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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狂低眸注视着手中的水果刀。
“那么宋育群把孩子抱回家了?”
“对,他请了一位临时褓姆照顾。”
“临时的?”段清狂低喃。因为宋育群已经准备好要将纤雨抓去替他照顾孩子了吗?
“是啊,也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把女人打走,又硬要把孩子留在家里,不会干脆送去给专门褓姆照顾吗?”段涤臣很不以为然地说。“听说那孩子整天哭闹很不好带,邻居都在抗议呢,我看他很快就会受不了了!”
“二哥,我想……”段清狂咬牙沉吟。“纤雨生产过后,看大哥能不能派几个保安人员跟着她,这样我比较安心。”
“咦?有需要那么夸张吗?台湾毕竟还是有法律的地方,不是说他抢到就算他的,又不是抢银行!”段涤臣更不以为然了。“那家伙是个狡诈的人,他不敢做这种傻事的!”
是这样没错,但是……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那家伙抓狂了,谁知道他会干些什么肮脏事出来!”
“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可以了吧?紧张大王!”
紧张?
是,他是紧张,愈来愈紧张!
段清狂目注纤雨的背影,定定的毫不稍瞬。
当他告诉段霜霜,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以换取和纤雨生生世世的相爱时,他的确是那么“想”的,但此刻,在他隐约察觉宋育群确将如同段霜霜所说的,采取激烈手段来抢走纤雨的这一刻,他则是深深“感受”到自己是真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以换取和纤雨生生世世的相爱。
天哪,一想到可能会失去纤雨,他就害怕得不得了!
但同时,他也更坚定,更绝然,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纤雨!
除非踩过他的尸体,否则宋育群永远都别想得到她!
“啊,对了,纤雨照过超音波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二月,农历年刚过一个星期的某个午夜,看似纤雅柔弱的纤雨反倒比段清狂更镇定地自己走进医辅中心,不像段清狂那样看起来快昏倒了;在待产室里,也是纤雨频频反过来安慰紧张兮兮的老公;直至进入产房后,纤雨不再安慰段清狂了,却仍是一声痛也不曾喊过。
“好,头看到了,休息一下,下次开始痛的时候再用力推一下就可以了!”
满头大汗的纤雨握紧段清狂的手,对哭兮兮的老公露出温柔的微笑,段清狂抽了抽鼻子,泪眼汪汪。
“开始,用力……用力推……再用力……好,出来了!”
在哇哇大哭声中,纤雨与段清狂相对喜极而泣……
“恭喜,你们有个胖儿子了!”
呃?!
儿子?!
“不是女儿吗?”段清狂失声抗议。“你们明明告诉我们是女儿啊,会不会是你们接生错了?”
这是甚么话?
医生护士不约而同失笑。“超音波偶尔也会有失误的时候,例如胎儿姿势不对挡住了重要部位,所以误以为是女孩,这是相当常见的情况。”
天,真是男孩?!
两个男孩!
也就是说……
宋育群不会直接对纤雨下手?
老天,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
段清狂再次喜极而泣,可是,还有一点小小的问题……
“纤雨……”
“嗯?”
“倘若让儿子穿粉红色的衣服,住粉红色的房间,还让洋娃娃陪他睡,他……会不会抗议?”
“如果是你呢?”
“……我会亲手掐死我老爸!”
纤雨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以便装潢公司紧急改装另一间客房为男婴儿房,段家三兄弟则分头到各处购置男婴儿的需用物品。
老天,连纸尿布也要用不同的吗?
“请问小姐,刚出生的男孩要用哪一种纸尿布?”
“请问你要哪一种品牌的?”
呃?!
该死的他怎么会知道要哪一种品牌的,难不成要他先试用看看?
总之,明明四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现在却手忙脚乱一塌糊涂,只因为那小子太害羞,不好意思让人家看见他的小香肠!
段霜霜赶回来得知段清狂在产房里闹的笑话,差点没笑破肚皮。
“好极了,霜霜,挑选褓姆的伟大任务就交给你了!”
“呃?!”笑脸来不及收回,马上垮成哭旦脸。
直至开学后两天,一切终于都准备妥当了。
“好了,总算都好了!”段仕涛喃喃道。“明天可以接你老婆回家了!”
“放心,已经安排好随身保安人员,绝不会让她出事的!”段涤臣猛拍胸脯保证。
“幸好才刚开学,在校庆结束之前,课程还不会太紧凑。”段月飞庆幸道。
“要挑选一个优良褓姆真的很不容易耶!”段霜霜叹道。“比选拔世界小姐还要累!”
“太好了!”段清狂则兴奋地拼命摩拳擦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上决斗战场了。“本大爷明天就要去接回老婆儿子啦!”
翌日,段家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偕同往医辅中心去,准备接回段家伟大的下一代。
“啊,差点忘了,你们先去,我得先绕去信息大楼一下,纤雨要我替她拿选课单。”
“快点,否则我们就要把你老婆儿子拐走喽!”
“你敢!我警告你们,一定要等我喔!”
可是左等右等,他却始终没有出现。
没有出现在医辅中心,也没有出现在信息大楼,更没有出现在校园里任何一个角落,段清狂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不见了!
他失踪了!
第九章
第一天---------
“准备一亿,一个星期后我再与你们联络。不要报警,否则我们会立刻杀了他,反正台湾有钱人这么多,我们再换另一个肉票就好了!”
如果有人瞧见段家兄妹此刻的脸色,必定会马上逃之夭夭,火山口都比他们四周围安全,尤其是段仕涛与段霜霜,如果没见过阎王母夜叉,他们正好是两个最原始的基本型态。
幸好他们仍然很冷静,没有立刻发射出核子飞弹把整个台湾给炸沉了,这种事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他们用了变声器。”
“他们很清楚老四对我们的重要性,所以谁也不挑,就挑老四。”
“他们也很了解校园内以及四周围的环境,所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给绑走,连轮椅也搬走了。”
“可是很奇怪……”段涤臣冷着脸沉吟。“一般绑匪通常不会给太多时间,但他们却一口气给了我们一个星期,这点实在很有问题!”
“要筹一亿并不简单。”
“那是指一般人而言,如果他们会绑去老四,就应该知道我们只要一通电话就可以筹到十亿了!”
“去查查宋育群,”始终不曾开口的段霜霜突然出声道,“我认为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干系!”然后起身走向门口。
“你要到哪?”
“这件事总得有人告诉纤雨吧?”
“麻烦你把那枚戒指打碎好吗?”
顺着对方的手指方向,段清狂低眸看着自己的左手,那上面有一枚婚戒和一枚玉戒;婚戒是钻戒,打不碎的,所以对方指的是玉戒。
“为什么?”
对方露出狡诈的笑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为什么,不是吗?”
闻言,段清狂不禁瞇起双眼,开始仔细打量起对方来了。
陌生的女人,三十多岁年纪,高壮结实的身材,略显男性化的五官,熊熊一眼看去实在不太像个女人,这种女人只要见过一次就会记住了。
但是他却只记得就是她跑来向他问路,不意他才刚转动轮椅要为她指点方向,她便从后面掩上一条渗着浓烈麻醉剂味道的手帕蒙住他口鼻,不过几秒,他就失去知觉了,除此之外,他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为何她会知道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