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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孩子也没事。
优先事项确认完毕,其他的可以慢慢来,凭他的奸诈狡猾,琴思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她是待宰的羔羊,「死」定了,保证他只要三言两语,就可以从老婆嘴里套出所有他想要知道的事了。
哼哼哼,请放心,他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好好「拷问」她的!
然而,根本没时间让他慢慢来,翌日清晨,琴思泪就开始阵痛了,傍晚,顺利产下一男婴,于是,杭傲完全的忘了他的拷问大计了。
「呜呜呜,老婆,妳偏心,我要哭给妳看!」
「夫君?」
「妳不是说要生个女儿给我吗?怎是个带把子的!」
「对不起,夫君,下次再生个女儿好吗?」
「那下回一定要生女儿喔!」
「是,夫君。」
「好,那我想想,该替这小子取什么名字才好呢?」
而另一边,大家正在那里互道恭喜发财,庆幸暂时得以逃过一劫。
「幸好,幸好,妹妹生产的时间挑得可真好!」
「这下子至少可以让女婿分心到满月吧?」
「我说起码到百禄!」
「那之后呢?」
之后?
大家面面相觑片刻。
「呃,到时候再说吧!」
不然怎么办?
*** ***
结果才撑到满月就破功了!
因为志得意满的杭傲坚持要摆满月酒大宴全城老百姓,得意洋洋地想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宝贝老婆替他生了一个宝贝儿子。
问题,就出在宴席上。
既然是免费酒席,谁不想去吃个够本,携家带眷的,果然全城的人都到齐了,可以想见,人一多,嘴就杂了,酒喝多了,话也杂了,管你能讲不能讲,只要酒气淹没脑子,讲话就百无禁忌,要禁、要忌,等醉瘫了,四平八稳地跑去找周公大爷续摊时,再来禁、再来忌。
「不是说琴家小姐不能下蛋吗?」
「请人代生的吧!」
「果然是个厉害的女人!」
「做她丈夫也真可怜,老婆爱勾引男人,不知让他戴了多少绿帽子,现在连孩子也要请人代生,他就那么乌龟吗?」
「搞不好真的是琴家小姐生的也说不定。」
「不可能,那都是琴家小姐的表嫂传出来的话,自家人总不会乱说话污蔑自家人吧?所以那一定是真的!」
「说得也是。」
「真是的,如此淫荡的妻子,真不知她的丈夫还能够忍耐多久?换了是我,一天都忍耐不下去!」
「废话,年幼无知的小丈夫又怎敌得过经验丰富的狐狸精呢?」
「可是,年幼无知的小丈夫迟早有一天会成长为成熟的男人吧?届时,他就会做出真正的男人该做的正确抉择了吧?」
真正的男人该做的正确抉择?
哼哼哼,那自然是要先去好好「料理」一下那个长舌表嫂,再放把火烧掉一整个扬州城,务必要烧得一乾二净,寸瓦不存!
不过不是今天,不是此刻。
今天是他的宝贝儿子满月,此刻是他宝贝儿子的满月宴,对宝贝儿子来讲,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要是被他破坏了,他老婆会很伤心的。
明天就可以了!
于是,杭傲装作没听见,继续笑吟吟的在各桌之间劝酒,他身后的琴氏父子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幸好他没听见!
这才是真正的乌龟,他们都听见了,杭傲怎么可能听不见,但他们宁愿当作是杭傲没听见。
总之,能混过一时算一时,能多混一刻,都算是捡到的。
*** ***
再放把火烧掉一整对宝贝儿子来讲而紧紧张张地尾随在但他们宁愿当作是
「请问,表嫂住在哪里呢?」
翌日,杭傲特意带老婆回娘家吃饭,正在「伺候」宝贝老婆用膳时,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漫不经心的语气,彷佛只是很无聊才随口问出这一句的。
噗!
一嘴饭粒直接朝杭傲的脸「攻杀」过去,他先是一怔,旋即疾快无比地扬臂,及时用袖子挡住那波饭粒攻击,另一手忙着轻轻拍抚老婆的背,后者喷出一嘴饭后便呛咳不已。
他是说什么惹恼了老婆,老婆竟想用饭粒谋杀亲夫?
同一时间,正在喝汤的琴老先生,不小心一口吞下一整汤匙热腾腾的汤,烫得他龇牙咧嘴直喘气,而琴伯渊则被一颗虾球梗在咽喉上下不得,握拳拚命捶自己的胸,琴大嫂夹一半的肉丝掉了,连筷子也掉了。
碧香和添福相顾一眼,半声不吭,动作一致地转身逃之夭夭,一逃就逃回房里去裹着棉被躲到床底下。
先保住小命要紧,之后再来考虑忠不忠心的问题也还不迟。
「你你你……你问这个做什么?」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琴老先生忙问,胆战心惊地屏住了气息。
杭傲耸了耸肩,手臂微一使力,若无其事地震掉黏满一整条袖子的饭粒。
「是亲戚,总得去拜访一下吧!」
「那就不用了,那是很远很远的远亲,」琴老先生昧着良心说谎话。「不必理会,完全的不必理会!」
「对,对,王法,你得考虑到王法!」琴伯渊已经慌乱得昏头了。
王法?
拜访亲戚还得顾虑王法?
杭傲失笑,「怎么着,大舅子,你以为我要杀人吗?放心,放心,妹夫我并没有在拜访亲戚的时候杀人的习惯。」江湖中众所周知,小霸王是不杀人的。「我只会……」笑意倏失,阴森森、冷冽冽地瞇起双眼。「让她生不如死而已!」
见他流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狠状,琴老先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冲口而出,「不可!」
冷冷的眼冷冷地斜睨向老丈人,「为何不可?」杭傲脸上不带半丝表情。
「因为……因为……」一时想不出足以说服女婿的理由来,琴老先生慌忙转头向其他人求救。
快,快,为什么?
「因为你要是伤了表弟妹,妹妹会为难的!」琴大嫂急中生智,忙把一切都推到琴思泪那边。
大家都知道,杭傲最疼老婆了。
「我老婆会为难?」慢条斯理地,杭傲将视线拉移到琴思泪那边,后者卯着劲儿拚命点头,他不禁莞尔,「那也是,我老婆的心肠最软了。不过呢……」表情又开始转变了。「这也没办法,任何事我都可以听她的,就这件事……」
额上怒筋暴露,双眸隐隐燃着两簇火焰,「谁的话我都不听!」他咬牙切齿地说。
总之,他不杀人,但非整得那个女人死去活来不可!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妳看我,我看你,焦急地相互交换眼色传递情报,最后,综合所有情报,终于导出一个万不得已的结论。
好吧,只要他不杀人就好。
可是……
「妾身在这里出世、在这里长大,这宅子里的每一景、每一物都是回忆,就算屋子毁了可以再重建,但那些美好的回忆是无法重来一次的。」琴思泪眸中盈满无尽央求。「还有我们的新家,妾身也很喜爱,恳请夫君莫要随意破坏,否则妾身会很难过的!」
唠唠叨叨说了这一大堆,她是想……
她知道了吗?
啧,这女人还不算太笨嘛!
杭傲似笑非笑地瞅住她片刻后,唇畔悄然浮现一抹诡谲的笑,然后无所谓似的耸了一下肩。
「好吧,我不放火,但其他的,妳不许再多嘴!」
虽觉得他那一弯笑也诡异得很令人不安,但不管他想做什么,总比放火烧城好吧?
「谢谢夫君。」
得到他一句「不放火」的承诺,大家都暗自抹去一头冷汗,放心了,就算猜想得到杭傲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扬州城的老百姓,然而,还有什么会比放火烧城更严重的?
没有了。
所以,就随他去吧!
「现在,可以告诉我表嫂住在哪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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