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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她在想什么呀?
“其实……其实……”冉樱拚命思索在这种状况下,她还可以说什么。“其实我也跟邹先生一样,都没有家人了呢!”
“……”吃菜。
“而且,除了居酒屋这儿的老板娘和千子、银子之外,我也没什么朋友。”
“……”喝酒,
“有时候,这样还满寂寞的,对不对?”
“……”吃菜。
真是够了!
这个人看似成熟稳重,其实不但别扭得要死,而且跟小孩子一样不懂礼貌,她已经可以想像得到未来一个月里的状况,必定是令人抓狂得受不了了。
不过,她不会这么简单就认输的,无论这个人有多混蛋,她还是不想放弃这种难得的运气,这辈子,她恐怕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和这种如偶像一般耀眼的男人度过一段足以令人回味一生的光阴,她绝不会轻易拱手让出去!
可是那天下班之后,老板娘叫住了正要回家的冉樱。
“樱子,等一下,我有点话要跟你谈一下。”
冉樱立刻转回来。“什么事,老板娘?”
“那个……”老板娘犹豫了下。“拒绝吧!明天去拒绝邹先生的工作吧!”
虽然心里立刻明白了,但冉樱还是问:“为什么?”
老板娘叹了口气。“我知道,邹先生是个令人难以拒绝的男人,但是……”
“安啦!老板娘,你放心啦!我不会作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的。”冉樱笑着打断她的话。“对我而言,他只不过是-个憧憬的对象而已,就好像那种高高在上的偶像,你可以崇拜他、迷恋他,但不可能会以为自己真的能和他有什么结果吧?”
一听,老板娘好像放心多了,“那你是想……”
“嘿嘿,我说老板娘啊!”冉樱暧昧地挤眉弄眼。“如果你最崇拜的小室哲哉来找你陪他几天,你会如何回答他呢?”
“废话,当然是立刻答……”老板娘冲口而出,随即又顿住,继而赧然地笑笑。“我明白了。”
“那我就不用去拒绝啰?”
“只要你有把握能把持得住自己。”
“那还用说!”冉樱自信满满地说。“我又不是笨蛋!”
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的,邹文乔仅仅是一个憧憬的对象,梦幻游戏中的主角而已,只不过,以前她所作的梦都是虚幻的,而邹文乔却是真实的存在,但对她而言,两者并没什么差别,都是没有任何未来可期待的。
没问题的,她只是满足一下一时的虚荣心,绝不会傻到作茧自缚,
总之,这种机会并不是唾手可得,也不是人人都碰得上的,既然好死不死让她捡到,没道理要她放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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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良心说,虽然冉樱是京都土生土长的在地人,可是她却对京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或事物,实在是不甚了解。
当她为基本生活而搞得焦头烂额、灰头土脸之际,哪有那份闲钱去游山玩水呢?
她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十三岁以前父母带她去玩过的地方,还有从“樱O屋”的客人那儿听来的娱乐情报,再加上临阵擦一下枪、抱一下佛脚,然后就披挂上阵了。
好吧!要观光游览是吧?那就去观光客最爱去的地方、去吃观光客最爱吃的东西、去观光客最爱的购物天堂,再去欣赏观光客最爱欣赏的东西,而且荤素齐来,这样应该足够了吧?
但没有多久,她就发现邹文乔对观光客最感兴趣的事都没什么兴致,不管到哪里,他总是一副兴味索然的模样,无论是观光胜地、购物街、美食天堂、艺妓、赏梅或观雪,他都只是默默地跟着她走,虽然有“观”,也看“光”了,却不惊奇赞叹,也不兴奋满足,看起来就是-副很无聊的样子。
一个星期过去,她实在有点没辙了,决定干脆直接问他好了。想到这里,冉樱侧过脸去准备要向他征求一些有建设性一点的答案,却发现就如同过去几天一样,他们……不,是他再度成为京都城的“观光焦点”。
即使只是简单的毛衣、长裤、大衣,走在人群中,邹文乔依然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着,比任何人都来得俊逸挺拔,也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更出众醒目;爱慕的眼神、嫉妒的目光,没有一个人不盯着他看、没有一个人不赞叹不已,纵然已经错过身了,还是会回过头来继续瞧个不停。
对于这一点,刚开始她还会感到很不自在,但没多久之后,她就不在意了。在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情况下,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然而,邹文乔本人对于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这件事,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始终神情自若、顾盼自如,仿佛他只是被一堆白萝卜、红萝卜围住而已。
大概他已经习惯吃萝卜了吧!冉樱暗付。“邹先生,请问你真的没有特别想看什么,或想吃什么吗?”
邹文乔徐徐地俯下眼来注视着她。“你的中文是从哪里学来的?”
答非所问。
他的眼睛真迷人,冉樱心想,同时回答他,“我爸爸是台湾人,他还在世的时候,在家里都要我讲中文。有什么不对吗?”她奇怪地反问。她并不知道她的国语带点轻微的台湾国语腔谓,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只要是台湾人,就听得出来。
“他是哪里人?”
还是答非所问。
“台湾的哪里吗?嗯……我想想……好像是台湾的……唔……”冉樱搔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会儿。“高雄吧!”
“南部啊!”邹文乔自语般地低喃。“难怪有点台湾国语,”
“什么?什么国语?”
又瞟她一眼,“你妈妈是日本人?”邹文乔再问。
依然答非所问。
“对,她原本是东京人,小时候全家搬来京都,”冉樱有点得意地笑了。“不过,你注意到了吗?我的日语很标准喔!因为……”
“去看祭典吧!”
什么玩意儿!
笑容僵住了,片刻后,冉樱才慢条斯理地问:“日野法界寺有裸踊祭,可以吗?”
一个星期下来,她领悟到两件事,一件是就某种层面而言,邹文乔是个很“老实”的人,他绝不会做任何表面功夫来讨人家的欢心,有时候甚至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另一件是邹文乔很任性,他只讲他想要讲的话、只做他想要做的事,不管人家正在说什么,或正在做什么。
可是,既然他觉得无趣,又为什么要一脸无聊地跟着她到处乱跑呢?
“那是什么?”
“我哪知道,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冉樱低声咕哝。“好嘛!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到美须神社,那儿有祈求商业繁盛的祭典,这应该合你的意了吧?要不还有……”
“就日野法界寺吧!”
冉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真是有够跩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说好听点,这个人是很酷;要说老实话的话嘛!他是表面上人模人样,看似随和,骨子里其实是个冷淡傲慢的王八蛋。
但她还是每次见到他就心跳不已。
隔一天,开了一整天会的立野社长又伴同邹文乔,以及另两位主管级人士来到“樱O屋”。一天没见到他,冉樱还真有点想念,于是赶紧上前去招呼,然后,听着他们的对话,冉樱差点爆笑出来。
“邹总,我认为这个企画有必要……”
“下雪了,”凝目望着格子窗外的邹文乔突然这么说。
“呃?”
“我不喜欢,也不讨厌下雪。”
“是……是吗?”坐在邹文乔对面那三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对话才好。
“明天我要去保津川泛舟。”说完,邹文乔即转回头来看着摊开在桌上的文件。
“嗄?!”在下雪的冬天泛舟?他脑筋有毛病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