫尺,又似撒娇、又似讨好的迷人娇靥上,年轻人的心弦不由得微微一震,一股既排斥又依恋的矛盾情绪猝然袭上心头,开始在他心中进行一场精采的摔角大战。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七公主娇憨地摇着他的手臂。
这还用问吗?当然不好!
自与她当面对上的那一刹那,他的灵性直觉就一直在警告他离她远点儿,警告他若是继续跟她牵扯下去,他的人生肯定会因此而踏上某条他想象不到,且无法回头的不归路,搞不好就这样完蛋大吉也说不定!
可另一边又有个声音在轻言软语地哄诱他--只不过是个可爱的小女孩想请他吃个饭嘛!干嘛像防贼一样的防着她呀?这样傻呼呼的,连自己都顾不周全的小姑娘又能搞出什么可怕的名堂来呢?
“好啦!陪我去吃啦!走啦、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