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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皮耶!好厉害。」然后懊恼地叹气。「虽然这屋子很简陋,但至少你们还有屋子可住,哪像我们,不但只有毡帐可睡,而且到处迁移不定,真是厌恶极了那种生活!」
哈季兰送来两碗羊奶,随即退下。
「映雪,没有人送你来吗?」这样好像不太安全吧?
廖映雪耸耸肩。「我是自己逃出来的。」
「耶?」琥珀惊呼。「逃出来的?为什么?」
「我的夫君打算再娶另一个部落的女人,说是为了结合两个部落的势力,开玩笑,我怎能允许他那么做?在娶我之前,他已经有三个老婆了耶!所以我就和他大吵一架,可是他还是坚持要娶,所以我就逃出来啰!」
琥珀原想告诉她这是女真人的习俗,她们应该入境随俗,但转眼一想,换了是她,如果嘉珲也要娶其他老婆,她大概也会这么做,所以就告诉廖映雪,「你安心住下来吧,我会帮你的!」
再过两天,又来一个──
「他竟敢甩我耳光,所以我就打他一棍,然后逃了!」
「打得好!」琥珀冲口而出,表情愤然。「他怎么可以甩你耳光,太过分了!韩梅姊,他不来跟你道歉你就不要回去!」
于是琥珀高高兴兴地留下她们两人叙旧,而苏勒则脸色凝重地派人快马去通知嘉珲,同时命令族人武装起来准备战斗。这件事可不像夫人所以为的,不过是让两个朋友来家里住两天这么简单,一个弄不好,涅剌古族就得同时与其他两大部落联盟对战了。
嘉珲像飞一样气急败坏地赶回来。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琥珀正在和两位朋友聊天,嘉珲宛如复仇死神一般怒气冲冲地撞进屋里来,额上青筋爆凸,脸上的蜈蚣疤痕因狂怒而呈现紫红色并蠕动不已,骇得廖映雪与韩梅马上躲到角落里去抱在一起发抖。
琥珀也很生气,「你吓到我的朋友了!」她挺着大肚子,两手扠腰地与嘉珲面对面对峙,气势毫不稍让。
「吓到你的朋友?」嘉珲的眼色更是凶狠。「战争就快开打了,你还担心我吓到你的朋友?」
琥珀抽了口气。「战争?你要去打仗了?」
「不,我不是要去打仗,」嘉珲气势汹汹地一步一步向前,脚步沉重得仿佛可以震倒木屋。「我是要在这里打仗,因为你的朋友,我必须要在这里,在我的领地上打一场莫名其妙的仗!」
「我……我不懂,」琥珀不安了。「我只不过是留下两位朋友……」
「可是你这两位朋友是其他部落联盟的人!」嘉珲怒吼。「我早就告诉过你,女真族的四大部落联盟随时都虎视眈眈地在找借口侵略其他部落联盟,只要给他们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理由,他们就可以藉此开打,名正言顺的向我们宣战,你还不明白吗?」
琥珀畏缩了。「不……不会吧?」
「不会才怪!」嘉珲狂吼。「把她们送回去!」
琥珀尚未及开口回答,便听到身后传来两声尖锐的抗议。
「不,我不回去!」韩梅尖叫。
「对,我……我也不回去!」廖映雪也跟着大叫,虽然声音在颤抖。「琥珀,你别忘了,我们帮过你,你不能不管我……」见嘉珲怒目瞪过眼来,不由得又骇然缩回去。
琥珀回眸看了一眼,又迟疑了下,而后毅然抬高下巴。「可是,夫君,映雪的夫婿又要娶其他女人,还有韩梅的夫婿竟然甩她耳光,这太过分了,你不能怪她们逃到我这儿来吧?」她仍然坚持自己的行为没有错。
「你是说,」嘉珲气得咬牙切齿。「因为这种荒谬的理由,你就要族人为此打仗,为此受伤,甚至为此丧命?」
琥珀顿时哑口无言。
「送她们回去!」
「可……可是他们还不一定会……」
砰一下,苏勒贸贸然撞进来打断她的不一定。
「来了!」苏勒的神情紧绷,语气凝重。
「多少人马?」
「裴满部五百,拿懒部六百。」
「该死,这么多!」嘉珲低吼。「他们是存心要一举歼灭我们!」
「对他们来说,这是个难得的大好机会。」苏勒依然很冷静地做分析。「我认为他们必然已得到他们部落联盟长的默许,才会这样大举出动,你知道,他们族里并没有这么多人马,想必是出动了部落里所有氏族的人马,他们很清楚,只要能打败我们,就等于除去生女真部落联盟一半武力了。」
「真该死!」再次狠狠地瞪琥珀一眼,嘉珲猛然转身离去,并咆哮,「苏勒,看住夫人!阿克敦,叫女人们也武装起来!」
女人也要武装?
这一刻,琥珀才真正地感到惶恐了。
她并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呀!她更无意引起战争,只不过……只不过收留两位朋友,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呢?
「你想干什么,夫人?」苏勒挡住她的去路。
「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我要去……」
「无论你想干什么都不可以,夫人,」苏勒坚决地反对。「嘉珲会先和他们谈谈,想办法免除这场战争。」
「是吗?」琥珀突然伸直腰把高耸的肚子挺出去,苏勒不得不退后一步。「那么你打算如何阻止我?」说完,再前进一步。
苏勒不知所措地又退了一步。「夫人……」
「苏勒,他是我的夫君,至少我要站在他身后支持他,这是我的责任嘛!」琥珀理直气壮地说。
苏勒注视她半晌。
「好吧!不过请先戴上面纱。」
「啊,对喔!我这么丑出现在他们面前,说不定会提高他们的战斗情绪,没错,最好遮掩起来比较好。」
苏勒真的快哭了!
☆ ☆ ☆ ☆ ☆ ☆
她来了!
嘉珲没有回头,但他感觉得到她已经来到他背后,不要问他如何知道,他就是知道。
他决定这件事解决之后,要直接把苏勒大卸八块扔给狗吃!
然后,他集中精神在眼前的敌人身上。「我的妻子只是接待两位朋友来访,应该不值得两位大动干戈吧?」
「那女人是从我那里逃走的!」裴满酋长指责。
「没错,」拿懒部酋长附和道。「我那女人也是从我那里逃走的,你的妻子应该马上把她们送回我们那里,不应该未经我们允许就收留她们!」
「她是汉人,」嘉珲冷静地说。「不太了解我们这里的规矩。」
「你不是这么无能吧?」裴满酋长恶意地嘲讽。「你的妻子嫁给你快一年了,你还教不会她我们这里的规矩吗?」
「那么两位的妻子又该如何说?」嘉珲淡淡反问。
裴满酋长窒了窒。「总之,如果你不把她们两个立刻交出来,并且为你的妻子向我们道歉,就休怪我们动武!」
嘉珲感觉到身后有一只小手蓦然揪紧了他的衣角,但是她没有出声。
他应该立刻把那两个女人交出去尽快解决这件事,这是他的职责,避免战事发生,可是……
他暗暗叹息。「如果你们坚持要我为我妻子向你们道歉,那么我也必须要求你们为你们的妻子向我道歉。」
「为什么?」
「因为她们也未经我的允许就跑来要求我妻子收留她们。」
裴满酋长与拿懒部酋长相互使了一下眼色。
「好吧!我们不要求你向我们道歉了,但你得马上把那两个女人交出来,我们要好好修理她们一顿。」最后一句话说得既重又狠──好像他们一看到那两个女人就会当场把她们剁成碎肉似的,而且是对着嘉珲身后的女人说的。
他们认定他们的汉女妻子会反抗他们,嘉珲的汉女妻子也必然会反抗他,他们倒要看看他又是如何应付反抗他的妻子。
「没错,」拿懒部酋长及时应和。「非狠狠惩罚她们不可!」
小手揪得更紧,但她依然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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