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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美妇呆了呆。「说的也是喔!」
「是吧、是吧!」乐乐更猖狂了。「所以说婆婆绝对不能走,就算要访友,改天不行吗?」
中年美妇想了想。「那……好吧!我就先教会你该怎麽处理这府里的琐碎事,之後我再出门好了。」
好,好,孺子可教也!
乐乐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嘛!」
中年美妇双目一凝。「那你也该打消回家去的主意了吧?」
乐乐耸耸肩。「既然婆婆都说要特地留下来帮我了,我当然没理由回去罗!」这叫睁眼说瞎话,反正正牌媳妇儿迟早会赶到,至於她嘛!嘿嘿,抱歉得很,这场戏她的戏分已经到此结束啦!
「那……」中年美妇眨了眨美目。「我们就各自回房,明儿个一大早再见罗?」
「没问题,婆婆!」
於是,两条黑影左右一分,各自规规矩矩的飞向慈苑和雅苑。
可是不过两炷香後,同样的两条黑影再次贼兮兮地从黑卫府里前後飞身而出,只不过这回一是向东、一是向西,两条黑影根本没机会碰上头,所以……
☆ ☆ ☆
翌日,一个阴霾的暗云天,空气沉重得彷佛要压死人,可一大清早,黑卫府里就嘈嘈嚷嚷地闹翻了天,没别的,只因为老夫人开溜了,而新科夫人也跷头了,府里的主人居然跑得一个也不见,在黑卫府待了多少年也没见过这种情形的老总管愣呵呵的哭笑不得,正想差人去通知主人,没想到主人却先行回来了。
然而,黑卫府的主人一进府就自顾自急匆匆地往後苑去,一边低沉迅速地吩咐道:「立刻叫人去替我把飙风准备好,我待会儿就要骑走;还有,告诉老夫人一声,这回我可能要过个大半年、一年後才能回来。」
几乎跟不上主人的脚步,老总管踉踉跄跄地随在後头,想说话却插不上嘴,眼看著主人进书房取了一盒东西後,就转出来直接往马房走去,看样子,他连喝杯热茶的时间都没有了。老总管急忙拉高嗓门叫了一声,「爷,请等等!」
或许是听出老总管声音里的无措与为难,黑卫府的主人终於停下脚步狐疑地转过身来。
「又是什麽事了?」
「这个……」老总管苦著脸咽了口唾沫,「老……老夫人昨儿个夜里走了。」说著,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呈交给主人。「这是老夫人留给您的书信。」
「什麽?!」黑卫府的主人不敢置信地暴睁双目,随即抢过书信去观看,而後愤怒地撕碎信纸。「可恶!知道我会阻止你,你就趁夜开溜!看样子,你那麽急著要我成亲,目的为的就是这一桩!」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继而瞥老总管一眼。「走了就走了,不必管她,我想,她应该都交代过夫人了,以後有什麽事你就去找夫人,她应该……」
「爷!」老总管忙打断他的话。「老夫人是另外留下了一封书信要给夫人,里面也详细交代了夫人该负责的事项,可是……」他瑟缩著住了嘴,犹豫地望著主人,不晓得该不该再说下去。
一看就知道有什麽更不对劲的事了,黑卫府的主人深吸了口气,按捺下即将爆发的怒气。
「说!」
老总管觑著主人黑漆漆的脸色,本能地先倒退了两大步,才嗫嗫嚅嚅地说:「那个夫人她……咳咳,呃……她也不见了!」
黑卫府主人愤怒的神情骤然消失,变得面无表情、一脸漠然,只有眼神冷酷凌厉得似乎可以直接置人於死地。
彷佛天上突然压下了一座山似的,周遭的空气突然紧绷得教人差点窒息,有那麽一瞬间,老总管真的很想掉头就跑,可是深知主人习性的他很明白,这种懦夫的举动只会让自己更凄惨而已,所以,他用尽了全身的意志力让自己保持在原地不动……呃,只敢发抖。
「她也跑了?」黑卫府的主人轻轻地问,轻得若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他在问什麽呢,
「这个……」老总管低著脑袋不敢抬头。「老奴派人前前後後找了两遍,一遍比一遍仔细,可就是寻不著夫人的踪影,後来我听打更的老福说,他昨儿个夜里瞧见咱们府里先後飞出去两条黑影,我想那应该就是老夫人和夫人了,可是老奴不确定夫人是溜出去玩儿找不到路回来,还是……还是……」
乌漆抹黑的夜里溜出去能玩什麽?
「是吗?」黑卫府的主人冷冷一哼。「很好!」
很好?!
老总管忍不住诧异地偷觑了主人一眼,却见主人突然拔下印戒扔给他,再掏出一块令牌丢进他怀里,而後转身继续向马房走去。
「以後府里的事全交给你决定,就算夫人回头也不准她插手,若是有麻烦,就用那块令牌挡著,挡不住的话就去找七王爷,你要是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可以叫你儿子来帮忙。还有什麽问题吗?」
「没……没有了!」就算有也不敢讲了!
直到恭送主人骑著飙风像怒矢般地离去後,老总管才敢又愁眉苦脸、又叹气地喃喃唠叨著。
「真是苦命呀我,原以为有了夫人会更轻松的说,哪想得到却更累了,早知如此……」念著念著,没想到更令人头大的事马上又找上门来了。
「总管、总管,府门外有位姑娘说……说……」
自己的唠叨都还没说够呢!一肚子委屈的老总管看下人说得吞吞吐吐,好似存心要试验他的耐心似的,他终於忍不住飙了出来。
「怎麽连句话都不会讲吗?什麽姑娘姑娘的,真不晓得你在说什麽!」
在老夫人跟爷面前,他是得必恭必敬地低头哈腰,可除此之外,这黑卫府里可就属他最老大,他爱飙谁就飙谁,谁能奈他何?不过,从另一个著眼点来看,这不也就表示他是最得他们两位宠信的吗?瞧!爷不连印戒都交给他了!
一想到这里,老总管免不了又得意了起来,语气自然也缓和多了。
「若是来找人的不会先问问人家找谁吗?」
下人却一脸为难地欲言又止半天後,才毅然道:「总管,还是麻烦您老人家自己去听听那位姑娘说什麽吧!」
好吧!既然爷把整座府邸都交给了他,而他又是那麽忠心的人,累死他也是活该的。
於是,老总管跟随下人来到了府门口,一眼就瞧见门前站著一位风尘仆仆的美艳大姑娘,正是双十年华的花样年龄,然而,美是够美矣,却有些狡诈傲慢的感觉。
「请问这位姑娘是……」
大姑娘傲然地抬了抬下巴。「我是你们的夫人!」
嗄?
「昨儿个嫁进来的那位是代替我拜堂的……」
咦?
「所以,我今儿个赶来换回她了……」
耶?
「懂了吗,老苍头?」
老……老苍头?!
天哪!爷!您成的这到底是什麽葡萄亲呀?怎麽麻烦一大串呢?
莫名跟随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
一池碎萍。
——苏轼。水龙吟
一匹雄伟高大的骏马,在自南往北的官道上有如一阵旋风般飞驰而下,马上骑士正是董乐乐,现在,她正快马奔往鸣銮镇,就怕赶不及「热闹」。
甫始十岁就缠著伯父带她出门,及笄又开始和几个师兄轮流闯荡江湖,这回头一次独自出门,她并不想再行走江湖徜徉行,也没兴趣游山玩水逛庙会乐逍遥,那些她早八百年前就玩腻了,这会儿她想「玩」的可是真正够刺激、够火辣的「热闹」。
当然,如果不是这回天赐般的机会,伯父大概永远都不会让她独自出门,更不可能让她去凑那份热闹。
开玩笑,姑娘家上什麽战场嘛!
这就是为什麽她一口就答应伯父的要求的原因之一,不这样的话,她如何能脱得开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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