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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K书,只希望能吊得上车尾,有一点点距离没关系,不要远得太离谱就好了。
于是,耿家一门忠烈……呃、菁英……大家长C大教授耿介骞,主母C大副教授袁鸾
英,二十六岁便已是远东集团副总经理的长子耿瑞文,二十二岁T大博士班生兼助教的
长女耿云霓,才十五岁就跳级上J中高三的次子耿瑞武……最后便是远远咬牙苦追的耿
家次女,十七岁的耿云蝶是也。
勉强捞上一间私立高中的云蝶,千辛万苦才让自己没有沦落到留级的苦海里,又咬
紧牙关地熬到终于面对人生最后的抉择……考不上大学的话,看是要去投海,还是跳楼!
真困堆的抉择。不是吗?
坐在书桌前K书的云蝶,不自觉的陷入左右两难的境地。
据说两样死法都不怎么好看……好吧!那就吃安眠药好了……可是她也听说那样会
好痛苦好痛苦的慢慢死掉耶……算了,还是投海吧!至少尸首不会破破烂烂的……但是
会浮肿耶!要是家人因此而认为她不过是陌生人邹美仪第二,那她不就要成为无名尸,
葬在无人祭祀的无名氏坟墓里了吗……死了还得挨饿……啊!啊!那太悲哀了吧?
云蝶长叹一声。
还是等考完再来担忧吧!否则什么书也看不下去了。
叩、叩、叩!
敲门声刚落,耿瑞武便自行打开门进来。
“二姊,吃饭了。”
“拜托帮我端一碗上来,不要鱼,谢谢。”云蝶依然埋头在课本中,连瞥他一眼的
空闲都没有,刚刚的胡思乱想全当是“自我激励振奋”的休息时刻。
耿瑞武漫步过来靠在书桌边。“吃完饭后,我跟大姊要去看电影、唱KTV,你去不
去?”
“不去,谢谢。”
耿瑞武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二姊,你这样不行的啦!该念书的时候就念书,可是
也要有一点轻松的时刻吧?你这样把自己绷得紧紧的,反而吸收不了嘛!”
“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云蝶仍是头也不抬。
“你向来只要花个几分钟翻翻书就可以了。剩余的时间自然可以拿来轻松啦!”
“太夸张了吧!翻翻书就可以了?我又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耿瑞武拉张椅子过
来反坐。
“是你没看过我认真的时候吧?我只是把读书跟娱乐分得很清楚,用全副精神去用
功,但也要有娱乐来调剂身心,而娱乐的时候也要放开一切尽量松懈下来,这样脑筋才
不会打结,精神也才不会崩溃。”他耸耸肩。
“这是爸妈教我们的呀!你全都忘了吗?”
“我没忘。”云蝶愁眉苦脸的抬起头。“问题是,同样的用功时间,我用功出来的
成绩却不到你们的十分之一,我还能怎么办?只能用其它时间来弭补了啊!”耿瑞武张
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家都知道云蝶的脑筋不像其它家人一样灵光,除了多
花时间动能补拙外,还能怎么样呢?
看弟弟也默认了她的说法,云蝶不由得苦恼地双手撑在桌子上,托住沉闷的两腮。
“我真不知道如果考不上的话该怎么办?”
“先修班或专科也可以嘛!”耿瑞武安慰道:“放心,像你这么用功,至少能考得
上专科的,要不然老天就太不长眼睛了。”问题是,老天一直是没有眼睛的,否则就该
让她到古代那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去投胎才对,结果她却沦落到现代这样讲求男女
平等的混乱时代,和男人争强道弱,不但压榨她的脑汁,还蹂躏她的自尊!
想着想着。云蝶更加丧气。
“是哩?你是小我三岁的弟弟,我们却同时参加联考,然后你考上T大…这是一定
的,而我却只能勉强吊上一间烂专科学校……还得算老天的保佑,就算爸妈不会说什么,
我自己都觉得很丢脸哩!”不只丢脸,简直令她想找座小荒岛去做鲁宾逊第二。
“那不一样啊!我是……”云蝶猝然打断他的话,声音激功又无奈。
“不要跟我说不一样,爸爸、妈妈、大哥、大姊,还有你,统统都一样,不一样的
是我!”话落,又加了一句批注。
“我就是生物学上所谓的突变种!”
“二姊……”他无奈的唤了一声。
眼角一瞥到桌上的课本,云蝶不禁又泄了气,没精神再和他辩论了。“算了,明天
我要考数学,你不要再……”
耿瑞武振了振精神,自告奋勇。
“要不要我教你,二姊!”云蝶双眼一亮,随即又黯然的幽幽地垂下脑袋。
“不用了,你跟大姊不是要去看电影吗?不必因为我而……”耿瑞武耸耸肩。
“电影没有那么快下片,KTV也不会跑掉,后天再去也可以嘛!”云蝶犹豫了一下,
稍稍抬起眼。
“那大姊……”
“跟她说一下就好了啦!”耿瑞武笑笑。“或许她会有点不高舆,那就叫她和妈或
大哥一起去看啰!”
“那你……”
“我找同学一起去。”
“好吧!”云蝶立即眉开眼笑,感激地合掌向他拜了拜。
“那就拜托你了。”
“OK!”耿瑞武站起来。“先一起吃饭去吧!吃完了我再开始教你。”
“嗯。”
依然是色彩缤纷如孔雀开屏般的发色,太阳眼镜挂在头顶上,乞丐似的牛仔裤,米
黄色T恤外套鹅黄背心,银色首饰原封不变,于杰背着背包、一手甩着钥匙进入电梯按
下顶楼——七楼,电梯一阖上,他就开始吹口哨——I wand to spend my life time
loving you.一路吹出电梯,来到自己的公寓门前,他将钥匙插入匙孔一转,门打开了,
他抬脚正要进入……突然,他的口哨声停止了。
他疑惑地转头往屋顶的楼梯上方望去,一个嘤嘤的压抑碍泣声隐隐约约地传来,他
下忘识地离开自己公寓门前,迟疑地往楼梯走去,拐个弯,他看见在阶梯最上层有一个
女孩正坐在上头掩面哭泣。
由身穿制服和一旁的书包来猜测,她应该是个高中生。
她为什么坐在这儿哭呢?失恋吗?还是被父母责骂?或是老师?被同学嘲笑?被朋
友欺负……于杰暗自猜测,并小心翼翼地出声,免得吓着了她。
“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她毫无反应的一径哭泣着。
于是于杰稍稍抬高了一点音量再次问道:“小姐,请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她
依然故我,于杰再加重了些音量,这次肯定她听见了,可是她的哭声和姿势都没变。
过了好一会儿都等不到她的响应,于杰开始使疑她可能是聋哑学校的学生时,她才
抬起布满眼泪鼻涕的小脸,抽抽咽咽道:“我……考零分了……”
“零分?”于杰茫然的重复。
她哽咽着。
“我的成绩……再烂也没有考过……零分啊……弟弟昨天晚上还、还特别替我……
加强补习的……绪果……结果……”
她哭得更大声了。
“爸妈一定会很……伤心……大哥也会……很失望……送有……大姊……她一定会
好坐气……我……我……”
于杰很用心地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打岔道:“好了,别说了,我根本听不位你哼
哼唉唉的到底在说什么。”
他歪着头看她。“小姐,你住哪一楼?”她瞥他一眼,咬着下唇不语,却慢慢地收
起眼泪了。
他吁了一口气。
“好吧!那先到我家坐坐好吗?洗把脸、喝个热茶什么的,先把精神振作起来,我
们再一起来想拼法解决你的困难好不好?”
她抹抹眼泪,狐疑地望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