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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型圣伯纳压在水里猛舔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的起因、过程和结……呃……结果是,他没有淹死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而最令人尴尬的是,似乎所有蒙塔奇诺的镇民在当天就都知道「那个台湾来的东方人差点淹死在不到三十公分深的溪里」这件大事了,因为自从那天之後,每次他们要出游时,就会有「好心」的镇民「好意」的跑来提醒他某些「重要事项」,而且,每个提醒他的人都会带著一脸戏謔的笑意。
「要去奇安提小城堡吗?啊!对了,奇安提小城堡後面有一条小溪,虽然不深,但你最好小心……」
这是义大利式的幽默吗?
或者,「又要去维纽尼温泉吗?这个……温泉虽然淹不死人,不过……」
如果他很有礼貌的敲掉那个多嘴婆的大牙,不晓得那个多嘴婆会不会生气?
抑或者,「海边?南边的海真的会淹死人啊!所以……」
他们当他是白痴啊?!
也可能,「你千万不要靠近了望塔下面,那边有个小湖……」?不知道这里的野猪吃不吃活活被掐死的人?
不过,除却这些教人咬牙切齿的「小问题」之外,他还是很喜欢这儿的淳朴镇民和平静生活……呃!只要他稍微小心一点就没问题了,因为那次「致命的亲吻」好像在无意中不小心引燃了安琪儿的热情之火。
如今,常常走著走著,或是笑著笑著,甚至是吃著吃著的时候,安琪儿就会莫名其妙地突然扑过来亲吻他。请注意,不是抱,是扑!不是温柔的拥抱,而是那种像快饿疯了的老虎扑向猎物时的扑。
这要是在路上、树林间、农田里,甚至溪里、湖里、海里都不要紧,至少在水里他还有挣扎冒出几个泡泡的机会;或者快噎死时,断气也不是那麽快的,运气好的话,就会碰上一个好心农民A来捶捶他的背,让他吐出卡在喉咙里的面包、核桃、野兔肉,或者是吃敲敲蛋的小汤匙,同时,好心的农民B会在一旁偷笑。
但要是在悬崖边的话可就不是好玩的了,若一步踏空,他的人生就只剩下喊一声救命的机会而已了。
也许他回台湾後,最好先去找个中国功夫大师学学千斤坠的功夫比较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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燠热的七月下旬,以钟楼亮灯仪式为主的卡默尔圣母节刚过没多久,那个推拖技术一流的酒商突然主动找康比勒去谈话。
满腹疑惑的康比勒收到传言後,马上就去找酒商,没想到对方一见到他,就把一张草约交给他。
「我这边终於研商好了,喏!!你可以传真过去给你们公司,看看有什麽问题没有?」
虽然心里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麽一天,但当酒商告诉他这一刻终於到了的时候,有一刹那间,康比勒竟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可以签约了?
现在?为什麽是现在?
呃……其实,哪时候都一样啦!问题是,他该怎麽办?签约然後走人吗?就这样远离他的天使、他的幸福、他的快乐吗?
或者是要……
「比比,你怎麽了?」
「嘎?」康比勒蓦然回神,这才发现他停在一大片葡萄园中不动了,四周皆是累累未成熟的葡萄串,面前则是背著手,拿好奇的眼睛对著他打量不已的安琪儿。「啊!没什麽,我只是在想……我来这儿都两个半月了。」
「哦……」安琪儿眨了眨眼。「那你在这儿快乐吗,」
「很快乐,」康比勒衷心地说。「我想,我这辈子最快乐的可能就是现在了!」
「这样啊……」安琪儿可爱的歪著脑袋。「那你刚刚为什麽一直这样呢?」她说著,用两根手指头把自己的眉头挤成一堆。
康比勒失笑,旋即又叹了口气。「我说过我是来工作的,不是吗,昨天他们通知我可以完成工作了。」
「那不是很好吗?」安琪儿奇怪地看著他。「你不想完成工作吗,」
听她这麽说,康比勒不由得狐疑地反看回去。「工作完成的话,我就必须回去了,你希望我赶快回去吗?」
安琪儿却呆了呆。「回去?你要回去了?你为什麽要回去?你在这儿不是很快乐吗?
为什麽要回去呢?」
康比勒同样呆了呆。「怎……怎麽这麽说?我当然要回去,我的亲人都在那儿,那儿才是我的家呀!就算我想待在这儿,我也没有能力待在这儿嘛!」
「耶?」安琪儿闻言,当下便露出一脸的慌张和哭意,看样子,接下来若一句话说不对,雨季可能就会提早降临了。「那……那我怎麽办?我不要跟你分开啊!比比,如果你一定要回去,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回去!」
原来她跟他一样舍不得,不是希望他快快滚蛋啊!
康比勒不由得感到欣慰,同时也心疼地将她纳入怀中。「啊!别这样,我刚刚就是在想,该怎麽问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然後再一起回去呀!」
这是一个很重大的决定,他原本的打算是在哥哥姊姊尚未得到自由之前不谈结婚的,但是,他实在无法放弃他的天使啊!如果有她陪伴在他身边的话,应该更能支持他往既定的目标前进吧!他这麽说服自己作这种自私的决定。
一听见康比勒这麽说,雨季又立刻缩了回去。「愿意!愿意!」安琪儿兴奋地猛点头。「我愿意跟你回去,不过……回去哪里呀?」又换上一脸困惑了。
「台湾,我家住台湾。」
「咦?」安琪儿愣了愣。「台湾?」
「没听过是吧?」康比勒谅解地笑笑。「那也不奇怪,你大概从来没有离开过蒙塔奇诺吧?所以,像台湾那种……」
「我知道啊!」安琪儿突然说。
「……小小的海岛国家……呃?你知道?」康比勒反而不知道了,不知道她知道什麽。「你知道什麽?」
「台湾啊!原来你家住台湾,」安琪儿仰起笑嘻嘻的脸蛋对著他。「我也是耶!」
啥?她也是?!
大概有十秒的时间,康比勒的脑袋里只有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她刚刚说了些什麽,只是茫然地瞪著她。然後……等等、等等,她……她刚刚说……说什麽来著?说她……
她也是?也是什麽?不会是也是住在台湾吧?
不,这是不可能的事!
康比勒怀疑地眯起了双眼。「你……也住台湾?」
安琪儿还以一脸的天真无辜。「对啊!」
如果她是在演戏的话,那也未免太厉害了吧!
「真的?」
安琪儿很用力地点了一下脑袋。「真的!」
不可能吧?
康比勒依然狐疑地注视著她,片刻後才突然转用国语问:「那你会说国语吗?」
安琪儿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当然会啊!」
哇咧——标准的国语耶!
康比勒不可思议地呆住了。这……这下子他不信也得信了,否则,怎麽解释她为什麽会说国语呢?
「可是……可是你现在住在这儿啊!」康比勒抗议似的说。
「我每年这时候都会来这儿玩啊!」
「为什麽?」
「因为马可舅舅住在这儿嘛!」
「马可镇长是你妈妈的哥哥或弟弟吗?」
「不是!他是……」安琪儿很认真的想了想。「他是我妈妈的表哥。」
原来如此。「然後呢?玩够了就要回台湾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