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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克抬起眼眸,眸中的彩虹漩涡从未转换得如此快速过。
「我可以带你去!但是……」
水伶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叫道:「你愿意带我去了?!」
亚克转望洞口,盯在斜射进来的日影上。
「但是,我来的地方并不是随便任何人都可以去的。」
水伶的喜容稍敛。「什麽意思?」
「你不是那儿的人,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就必须要有一定的条件和足够的资格。」亚克慢条斯理地说。「你的条件是可以了,但是资格上嘛……」
水伶狐疑地挑挑眉。「什麽条件?什麽资格?我需要什麽资格才可以去?」
亚克瞟她一眼。「你必须和我去进行任务,为了维护那儿的和平安宁所必须进行的任务,直到那边的人觉得你对那儿已经有足够的贡献之後,他们才会允许你过去。」
他说的简单,水伶却更是满头雾水了。「任务?什麽样的任务?不会是暗杀或窃取机密之类的吧?」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不会是国与国之间的明争暗斗吧?
「不!我的任务是还原!而不是破坏。」
「还原?破坏?」水伶茫然地望著他。「什麽意思?麻烦你解释清楚一点好不好?」
亚克轻轻摇头。「你想要了解一切,就必须先答应我,你愿意和我成为搭档一起去完成任务,并且,除了我以外,你必须对所有你即将碰到的任何人保守秘密,直到你够资格被我那边的人接受为止。」
「哪有这种事的!」水伶立刻高声抗议。「什麽都还不清楚,就教人家答应这个、答应那个的,这样根本……」
「你必须信任我!」亚克坚决地打断她的抗议。「完全信任我,否则,我们就不可能成为搭档,而你也不会有机会去任何你所想去的地方了。」
水伶窒住了。
相信他?
就这样相信他?
拜托,凭什麽?他凭什麽叫她就这样相信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在她的下意识里、直觉上!她知道自己是信任他的,
如果他会说谎,一开始就可以随便说说来应付她一大堆的问题吧?
可是他没有,尽管知道他那样的回答会惹她生气,可他就是没有随便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哄她。他是用很认真的态度在对待她的,尽管那种态度实在有够让人火大,所以……
「好吧!我相信你,」水伶也很严肃地答应他了。「而且,也给你我的承诺,我绝不会把秘密泄漏出去的。」
亚克满意地颔首。「我也相信你,相信你对我的信任,也相信你的承诺。」话落,他拿出那副较小的传输目镜往她的头上套去。「戴上这个,你就可以知道你想要了解的一切了。」
水伶一见不觉又惊讶又疑惑地睁大了眼,同时双手也下意识地伸出去推拒亚克正要替她戴上的东西。
「等等、等等!这个……这个……你是不是最好先把这个东西是干什麽用的解释一下比较好?」
亚克停住了。「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
说是那麽说啦!可是,信任这种东西并不是说有多少就能有多少的吧?
「呃……」水伶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麽反驳。「可是……可是这个……这个……」
「如果你真的相信我,那麽,我有没有先解释清楚并不重要吧?何况……」亚克并没有收回目镜,依然摆在要替她戴上的姿势。「其实,你只要戴上去之後,不必我解释,你就会知道这是做什麽用的了。」
「但……但是——」水伶仍然瞪著那副目镜在犹豫。
亚克脸色微沉。「如果这东西会害人,我会一出山洞就戴上它吗?」
咦?说的也是喔!
除了停留在山洞内的时间之外,他几乎是时时刻刻都戴著那副奇奇怪怪的东西,她问过他为什麽,可他总是淡淡地瞥她一眼而从不回答她。有一回,她还趁他睡觉时,想偷偷戴上去看看到底是干什麽用的呢!可惜他那副太大了,根本不合她的脑袋。
一想到这里,她的疑虑消失了,浓浓的好奇心代之而起。
「好、好,我戴、我戴。」说著,她还把东西抢过来自己戴上。「咦?喂!拜托,黑漆抹乌的,什麽也看不见嘛!你要我当瞎子吗?」
亚克的脸色在她一戴上目镜之後,就显得非常严肃沉重起来了。
「记住,水伶,不要抗拒它,懂吗?绝对不要抗拒它!」
「嘎?」
没理会她,亚克一摸手上的通讯器。「希恩,可以开始了!」
「啥?你在跟我说……啊!」
话说到一半,水伶就突然噤声了,小嘴张得大大的,而且!一直保持著那个样子!直到一盏茶工夫後,通讯器才传出希恩的声音。
「亚克,上集ok了!」
亚克立刻把传输目镜从水伶的头上取下。
「水伶?」
却见水伶的双眸睁得老大,还直眼瞪著前方,小嘴儿依然张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地保持著原来的姿势毫无反应。亚克也没再叫她,迳自起身靠在洞口边!望著火热的艳阳缓缓地朝西斜,再往下落。
直到黑夜来临前的夕阳与他眼中的彩虹相互辉映时,他才听到身後传来一声嗫嚅的呼唤。
「亚克……」
他回过身来,缓慢地来到水伶身前坐下,并仔细审视她脸上的神情。从她脸上的困惑与挣扎!他知道她正在努力为一切不合理的事找寻合理的答案!但现在,至少有一件事是能够肯定的了——水伶是那十万分之一能够接受这种传输方法的地球人之一。
「水伶?」
「我在想……」水伶犹豫著。「你能不能用比较简单的方法跟我解释一下呢?我觉得……觉得太复杂了,我搞不太懂耶!」
亚克垂眸两秒,随即又抬起来,眼中的鲜艳漩涡缓缓转动著,闪烁著异样的光彩。
「它……」他指著目镜。「刚刚在告诉你,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地球,她是怎麽来的、她有多大、生命又是如何出现的、人类至今的历史又是如何演变的,除了这儿,海的另一边,甚至整颗地球上又有多少人种,他们和你们又有什麽不同,总之,就是地球和生命的历史。」
「哦……」水伶垂下眼睑,又思考了好半天之後。「原来……原来不只眼睛、头发和血的颜色不一样,原来——原来那些商旅所谓的遥远的那边竟然是那麽遥远,光是用嘴巴形容,还真的不太容易了解呢!而且,原来……原来这个……呃!地球上有那麽多不同的人啊?我还以为我大概都知道了呢!结果……」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原来我听来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而後悄悄地抬眼觎著亚克。
「前面我是不太能理解啦!但是,後面的我大概可以了解。我还记得曾经有人叫我生吃鱼肉,我不敢吃!哭著说吃了会死翘翘,结果那个人就骂我,说很久以前的人连火是什麽都不知道,他们不都是生吃的吗?人家还不是照样活蹦乱跳的活下来了。我想,应该跟那个道理一样吧!以前的人就是那样什麽都不懂,然後慢慢的这个学一点、那个懂一点,才会有现在这种生活的,对吧?」
亚克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水伶笑了,可又立刻消失了,「可是……」她既好奇,又疑惑地盯著传输目目镜。「那个——那个到底是什麽呢?它——它怎麽能——」
「水伶,」亚克打岔道:「你再戴一次就知道了。」
水伶微微一愣。「再戴一次?但是,不是已经……已经都结束了吗?还有什麽过去的事没有提到吗?」
亚克摇头。「这次不是过去的事。」
「呃?不是过去的事?那是什麽?」
「戴上去就知道了。」亚克再一次把传输目镜往水伶的头上套,水伶有点迟疑地望著他。「相信我。」
水伶又犹豫了一下後,才又一次自动拿传输目镜戴上!而且,再一次呈现痴呆状态。这次比前一回又稍微久了一点,当传输目镜拿下来时,水伶的神情更加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