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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丽坚定的点了一下头。“那样稳重自信又风度翩翩的绅士才是我梦想中的男人,我知道他会是最适合我的丈夫。”
丈夫?
她是失聪还是耳背?没听到他已结过婚了吗?
眼看方丽毫不迟疑地朝大厅另一头走去,对於她那种漫无限度滋生的勇气,方蕾不禁赞佩万分,但另一方面,她心里也很不舒服,不管方丽是不是她姊姊,在这一刻里,那也只是另一个觊觎她老公的女人。
而那一头,奥文正在跟他的行销经理讲话,不时往她这边瞥过来一眼,那麽远的距离,他竟也能察觉到她不悦的心情,眉尾微挑,朝方丽瞄去一眼,若有所悟的撩一下嘴角,旋又转回去专注於谈话之中。
几分钟後,方丽回来了,失望又沮丧。
“他说还有一些公事得和经理讨论。”
“是吗?”方莲望著大厅那一头。“他好像已经讨论完毕了呢,而且……上帝,他又往我们这边过来了,”
“真的?”方丽惊喜地回过头去。
“太好了,阿丽,要把握机会啊!”方大伯比她更振奋。
“阿丽,记住,男人通常不喜欢太叛逆的女人,知道吗?”方二伯殷切交代。
“也说不定是来找我的呀!”方莲吃味地嘟囔。
只有方蕾看得分明,她们谁也不是他的目标,而是她,当他的眼神一盯上她,她立刻解读出他目光中的含义。
如果她不赶紧对他解释清楚,他会当场对她再来一次先“用刑”再拷问!
不一会儿,奥文便站定在她面前,她仰起脸儿,再也不敢威胁说要告他性骚扰,只好呆呆的望住他,听他用英文请她跳舞。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英文,透著浓浓的欧洲风味,十分迷人。
“小姐,我发誓绝不对你做出任何性骚扰的动作,所以,能陪我跳支舞吗?”
是喔,不会性骚扰,顶多“用刑”而已。
“呃,好。”
温驯的,方蕾把手放进奥文的掌心中,任由他牵著她步入舞池……
“现在,能告诉我为什麽我要被告性骚扰了吗?”
奥文亲昵地将方蕾拥在怀中随著音乐晃动,他的手先扶在她背後使她紧贴在他胸前,然後移至她的臀部停住,非常暧昧的姿势——百分之百的性骚扰,但她没有注意到,一心在说服自己说害他那麽难堪并不是她的错,罪魁祸首应该是他自己。
谁知心理建设才刚盖出地基,就听到他用那种疑惑的语气质问她,方蕾险些失笑,但仍强硬的板起脸来。
“都是你的错!”
“是吗?!请解释。”
“你为什麽从来没告诉过我你是干什麽勾当的?”
勾当?
他是走私还是贩毒?
“那很重要吗?”奥文淡然反问。
“当然重要!”方蕾重重点头。
“哦?”奥文眼底悄然浮现一抹怪异神色。“为什麽?”
“因为……”
方蕾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地说了大半天,奥文眼底的怪异神色也逐渐消失,换上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
“所以……所以……”顺畅的说词讲到这里突然扭捏起来。
“所以?”
“我……我说你是骨董商。”
“……”
“不准你露出牙齿白的地方给我看!”
“我没有。”
“最好没有。”
“所以,你为了弄错我的工作而要告我性骚扰?”
“这……”方蕾又别扭起来。“也不全然是啦……”
“那是什麽?”
“那是後来……”
又说了一会儿,方蕾终於说到之所以会造成这桩荒唐事件的重点。
“……我不想替小燕洗三年马桶,不然我一定拉你去跟我一起洗!”
“……”
“再警告你一次,不准露出牙齿白的地方给我看!”
“……”
“我警告你,”
“……”
“靳文彦!”
冷不防的,奥文仰喉大笑了起来,众宾客们不由惊愕的面面相觑,想不到那位外表看上去明明是个温文内敛极有自制力的贵族绅士,竟会如此恣肆的放声狂笑,而且是对著那个说要告他性骚扰的女人笑。
他是哪里不对劲了?
“闭嘴,靳文彦,别给我穿帮了我警告你!”方蕾恨恨道。
“上帝,小蕾,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经二十一岁,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咪了?”
方蕾脸红了一下。“那……那跟这无关啦,总之,我就是不想让方家的人看扁我,不想让方家的人嘲笑我,我……唉,你不懂啦!”
“我当然懂,”奥文低低叹息。“你忘了我的出身吗?”
“但你还有父母疼爱你,弟妹尊敬你,也没有人责备你害死了谁呀,”
奥文沉默片刻。
“的确。”他承认。“好吧,那麽你想如何?”
“今天把戏演完,反正舞会过後就不会再见面了。”方蕾胸有成竹地说。
“可以,但是我有条件……”扶在她臀部的手略一使力,使她更贴紧他。“我请你跳舞你就得跟我跳,还有,不准跟别的男人跳舞。”
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是霸道的,
“我根本没有和其他任何人跳过啊,”方蕾嘟囔。“人家一直在等你来说!”
“我已经尽快赶来了。”
“哼,你再不来,我就要去跟别人‘玩玩’了!”语毕,忽地往後退一些,低头看胸前的粉红钻坠。“啧,这颗钻坠真的好大,压得我好痛!不过……”她仰起脸儿,绽出甜蜜喜悦的笑。“这是你第一次送我首饰,我很喜欢,谢谢你!”
“送?”奥文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你不是不喜欢首饰吗?”
“不是不喜欢,而是没兴趣。”把钻坠挪开一边,方蕾再贴回他胸前。“可是我总是个女人啊,不管是真货或仿冒品,男人送女人首饰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你从来不送。此外,我也一直想不透你为什麽会挑上我做妻子,直到那天……”
她耸耸肩。“我和祖母对战过一回之後,顿时恍悟你为什麽会挑上我做妻子,也明白为什麽你从不送我首饰……”
“哦?你以为是为什麽呢?”
“因为我有能力和祖母对抗,而你需要的正是一个强悍坚韧的妻子,所以你从来不送我首饰,因为你根本不把我当女人。”
奥文的眉宇间深深皱起千层摺。“那麽你认为我把你当成什麽了?”
“妻子,一个能够和你并肩对抗祖母,并为你生儿育女的妻子,不是女人,只是妻子……”
方蕾的神情突然显得有些伤感、有些落寞。
“你温柔又体贴,十分包容我这个妻子,甚至像个父亲一样纵容我,但我一直感觉不到身为女人的骄傲,甚至在床上时,你都表现得那麽温文冷静,缺乏男人该有的热情,好像只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做那种事,那使我无法不怀疑,除了我是个够格的妻子之外,你是不是对我的女人部分一点都不感兴趣?”
奥文沉默一下。
“我父亲告诉过我,容易失控的男人是幼稚不成熟的。”
“但女人就是喜欢男人为她失控嘛!”方蕾嘟著嘴反驳。“这四年多的婚姻生活,我过得十分幸福,可是我依然觉得少了一点什麽,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一点,我们只是单纯的丈夫与妻子,少了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热情。”
奥文又维持静默好半晌。
“很抱歉我似乎疏忽了一些事,但是我说我爱你,那是真诚的,你不会有所怀疑吧?”
“不会,不会,”方蕾又恢复开心的表情。“那回你像个疯子似的把我抓到休息室里当场脱裤子‘修理’我,我就很清楚的感受到你的心意了,那也是我们结婚後,我头一次感觉到有种身为女人的骄傲,告诉你,那种感觉真的超棒,”
闻言,奥文溢出呻吟。“上帝,我一直很後悔那回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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