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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闻言,懒洋洋地睁开眼、懒洋洋地坐正,再懒洋洋地叹口气。「真麻烦,以前我都可以睡整堂……」还没说完,他已经被舒纯雁硬扯起来敬礼了。「哇靠!居然还要做这种事?﹗」他不满地咕哝。他站是站起来了,可他硬是站得直挺挺地不肯敬礼。
才一坐下,又听到舒纯雁小声地催促他,「快,过来一点,这个老师很龟毛的,不认真听课的话,他可是会用板擦K你的喔!」
「是吗?」方拓冷冷一笑。「他敢K我我就教他再也不能来上课!」
刚一说完,他的脑袋就先被舒纯雁K了一记。「我先教你不能来上课!」
揉着脑袋,方拓不觉叹了口气。
「唉~~为什么是她这种恰查某呢?」
不过三天而已,所有的传言就全都传到三年三班所有同学的耳朵里了,那些可怕的传言,那些方拓事先声明完全不虚的传言,一个不少的统统传了过来,还有附加的慎重警告,想不听都不行。
不过,那些传言虽然不胜枚举,但大致上还是可以总分为三大类--
首先,方拓对于主动缠上来的女孩子是来者不拒,所以,被他玩弄过的女孩子简直是不计其数,但是,再漂亮的美眉也不过两、三个月后他就腻了。若是不小心怀了孕,就会硬逼她们堕胎, 如果有哪个不知死活的继续死缠着他不肯放,他还会叫别人去轮暴她。
偏偏还是有很多女孩子心甘情愿去任他摧残!
再来则是方拓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混帮派、混黑道,又赌又嫖,吸胶吸毒品,玩刀又弄枪,勒索兼恐吓,简直是个无所不为、无恶不作、无法无天的大坏蛋,无论师长如何辅导都没用,直到国三快毕业时,他才脱离帮派。
理由是,他觉得帮派也「玩腻」了。
总而言之,方拓是个冷血的男生,无论谁惹到他都不会有好下场,不是断手断脚,就是被车撞、被人砍,即使是学校的校长、老师、同学都不能幸免。他就像活阎王那般狂妄霸道,冷酷又残忍,但是,就连一般的警察都不太敢碰他。
因为他的后台实在太硬了!
于是,这天午休时间,简微玉和廖姿雯忙把舒纯雁叫出教室外,将所有的传言都告诉她,顺便再次警告她离方拓越远越好,最好连看都不要看他。
「总而言之,小雁,妳最好离他远点儿,否则早晚会轮到妳遭殃的!」
从她们一开始叙述,舒纯雁就与教室里靠在窗边的方拓一里一外地遥遥对视,他脸上挂着一抹了然一切的庸懒笑容,一望即知他根本不在乎她们说他什么。
直到她回到座位上,他依然懒洋洋地背靠着窗台,双臂一只搭在椅背上、一只放在桌上,双腿则伸得长长的穿过她的桌椅底下,视线也始终未曾离开她的脸上,似乎正在等待她说什么或问什么。
同样的,舒纯雁的目光也不曾须臾离开过他的脸上。
基本上,她实在很难把方拓和她们嘴里那个乖戾冷酷的煞星连在一起,或许他的态度的确是狂妄霸道得很可恶没错,但他更有那么恐怖吗?一般来讲,心性残暴的人,外表不是都有迹可寻的吗?可他不但完全看不出来有多可怕,相反的,他还非常帅气出众。
至少一百八十以上的身高,颀长结实的身躯下是修长有力的双腿,慵懒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散发着野性的优雅动感;尤其是他那双微翘的瞳眸乌黑深沉、冷冽狂傲,宛如深邃不见底的幽潭,还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蛊惑魔力。
挺拔的鼻梁像尺一样锐直,两道修长的眉毛倒是满秀气的,只有略薄的双唇隐隐流露着令人战栗的冷峻线条,就连他那份狂妄与傲慢都具有一种诡魅危险的迷人魅力,没有十八岁的纯真,倒有二十八岁的成熟感,难怪有那么多女孩子甘愿被掳获。
有如此出色外表的人真会有那么可恶吗?
「那些……」和他互瞪了好半天后,舒纯雁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了。「真的是你做的?」
方拓满不在乎地点点头。
舒纯雁咬着下唇。「全部?」
方拓再点头。
双拳倏地紧握。「你……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方拓耸耸肩。「无聊。」
「无聊?」舒纯雁顿时气结,「因为你无聊,所以就去做那些……那些……」她不敢相信地尖叫,同时无意识地挥舞着拳头,顾不得前头有多少广播电台正拉长了耳朵在偷听。「那些令人想海K你到死的事?」
方拓又点头。
「你、你、你……」舒纯雁的双眼开始四处乱飞,考虑着该用书包,还是扫把或椅子砸他比较好。可是,当她终于决定用书包就好,免得不小心打死人--为这种人进感化院实在不值得,眼角却不小心给她瞥到方拓竟然用那种很有趣的眼光瞧着她,好象她只是个小孩子在闹脾气,而他决定任由她胡闹一样,她不禁泄了气。
「好吧!那你……你不会再做了吧?」
方拓无所谓地撇撇嘴。「妳不要我做我就不做。」
「你白痴啊你?」舒纯雁忍不住脱口就骂。「我当然不要你做﹗」
「那我不做就是了。」方拓淡淡地道,彷佛舒纯雁只不过是要他少喝一杯开水而已。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舒纯雁反倒愣了一下。
「真的?」
「我不需要说谎。」
不是不会,而是不需要,这人还真狂傲啊!
舒纯雁瞇了瞇眼。「你为什么要这么听我的?」
方拓笑了,那么富有魅力的笑容,令舒纯雁一时之间看呆了。
「妳知道为什么的,不是吗?」
嘎?呃……她是「知道」啦!可她就是……就是……「你不说我哪知啊!」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想认输嘛!
方拓彷佛听得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似的,他的背离开了窗台,上身缓缓朝她前倾过去,目光蛊惑似的抓住她的眼神。
她不觉吞了口口水,上身也跟着往后退了些。
「因为妳是我的、我是妳的。」低低柔柔的嗓音彷佛丝绒般光滑。
说过的话请不要一再重复好吗?
看他说得那般自信,舒纯雁实在很想否认回去,再附赠一巴掌,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否认那种感觉。
「那……那样不够的啦!」
「不够吗?」笑笑,他又退回窗台靠着了。「很抱歉,妳若是期待能从我嘴里听到『我爱妳』那种可笑的话,那妳一定会失望,因为我从不说那三个字,连『喜欢』这种词,我也从来没用过!」
这人为什么老是这么可恶得教人想扁他呢?
不过,其实她也不是真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热情的话,因为,连她对他都还没有那种亲昵的感觉呢﹗最多是她不讨厌他,或者该说是她无法讨厌他吧!
而那种彼此相属的感觉,也只不过是一种很自然的感受,让她在无意识中跨越了陌生的隔阂,一步就进展到宛如多年熟识一般……呃!或许还有一点不由自主被他牵引的奇怪感觉,一种彷似整个人生正被他牵引向某个未知的方向,而她却无力阻止,也知道无论如何努力挣扎仍是徒劳的无力感。
很难说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却可以隐约意识到那是她无法抗拒的命运!不过,即使如此,若是不做点反击,就这样乖乖的被他牵引的话,那她就不是舒纯雁了!
「你少唔了,谁教你说那种话了?我是说……我是说……」她努力想着。「我是说,搞不好你根本就是在玩我,其实,我只不过是你在这学校里的第一号娱乐品而已。」
方拓笑得更深了。「我是不是在玩妳,妳心里明白得很,不是吗?」
舒纯雁张嘴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是的,她很明白!所以才可恶啊!为什么她非得明白这种奇怪的事不可呢?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敲掉他脸上那抹戏谑的笑容,但又怕不小心把他的大牙也给敲掉了,可是心里那股子气不发泄一下又不爽……好吧!幼稚就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