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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躲你人后盼你(心电感应系列之五)(15)



「可是……」

「也没有可是!」

「但……」

「也没有蛋,你再说,小心我踢爆你的卵蛋!」

「耶?」没想到她连脏话都骂出来了,丹奥一脸惊讶。

眼见莎夏越来越嚣张,表明了根本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里,赫伦睑扎倏沉,正待上前教训她一下,不料摩拉却拉住了他,并对他摇摇头,再用下巴指指丹奥。

「看,他不一样了。」

「呃?」不一样?甚么不一样?

不过经摩拉这么一提示,赫伦立刻发现丹奥果然是「不一样」了,他的表情不一样,精神也不一样,不再如同过去数天以来那样一副即将坠入地狱底端的模样,精神振奋,不再死气沉沉。

「碍…原来如此。」这个一必须加上那个一吗?

赫伦与摩拉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同时退後一步,倚在船舷兴致勃勃地看好戏;杏子与恰卡同样莫名其妙,搞不清楚莎夏究竟在抓甚么狂;至於尼基,他则是非常高兴,因为莎夏很生气,只要莎夏对丹奥越生气,丹奥对莎夏的痴心妄想便越没有进一步的可能。

「快,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已经说了我会尽量嘛!」

「那样不够!」

「我只能做到尽量。」

「你……好,你就尽管去尽量,不过我会盯著你的,你最好不要给我罗唆,因为我会紧紧地盯住你,从头到尾盯住你,盯到你连睡觉都不安心,直到你愿意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为止!」

是这样吗?

闻言,丹奥不禁暗喜在心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永远不会给她那种答案!

不过半天而已,丹奥已经开始後悔了。

他作梦也想像不到莎夏的紧迫盯人法竟然是如此恐怖,她不但时时刻刻纠缠在他身边,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这点倒是相当不错,但连他要嘘嘘时也不肯避开半步,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我又不是没见过。」她满不在乎地说。「你要是真在意被人看,那我背过身去好了。」

她见过谁的?

他差点脱口问出这种问出来保证会被人K的问题,幸好及时咬住自己的舌头,但心中那股子疑问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直至夜晚在基胡湖的公用露营地燃起营火进食,莎夏依然紧伴在他身边,而且强迫他吃下有生以来最「丰盛」的一餐。

「原来你……」见他小口小口斯文的进食,莎夏即回想到过去数天来他几乎没吃进甚么东西,立刻联想到这会不会是他在慢性摧残自己?下一刻,她马上把一大堆食物全堆到丹奥的盘子上。「这些统统给我吃完,没吃完不准睡觉!」

「欸?!」丹奥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呛死。「这……这么多,我一辈子也吃不完呀!」

「那你就吃一辈子!」

丹奥那张脸顿时拉得比马脸更长,「怎么这样?」他低低嘟囔,很委屈。

「你少罗唆,给我吃!」话落,莎夏再对赫伦提出要求。「赫伦,以後让我跟丹奥一起睡同一个帐篷。」

话刚说完,骤闻一声「噗!」,丹奥喷出满嘴食物。

尼基则在愕然三秒後大吼一声,「不可以!」

莎夏马上横过去一眼。「为甚么?」

「那还用问吗?他是男的呀!」尼基振振有词地声辩。

「那又如何?我又不怕他侵犯我,他要是真有那种本事,我才佩服他盼!」莎夏反驳。「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共睡一个帐篷,你也有过啊!再说男人女人对我而言根本没甚么差别,你忘了吗?在十四岁之前,所有的训练生无论男女都要一起淋浴洗澡换衣服,不是吗?」

原来她是这样见过的,丹奥恍然大悟地暗付。

尼基窒了一下。「你又为甚么一定要和他睡同一个帐篷?」

「我要盯紧他!」

这算甚么理由?「为甚么?」

「因为……」莎夏瞄了丹奥一眼。「呃,理由不方便说,总之,为了任务,我觉得有这个必要。」

「为了任务?」尼基很显然的一点也不相信这个理由。「赫伦,是这样吗?」

「这个嘛……」赫伦若有所思地望住埋头进食的丹奥。「唔,或许的确有这个需要。」

「那……」尼基还是不甘心。「一直是赫伦跟他同一帐篷的,为甚么不能由赫伦来盯住他?」事实上,谁都可以,就是莎夏不行!

「因为只有我知道该盯住他甚么。」莎夏更是理直气壮。

「你可以告诉我们呀!」

「我说过不方便嘛!」

「既然是为了任务,有甚么不方便的?」

「那……跟私人也有点关系嘛!」

「到底是跟任务有关,还是私人有关?」

「这……跟私人……跟任务……都有关!」

「你在胡扯些甚么?」听她私人私人的说,好像跟丹奥有甚么特别关系似的,尼基心里著实不舒服,不由自主越吼越大声。「现在我们正在进行任务,你居然牵扯上私人关系,到底……」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莎夏也不爽了。「赫伦都没说话,你跟我吼甚么吼?我说跟任务有关就是跟任务有关,我说跟私人也有点关系就是跟私人也有点关系,你是有甚么不满?那就老实说嘛!是不是跟我搭档不愉快?好啊,那就拆夥嘛!你以为我……」

「慢著,慢著,慢著!」眼看两人再吵就要翻脸了,赫伦连忙插进去打圆常「莎夏,尼基是你的搭档,关心你是理所当然的事,你怎么能因此发火呢?不过,尼基,你也应该要相信你的搭档,否则两人如何合作下去,对吧?所以说……」

「是她先不相信我,所以才不肯把理由告诉我,这怎能怪我?」尼基辩驳。

「错,是你先不相信我的!」莎夏低吼。「如果你相信我,根本不会提出任何疑问,但是你怀疑了,所以才会这样追根究柢,对不对?」

「如果你相信我,你就会主动先告诉我!」

「如果你相信我,你根本不会对我的行事出现任何疑问!」

「明明是你……」

「她怕我自杀。」

现场突然陷入一片死寂,除了莎夏,其他五人五双惊愕的眼全数落在丹奥身上,後者却眼也不抬,依然埋头苦吃。

「你……你刚刚说甚么?」赫伦哑著嗓子问。

「她怕我自杀。」丹奥慢吞吞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有这个老毛病,心情一沮丧就想死,所以莎夏才会想紧盯住我。」

又是片刻沉寂後,杏子呐呐地开口了。

「可是你只是想一想而已,对不对?你不会真的那么做,对不对?」

默默地又吃了几口,丹奥突然放下盘子,抬眼,苦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那么做,可是……」他慢条斯理地扭开衬衫钮扣,掀开,在摇曳不定的火光中,白皙的正心口处赫然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不是割伤,是刺伤。

「当我沮丧到极点时,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所有人都震惊得连抽气都抽不出来了。

「可……可是那……那伤是在……在……」

合上衬衫,丹奥耸耸肩。「那次之後,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心脏是在右边。」

「咦?!」也就是说,他原就是有意要刺杀自己的心脏,却发现好巧不巧的,自己的心脏居然早就逃到隔壁去住了?

慢条斯理地扭回钮扣,「那年我十六岁。」丹奥再做补充说明。

「天哪!」

「你……」莎夏两眼惊骇地瞪住他。「为甚么要那么做?」究竟是甚么样的悲惨境遇会刺激得他去做出那样绝望的举动?

其他人附和著拚命点头,他们也想知道。

「为甚么啊?」丹奥扶了扶眼镜,很认真地仔细想了一下。「嗯!我想是因为那年的秋天特别萧瑟凄凉吧!」

「欸?!」异口同声的惊呼,无法置信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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