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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一回见面开始,她就常常这样不自觉地望着他发呆,而且每一次都会觉得他比上一次更好看,不论是骨架、身体比例或脸型五官,甚至每一个动作举止,全部都越来越好看。
这个男人肯定有很多偷偷爱恋他的仰慕者,只要他随便勾勾眼神,保证马上围过来一大拖拉库的女人压扁他。
尤其是他的脾气也出乎意料之外的好……不,他根本是没脾气,又非常体贴,言谈幽默风趣,如果她爸爸是像他这种韩国男人,妈妈一定舍不得和爸爸离婚,可惜爸爸是个典型的大沙猪,他的优点爸爸都没有,真不晓得当初妈妈是如何爱上爸爸的。
或者是爸爸原先也有,但婚后就锁进保险箱里,舍不得拿出来现?
话说回来,有这么出色的好丈夫,他老婆为什么没有爱上他,反而去找别的男人呢?
不会是跟她妈妈一样,爸爸在外面玩过一回,所以妈妈也要找个男人玩一次;他娶了妾,所以他老婆也要找个情夫?
不对,他说他老婆婚前就堕过胎了,因此这种说法并不符合事实。
难不成是他老婆天生犯贱?
还是婚前就有相爱的人,因为无法忘情,所以婚后继续偷偷来往?
或者是……
「我的脸脏了吗?」
「嗄?」
想象力正在天马行空的尽情发挥,不料中途蓦然横进来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超没礼貌的打断她的创造力,韩芊卉很不爽的正想飙一飙表现一下她的气魄,谁知凶巴巴的眸子一瞪起来,第一眼注意到的竟是浮漾在朴孝宁唇畔的笑,揶揄的、戏谑的笑,她不觉脸上又热了起来,立刻尴尬地别开眼。
「呃,没……没有。」真丢脸,又被他抓到她在盯着他看了。
见她双颊浮上两朵迷人的红晕,朴孝宁笑容抹深,「没有吗?」那张表情越来越暧昧的脸庞悄悄俯向她。「妳倒是有。」
「耶?真的?哪里?」韩芊卉下意识抹起脸来。
他的唇瓣停在她耳边。「嘴。」
「呃?」尚未意识到他的下良意图,韩芊卉已被推倒在草地上,有力的身躯随即山崩似的压上来,她吃惊地抽了口气,脑袋里思考齿轮才刚开始转动,「你……」嘴也被堵住了。
在这种荒郊野外,她又是被强行压倒在地,是不是应该叫一声「强暴」应景一下比较符合这幕场景呢?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最感困扰的不是韩芊卉,而是河永敬,他张口结舌地看着主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压在那女人身上,一只手忙着扒那女人的衣裳,一只手往后朝他胡乱比了比--如果不是跟了主子十三年,谁看得懂!
不是吧?主人要在这里……
还要他守着?
河永敬环顾四周,哭笑不得。
守哪里?四面八方都随时可能有人闯过来,究竟要他守哪里?
主子是不是忘了他只有一个人了?
但是主子的命令不能不遵从,所以河永敬只好抱着脑袋伤脑筋,寻思该如何把自己分成一十二个,突然有颗小石子飞过来砸在他的屁股上,不用问,某人在警告他了,他慌忙拔腿就跑。
是是是,他守!他守!
但是……
到底要他守哪里嘛!
第四章
朝鲜半岛的夏季是五月到七月,七月底酷热的高温逐渐结束,八月初左右会有狂风和暴雨相伴的台风过境,待暴雨结束之后,枫叶便会开始变色,正式宣告秋天的降临。
「烦死了、烦死了,暴风都过了,这场雨到底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嘛!」
月廊下,雨水彷佛银帘般垂挂在屋檐,韩芊卉拎着裙子烦躁地走来走去,什么事也不能做,这里又没有室内健身器材,她快闷死了!
「看这雨势,我看起码要一整天吧!」
「一整天?天哪,还要我闷在屋里一整天,不如让我死了吧!」
朴孝宁双臂环胸倚在柱旁,满眼兴味地看着韩芊卉夸张地举臂高喊,唇畔绽出愉快的笑靥,很明显地流露出对她那种真性情的喜爱。
从第一夜开始,她都是那么爽直地表现出自己的心情。
片刻后,他勾勾手指头把河永敬勾过来,俯首对他耳语数句,河永敬吃惊地瞠大眼, 朴孝宁不悦地瞇起眸子,威棱之态尽展,河永敬心头一懔,忙下迭哈腰退开,匆匆忙忙 到前头舍廊斋去。
回过头来,朴孝宁又恢复温和的表情,慢吞吞走过去自身后环住韩芊卉,将下颚亲昵地靠在她头上。
「妳可以做做女红呀!」
「做女红?」那是什么?「我不会。」
「绣花?」
「绣花?」滑稽的咧一下嘴。「也不会。」
「画画?」
「画画?」摇头。「那更不会。」
「……我们来写字吧!」
「写字?」毛笔字?「不会。」
「……下棋?」
「不会。」
「……作诗?」
「不会。」
「……茶艺?」
「不会。」
「……我叫河永敬摘花来给妳插?」
「不会。」
「……妳到底会什么?」
「……做标本。」
至少以目前的环境而言,她只能抓昆虫做标本,如果是有翅膀的昆虫,还必须是那种可以用手捏死的虫,需要用到毒瓶的就不能抓,不然会破坏牠们的完整性,抓到了也没用。
待大致上知道有哪些昆虫之后,她就要开始抓幼虫来饲养以观察牠们的生态循环,特别是那些将来会濒临灭绝的品种,她或许可以查出是什么因素导致牠们面临灭种的危机。
「难怪妳会这么无聊。」朴孝宁喃喃道。「看书吧!这妳总该会吧?」
看书?韩芊卉不以为然地皱皱鼻子。这时候的书有什么好看的?
历史学家也许会喜欢,文学家也可能会喜欢,但身为生物学家的她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大人,厨房婢女送茶点来了。」
闻声,韩芊卉移过视线去,见河永敬恭谨肃立,身上有点湿,后边放着好几件行李。
「那是什么?」
河永敬望向主子,朴孝宁耸耸肩。
「我的行李。」
「咦?」韩芊卉惊讶失声。「你要回去了?」随着惊呼声,她脸上立刻浮满一片怅然、失望与不舍,充分显露出对他的眷恋,不过,她自己好像没有自觉。
相反的,入目她的表情,朴孝宁即扬起一抹欣悦的笑。
「不,我要搬到妳这里来住。」
「耶?」韩芊卉的惊呼声更大。「你要搬到这里来住?但,这不合规矩吧?」
男人住舍廊斋,女人与小孩住里屋,这种事是有严格规制的,他却要明知故犯地破坏这种规制,为什么?
「我们现在做的事也不合规制。」
「……说的也是。」
于是,朴孝宁挑上韩芊卉隔壁的厢房,两人相对盘腿坐下来喝茶吃糕点,一边看河永敬忙着把行李整理进来。
「咦?」半口茶都还没喝进嘴,只闻到那股香气,韩芊卉便惊讶地望住手上的茶杯。「原来是这个呀!」淡绿如玉的茶色,茶香中还有天然的果花香,风味醇厚甜美,光是闻香气就够令人陶醉了。
「什么?」
「第一天晚上我就闻到你嘴里有一股香气,一直在猜那到底是什么香,原来是这个。」说着,她大大喝了一口,然后咂舌赞叹。「天哪!真是有够香,果然是这个没错,这样一来,以后我就不一定要亲到你才能享受这种香味了。」
她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还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朴孝宁不禁哑然失笑,同时又向一旁偷笑的河永敬瞪去一眼。
喝了好几口,韩芊卉忽地停住,凝目望住堆放在朴孝宁身边的几本书。
「那个……」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是什么?」
朴孝宁顺手拿给她。「这个我想妳应该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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