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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小可爱(千面女郎系列)(16)



他并没有忘记爱达,她早就先他一步出门去找那三胞贻了,事实是,爱达和那三胞胎居然很混得来,有大半时间都干脆睡在瑟妮儿家里,不过这样也好,起码爱达确实把那三胞胎绊住了。

现在最麻烦的问题是,愈来愈多瑟妮儿的追求者冒出来,而且每一个都把他当作头号情敌,他实在很担心某天会被莫名其妙的暗杀掉。

瞧,眼前这位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美国人,竟然一见面就想亲瑟妮儿……

请等一下,谁要亲她又关他什么事了?

安垂斯捏捏鼻梁,开始有更年期的感觉了,而身旁,瑟妮儿咯咯笑得很开心。

「吉姆,巴黎的夏天并不会太热,请你冷静一点,OK?」她及时推开一张厚厚的猪嘴,喜欢吃猪肉不表示喜欢亲猪嘴。「你不是说十一月才能来巴黎吗?怎会现在就来了?」

吉姆也扔了一张英文报纸给她,这回是瑟妮儿和安垂斯在塞纳河畔散步的照片,瑟妮儿满不在乎的瞄了一下。

「焦距不太准。」

吉姆啼笑皆非地横瞪安垂斯一眼。「你跟他来真的?」

瑟妮儿耸耸肩。「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为什么是他?」吉姆愤怒地抗议。

「因为我迷上他的身体,想再替他多画几幅裸体画像。」

吉姆没有注意到那个「再」字。「我可以帮你找更好的……」

「要找模特儿我不会自己找?」瑟妮儿不耐烦地往上翻了一下眼。「问题是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呀!」

「我不相信!」

「那你就去找个最好的模特儿来给我看,如果真比我身边这家伙好的话,我就换人,OK?」

「这家伙?是在说我吗?」安垂斯喃喃道。

瑟妮儿失笑。「就是你!好了,好了,别管他了,我们还得赶去参加海莲娜的天鹅湖开幕演出呢!」

又或者是——

「哈克登,好久不见,这回多久了?」

「九个月。」

「啊啊,对,九个月了,怎样,这次照了多少照片回来呀?」

「先别管我照了多少照片,瑟妮儿,请问一下,你身边那家伙是谁?」

「咦?没看见我勾着他的手吗?我的舞伴啊!」

「该死,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

「因为……」

接下来,又是一大串重复再重复的对话,只是不同口音,听到不想再听了。

也可能是——

「★△#&◇%*@……」

「对不起,巴度培,你知道我不懂希腊语,麻烦你讲法文或德文好吗?英文我也大概听得懂一半啦!」

「#&*▲他◎#@&为什么△@&#%?」

「抱歉,我还是听不懂。」

「◎&#@&*不可以☆#@%&#@……」

「你好像在生气耶,你在气什么呢?」

「&$*%▲@*#%★#%#&*……」

「好好好,麻烦你先找好翻译来再说,可以吧?现在,很抱歉,我还要和安垂斯去参加琼恩的铜雕展,失陪了。」

于是,安垂斯又被拖去陪她参加这个展、那个展,好像是她个人专用的男伴,还是注册登记有案的。有时候还得陪她上传统市场买菜,听她跟人家讨价还价叫的不亦乐乎,然后陪她回家去做菜,当她的试吃员。

而他到现在为止的成果呢?

零,他连半个字答案都还没问到,每一次他开口,她总是有办法一耙倒打回来,打得他左支右绌反击不成,又被她拖去听歌剧。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生气,也愈来愈不急于要立刻追出答案来,甚至开始习惯「陪伴瑟妮儿」这件事,不,他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习惯陪伴她了,虽然做的是不同的事,但是……

慢着,他……老天,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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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仆人的引领下,玛卡进入装潢古朴高雅的客厅内坐下等候,不一会儿,那女人就出现了,她马上起身直接叫出那女人的本名。

「毕宛妮。」

瑟妮儿怔了一下,旋即笑了。「好久没听人叫我这个名字了。请问你是?」

「安垂斯的姊姊。」玛卡大声说,以为对方会吓一大跳,或者断然否认,届时她就可以把皮包里的调查报告拿出来丢到对方睑上去,看对方还想如何辩解。

没想到瑟妮儿反而又笑了。

「是吗?」她突然勾勾手指头。「请跟我来一下好吗?」

玛卡狐疑地跟着瑟妮儿左转右拐来到一间锁上的房门前,待瑟妮儿开锁后再尾随瑟妮儿进入,只一眼,她便震惊的喘了一声。

「天!」她缓缓转动身躯,环顾四周一幅幅美丽的油画。「安垂斯!」

「真美,对不?」瑟妮儿徐徐走到那幅《我爱你》的油画前,与那双深情款款的紫眸相对。「他是这世上最美丽的男人!」

「我从来不知道安垂斯也有如此热情的一面,」玛卡低喃。「他真的很爱你,不是吗?」

「是的,他爱我。」

「而你也同样爱他。」玛卡很肯定的说出这句话。

否则瑟妮儿绝画不出这些画来,安垂斯对她的爱都在这些画中,而她对他的爱也都在这些画中,同样浓烈,同样深刻。

「我怎能不爱他呢?」抚挲着画中人微启的唇瓣,瑟妮儿?知道了,一定是掉在上机前那条好长好长的通道上,我要下飞机去找!」

「你疯了,飞机快起飞了呀!」林妍如愤怒的大吼。

「舱门还没关!」

「你……」刚吼出一个字,林妍如脑际灵光忽地一闪,顿时浮现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好,我们可以下飞机去找,但我要你答应我,无论约定的时间到了没有,只能由他来找你,你绝不可以去找他。」

「我答应你!」毕宛妮不假思索的应允,这时候的她心中只有一件事最重要——找到安垂斯送她的手链,其他事她根本没有心情去考虑。

「好,那我们下飞机吧!」林妍如暗自欣喜不已。

如此一来,只要他们全家人都换个名字,再搬离开原来的住处,安垂斯就找不到她们了!

她料不到情况进展得比她想像中更完美。

「喂,老公吗?我是妍如……」林妍如一眼望着匆匆奔入出境处的安垂斯,一眼瞄着仍低头四处寻找手链的毕宛妮,暗自庆幸他们两个彼此都没发现对方。「不不不,我们没有搭上那班飞机……唉唉唉,不要哭啦,我跟你说,现在有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处理好……」

这也算是命运,不清楚究竟是台湾或香港的电脑出问题,林妍如与毕宛妮并没有搭上飞机的纪录,始终没有从香港传达到台湾那边,于是,林妍如母女就成了罹难乘客之一。

直到两天后,台湾与香港两边以传真机确认乘客名单,林妍如母女才又「复活」过来,但当时安垂斯早已认过尸了,就这样,他被瞒骗在鼓里,认定毕宛妮已经死了。

之后,毕宛妮的父亲又带安垂斯去参加其他罹难乘客的葬礼,骗他说是毕宛妮的葬礼,反正安垂斯不懂中文,毕宛妮的父亲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至此,在安垂斯的心目中,毕宛妮已经是个逝去的爱人了。

然后,林妍如又紧急联络弗莱堡的教授,请他把毕宛妮转介到法国或者义大利的大学,结果不错,有三家大学愿意支付奖学金。

由于德国南部的人多半都会讲法文,毕宛妮多少也学了一些,到法国去适应上比较容易,因此林妍如挑上巴黎大学,即日就把毕宛妮送到法国巴黎,住在德国教授的朋友家里。

一切都很顺利,安垂斯相信毕宛妮已经死了,毕宛妮全然不知情,完全符合林妍如的计画,回到台湾后,她笑得阖不拢嘴,得意得不得了,全然没料到毕宛妮也隐瞒了她一件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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