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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光那三声小美人儿,就足够水仙判他们一百个五马分尸了!
“偏不!”水仙跨一步上前站到阳雁儒身边,并冷冷地说:“我偏不和他退婚,偏不离开,你又能拿本姑娘怎么办?”
阳雁儒脸色骤变,并低叱,“玉姑娘,你别多嘴!”
水仙理也不理他,犹自两叉腰怒瞪着那两只七月半的鸭子!而那两只鸭子则在互觑一眼后,欣然地笑了起来。
“那么,爷儿们也不在乎多送一个人上路,只不过……”淫邪的目光争相在水仙身上打转,八爷嘴里还连连发出暖昧的笑声。“少不得要先请小美人儿陪爷儿们乐一乐了!”
“无耻!”阳雁儒怒骂,再次把水仙往身后推去。“两位要动手尽管找我,玉姑娘已与我退婚!当年阳家的灭门仇怨与她毫无关系,你们不要借机玩弄良家妇女!”
灭门仇怨?!水仙既惊讶又困惑地凝望着眼前阳雁儒那副挺直坚毅的背。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呀?
“借机?”八爷大笑。“爷们玩个女人还需要借口吗?”
阳雁儒闻言更是面色铁青,忙推着身后的水仙。“玉姑娘,你不快走!”
水仙未及响应,七爷已然狂笑道:“来不及了!”
猛一咬牙,阳雁儒反手将水仙蓄力推开,“快走!”随即向那两人冲去。
“我和你们拼了!”
嘎?!拼了?!
水仙微张着小嘴儿,愣愣地望着七爷哈哈一笑,随手一掌就将阳雁儒劈翻过去滚到地上吃灰。
什……什么嘛!睢他一副英雄石敢当的模样,原以为他跟饶逸风一样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枉费她还白白期待了一下下,不料,一动上手来,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这家伙根本不懂武功嘛!
“嘿嘿!小美人,别怕,我不会对你那么粗鲁的。”
双眸寒光一闪,水仙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冷冽的笑容。
是吗?她可是很粗鲁的哟!
蓦然两声凄厉的惨嚎,顿时骇得犹是七荤八素的阳雁儒连爬都没来得及爬起来便慌忙地转过头来,深恐瞧见水仙横尸的惨状,出乎意料却错愕傻了眼。
原该是站着的七爷八爷竟然躺在地上了,而理当早已被扑到在地上的人却悠哉游哉地拍拍手,而后蹲下去在七爷八爷情里一阵掏摸,片刻后,她终于掏出了一块腰牌,并诧异地瞧了半晌。
“原来是他们,无怪乎如此猖狂!可他们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呢?”她自言自语着。疑惑的眼神朝依然一脸震惊的阳雁儒看过去,与尚坐在地上的人大眼瞪小眼地对上半天!然后举举手中的腰牌。
“我说阳大公子,你……”她慢条斯理地说:“到底是叛臣,还是贼子?怎么会让锦衣卫给盯上了呢?”
港口镇是座热闹繁华的城镇,街道整齐宽广,三街六市,店铺林立,更是水船货物集散地,一年四季,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分日夜,几乎没有一刻休息,只要一睁眼,随时都可见熙来攘往的人群。
不过,所有城镇都分有闹区和僻静区,而全福客栈就是僻静区中的一间小客店!说它小,可也拥有两进双院,阳雁儒和水仙就住在其中一院里。
此刻,水仙正从最右边的那间房里怒气冲冲地跑出来。
“迂腐!”她嘟嘟囔囔地骂着。“真是有够迂腐的书呆子!”站在小小的院子里,她高举着两手恼怒地有胡乱挥舞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要擦药他自己擦就好,明明自己擦不着,还要硬逞能!幸好只是跌伤阏肿,要是刀剑砍伤的话,看你怎么死喔!简直是……”
可骂着骂着,她也逐渐镇定下来,片刻后,甚至陷入了沉思之中。又过了半晌,她忽地高喊一声,“红凤!”
飕的一下,一条红影立刻飞闪而至,冷若冰霜的红凤已然伫立于水仙面前。
“属下在。”
“去查查当年阳家灭门血案的详细内情,还有阳公子和锦衣卫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
“属下遵命。”
“再有,暂不要让锦衣卫知道咱们还插上一手。”
“是。”
“别外,通知大师兄,我在外头有事,请他代我进宫里轮值。”
“是。”
“好了,你去吧!”
“属下告退!”
又是飕的一下,红影消失了水仙则对着房门冷笑不已。
“哼!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过两天,包管连你的祖宗八代也给挖出来!”
然而,晚膳过后,在回客栈途中,阳雁儒又开始对紧跟他不舍的水仙旧事重提。
“玉姑娘,现在你该明白同我在一起有多危险了吧?”
“是吗?”水仙满不在乎地背着手东张西望。“我看到的是你的危险,我可不!”
“玉姑娘,或许你会武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人,但是,江湖人还是惹不起官家的。”阳雁儒正色道。“尤其是锦衣卫的权势甚至比一般官府还要大,就连在朝为官者都未敢含糊,因为他们的靠山是皇上,除了皇上,没有人动得了他们!”
懒懒地走到首饰摊前,水仙拿起这个看看,又瞧瞧那个,边漫不经心地问: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阳雁儒不可思议地瞧了她半晌,待她转身离开摊子后,才又说:“你不怕,可至少也要顾及家人呀!”
“我是战火政的孤儿遗雏,打小就被师父领养了去。”水仙娓娓道来。“除了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姐之外!我没别的亲人了,可他们比我更不担心这种小事。”
小事?!
江湖人的标准真有这么高吗?惹上锦衣卫居然是小事?!
“玉姑娘,你真的不肯退婚?”
“肯,怎么不肯,我求之不得呢!”水仙正经八百地道。“可要等这作事了了之后,我才退婚!”
“为什么?”
为什么?
当然是她想看看皇上的锦衣卫在外头究竟如何个胡作非为喽!
想当年,先皇犹在位时,就曾因锦衣太过嚣张跋扈、非法凌虐而将之罢置。
不料当今皇上即后,为加强专制统治而复置,不但特令其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且下设镇抚司,毋需经刑部同意便可从事侦察、逮捕、审问活动,成为皇帝的私人耳目,负责监视和镇压全国官吏及民众。
因此之故,若是锦衣卫果真重蹈覆辙,太过嚣张的话,四大禁卫便有职责进言“劝告”皇上了。
另一方面,既然是她先提出退婚的,少不得要帮他点忙来作为补偿。因为他们双方意欲退婚的理由并不相同,他是为她的安危着想。虽然她压根儿就不需要!而她却纯粹是为了不足为外人道的私人理由。
总之,就在好恍悟他原来是惹上了锦衣卫的那一刻,她就决定要在解决这件麻烦事之后才退婚了,也省得人家说她怕了锦衣卫。
“既然你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也就别问我那多。总而言之,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解除婚约的,可这件事一了,就算你不想解除婚约都不行,明白了吗?”
这件事过得去吗?
然而,看水仙的神情始终如此坚决,他只好说:“好吧!随便你。”阳雁儒明白再劝说亦是无益了。“但是,玉姑娘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在何种情况下,玉姑娘一定要以自保为重,可以吧?”至少她身怀武功,逃命总该没问题吧?
“自保?”水仙有趣地眨着眼笑了。“那当然没问题!”就连皇上都不敢对她如何,她还需要用“自保”这两个字吗?“不过,我真的很好奇,既然你知道锦衣卫将会找上你,怎么你一点准备都没有呢?”
阳雁儒沉默了,直到他们回到客栈里,来到他们相邻的两间房门前,他才回答了她。
“事情过去九年了,我原以为那人早已忘了这事,或许直到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会又想起我这条漏网之鱼也未可知。因为以他如今的地位,天下间已没有多少人能奈何得了他了。可没想到他居然一直派人监视着我,当我一恢复本名,踏出邵家的那一刻,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除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