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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不是还有什么信托基金吗?可以用了吧?所以说,就算暂时找不到工作,你的生活也应该没问题才对,是吧?”
“没错、没错!”
“好,就这么决定了。”千子起身。“那我们先去吃饱了,再来开始计画吧!”
“你请客?”
“对。”
“那我要吃若狭屋的烧栗……”
“欸?你很贪心喔!”
“……有喜屋的荞麦面……”
“喂!我说吃拉面的,不是吗?”
“……虎屋馒头……”
“喂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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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岁以前,冉樱一家都住在台湾,搬到日本之后,每一年,冉樱的父亲也会带一家三口回台湾度假,所以,冉樱对台湾并不是很陌生,甚至她那一口略带闽南口音的国语还会让人家误以为她是个台湾在地人。
三天后,她已经在南港租了一间满干净的小套房,一安定下来,她立刻去买报纸来准备找工作。
也许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吧!当她一翻开报纸人事栏,头一眼见到的竟然是英亚公司的英、日、德语翻译人员招募广告。
邹文乔正是英亚公司的总经理。
当然,她的笔试成绩是最好的,口试更没问题,资历绝佳,因为居酒屋女侍最擅长的就是招呼客人,而且,她念的是语文系,所以英文也不赖,就这样,她当场就被录取了,连等待通知都不需要,八月就可以开始上班了。
或许每个人都会嘲笑她这无异是花痴的行为,居然从日本追一个男人追到了台湾,只有爸爸妈妈会说这样真罗曼蒂克,但是,他们都不在了。
无论如何,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么,只知道,她不想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生命中,至少也要在他的生命轨道上留下一点痕迹,让他记得在他的一生中,曾经有过一个这么深爱他的女孩子,甚至只要偶尔记起她这个人。
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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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两个多月,冉樱几乎什么都习惯了,只有一件事她习惯不了,那就是台湾人的工作态度。
日本人几乎每天都在战斗,日日加班、夜夜应酬。但台湾人却总是懒懒散散的,上班懒散、工作懒散,但只要一下班,精神就来了。 工作不是你推给我,就是我推给你,推到最后,都推到新进人员身上来了,美其名是训练,行压榨劳工之实,最后当大家精神饱满的准备下班时,唯有她一个人准备加班。
她是牛啊?
瞪着满桌待翻译的文件,她简直是傻了眼。
“明天就要喔!”副理一边收拾,一边吩咐。
还当她是速战部队!
“字写漂亮一点。”
又要兼职书法家!
她在心里暗暗嘀咕着,满眼羡慕地看着大家在打卡钟前排队等候时间到。突然,事务部办公室门口人影一闪,两个人四条长腿匆匆跨进来,冉樱一看见前面那人,便不由自主地倒抽了口气,整个人忙往电脑后缩。
虽然她躲在墙角后、盆栽后、垃圾桶后、同事背后、门后、文件后偷看过他很多次了,但从来没有正面相遇过,这样毫无预警的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也难怪会吓得她差点把心都给吐出来了。
邹文乔冷眼扫向下班队伍,“我要个日文翻译人员来帮忙!”
顷刻间,所有的翻译小姐--无论是不是日文--全都跳到邹文乔面前去了。下班算什么,哈老总才重要!
除了冉樱,她更往电脑后缩,正在考虑要不要躲到桌子底下去捡原子笔。
邹文乔随手挑了一个最漂亮的,“你,跟我走!”然后便转身走出两步,随即又停了下来,疑惑地想了一下,又徐徐回过头来,两道锐利的视线仿佛箭矢一般朝冉樱的桌子射过去。
好死不死的,冉樱也恰好探出两颗眼珠子偷看邹文乔走了没有,一下子,两双眼就狠狠地对上了,她惊喘一声,忙又缩了回去,可是……
“冉樱?你在这里做什么?”邹文乔大声问,声调里包含了无限的惊讶。
没有回声。
邹文乔马上走过去看向桌后。
没有人!
困惑地双层一皱,邹文乔又弯下腰探向桌底,冉樱 果然躲在桌底下对着他尴尬地嘿嘿傻笑。
“冉樱,你该死的究竟在这里做什么?”他质问。
冉樱无辜地举起手中的笔。“捡笔?”
“我是说,你在台湾做什么?”
“那个……”冉樱搔搔脑袋。“我爸爸是台湾人呀!我为什么不能来?”
“那你在我的公司做什么?”
“我在找工作嘛!那你的公司正好在征翻译人员,所以我就进来啦!”
邹文乔又皱眉,随即退后两步。“出来!”
“好嘛!”冉樱 咕哝着爬出来,然后像个被抓到作弊的小学生一样笔直地站在邹文乔面前等待惩罚。
邹文乔瞪了她半天,突然问:“东京行洋会社的桓野社长你认识吗?”
“桓野社长?”冉樱讶异地眨了眨眼。“那个看起来很像摔角选手,讲话喜欢拍桌子的桓野社长?”
“对。”
“哦!那……认识啊!他常常到京都去找艺妓,只要他一去京都,就会到‘樱の屋’报到,因为他和老板娘是老朋友。”冉樱慢吞吞地说。“上回他喝醉了要我陪他上床,我还叫他去死呢!”
邹文乔双眉一耸。“叫他去死?”
冉樱耸耸肩。“反正他酒醒之后就不记得了。”
邹文乔又皱眉了。“他酒品不好?”
“是不太好,不过……”冉樱瞧他一眼。“其实,他也不是那么难应付啦!虽然他很奸刁,块头又大得吓人,但只要哄得他开心,他就会开始喝酒,只要他一喝醉,就算你要他的老命,他也会无条件送给你。最好玩的是,就算酒醒了,他也不会不认帐,因为他很爱面子,老是打死不承认他喝醉了。”
“哄他?”
“对啊!他最喜欢人家拍他马屁了,可是如果不够夸张的话?他反而会不高兴,所以越夸张越好,夸张到令人起鸡皮疙瘩最合宜,然后他就会很爽,只要他一爽,就会叫人家倒酒给他喝,然后……”冉樱又耸肩。“不过,他这个毛病很少人知道,因为他看上去就是那种很精明严格的人,所以没有人会那么夸张的拍他马屁,因此,他也就很少喝醉了。”
邹文乔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转向先前那位翻译小姐,“不用你了!”然后再对冉樱吩咐道:“你跟我来。”
“咦?我?干嘛?”
“去哄桓野社长。”
“欸?可是我还有工作耶!”
“交给别人!”
“但是……”
“还不快点,桓野社长已经等很久了!”
冉樱噘了噘嘴,然后开始收拾背包,“有什么关系?就算他已经等了三天三夜,只要你一见面就说:哎呀!桓野社长,你好像更帅了耶!”她嘟囔着背上背包,再转身面对邹文乔。“包管他连他自己是谁都忘了,而且笑得跟白痴一样!”
四个钟头后,邹文乔送冉樱回住处,冉樱正待开门下车……
“冉樱。”
冉樱抓着手把回头。“干嘛?”
“今天很顺利。”
那当然,她一见面就夸张地说:哎呀!桓野社长,你去整型了是不是?怎变得那么帅呢?然后,那只大猩猩就开始哈哈傻笑,觑准了时机,她又悄悄催促邹文乔和桓野社长谈公事,拐那个家伙迷迷糊糊地签下台约,于是,这件邹文乔预定一个星期后才能签下来的合约,一个钟头之内就搞定了,而且是完全按照英亚的条件,一个字也没动过。
不过,她当然不会峃到把所有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要是她这么做的话,搞不好马上就得回家吃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