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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人多作怪(29)



「现在还不行。」

「咦?」小脑袋立刻弹离结实宽阔的胸膛。「为什么?」

「皇上说了,我这样事情一了就走人太无情了,要我起码留到四月。」

「四月?为什么是四月?」

「同天节,皇上的寿辰,各邦会遣使来贺,因为皇帝爱角抵,所以那天照例会举行一场角抵大会,由各邦派来的角抵好手比赛。可悲的是,大宋从不曾赢过半回,所以皇上要我为他至少赢这一回,这样他就肯放我回乡去。」

「要是没赢呢?」

「我会赢的。」

「哦!」小脑袋意态阑珊地贴回去。

大手轻抚在蓬乱的乌云上。「妳急?」

「当然急啊!人家想小和卓嘛!」

「耐心一点,嗯?」

沉默片刻。

「夫君。」

「嗯?」

「哈季兰说你扔下战事不管来找我,为什么?」

「你说呢?」

「……春香说你舍不得我,就跟我舍不得你一样。」

唇畔轻泛浅笑。「她比你聪明。」

「什么呀!」小拳头狠狠地捶了他一记。

握住小拳头亲了一下。「你说春香要跟我们一起走?她可知道咱们那儿生活是很辛苦的?」

小嘴儿轻轻一哼。「告诉你吧!再辛苦也不会比在苏府辛苦。」

「只要她清楚就好。」

「啊!对了,」小指头敲敲如铁般坚硬的胸膛。「趁咱们还在这儿,看看村寨里还缺什么,咱们赶快想办法处理。」

「你以为达春和哈季兰这九个多月里都在干什么?」

「我说的是牵线,牵一条从咱们那儿到这儿的贩物线,不要经过中间商的剥削,这样咱们起码能多赚十倍以上喔!」

「真有那么多?」

「是有那么多。」

「好,明天我就叫他们优先处理这个问题。」

「那现在呢?」

「现在?当然是处理我们的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

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问题。

☆ ☆ ☆ ☆ ☆ ☆

大鹰终于替大宋出了一口气,打得各邦好手落花流水,皇帝便也心甘情愿地放人了。

归心似箭的嘉珲立刻领着妻儿、族人、奴隶、婢女启程回乡去,可怎么也没料到会去碰上布耶楚客,那个退了他的亲事的前未婚妻,而且还是在那种异常尴尬的场面碰上──

塞北的冬天很冷,但在夏天里,热的时候也是相当炎热的,这天恰好是这年夏天里最酷热的一天,当时已到达劾里钵的领地,所以他们很放心地找到合适地点准备过夜。

用过晚膳喂饱儿子之后,嘉珲与琥珀便手拉手到河边,准备好好凉快一下。

太凉快了!

「有点冷耶!」

「没问题,我会让你热起来的!」

不用问,想热起来最快的方法是「运动」一下,于是,在灿烂的星空下,潺潺的流水声中,两人「性」致高昂地「运动」起来了。

婉转的娇吟,低沉的喘息,交织成一片令人耳酣脸热的激情曲……

「好热喔!」

「你的意思是说不用再来一次啰?」

「讨厌!」

「……再来一次?」

她的回答是一声几乎震破他耳膜的尖叫,他骇得立刻跳起来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比出一个战斗姿势,早已忘了自己是一丝不挂的。

皎洁的月光下可以清清楚楚看见白杨树下站着个人,一个目瞪口呆的熟面孔。

「布耶楚客?!」

布耶楚客的目光往下,他也跟着往下看自己,抽了口气,马上转过身去手忙脚乱的穿上长裤,再转回来。

「布耶楚客,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布耶楚客的表情很奇怪,连连眨了好几下眼之后,她才发出沙哑的声音回答他。

「没有其他人,我自己一个人。」

嘉珲皱眉。「这样不太好吧?」

布耶楚客的目光移向他身后,两眼猛然睁得奇大无比,嘉珲立刻知道她看见琥珀了。

「我的妻子。」他头也不回地介绍,感觉已经穿好衣服的妻子正紧紧贴在他身后。

「她就是你的……妻子?」

「是。」

「她挑中你的?」

「是。」

「为什么?」

这问题他无法回答,身后的琥珀替他回答了。

「他好看啊!」

「他好看?!」布耶楚客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眼睛有毛病吗?」

「妳眼睛才有毛病呢!」琥珀生气的回骂。

「你没瞧见他脸上的疤吗?」

「我又不是瞎子!」

「你不觉得很可怕?」

「哪里可怕?」琥珀反问。

「疤呀!」

「怎会可怕?那表示他很勇敢,不怕死,当我遇上危险的时候,他必然会像救他爹一样拚了命来救我,即使他明知道拚不过。这样的伤疤只会让我安心,怎会可怕?」

很奇怪的,布耶楚客突然沉默了,然后,令人不知所措地,她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竟然丢下我!」她大哭。「我是他妻子,他竟然丢下我!」

嘉珲与琥珀茫然地面面相觑。

她是怎么了?

晚一些时,嘉珲带布耶楚客到他们的营火旁,布耶楚客才抽抽噎噎地告诉他们她究竟在哀嚎些什么。

她陪同丈夫出征去帮助劾里钵的弟弟对抗桓赧与散达,那场仗输了,而头一个逃走的就是布耶楚客的丈夫,他甚至连妻子都扔下不管,自顾自逃命要紧。布耶楚客回去后和丈夫大吵一架,但吵架又如何?

她的丈夫依然是个怕死的孬种!

之后连着好几场战事,她的丈夫总是见势不太妙就立刻逃走,逃到她都替他感到羞耻极了。

「我不要再跟那种孬种在一起了!」

所以他们只好绕道先把布耶楚客送回她娘家族人那边,分手之际,布耶楚客对嘉珲说了一句话。

「如果是你,你不会丢下我逃走吧?」

「如果是我,我不会允许你去面对那种危险。」

「……我不应该退婚的!」

之后他们才继续走向回家的路。

「她后悔了。」琥珀指出事实。

「……」

「她是笨蛋!」

但事实是,她比布耶楚客更白痴!

他们才刚踏入村寨里,一个女人便迎面哭过来。

「呜呜,琥珀,呜呜,救救我,他们……他们要赶我走,他们不让我留在这里呀!」

「佩如?」琥珀惊讶地抱住哭兮兮的女人。「你怎么来了?」

「呜呜,婆婆欺负我,夫君的四个老婆欺负我,连夫君的孩子也都欺负我,可是夫君竟然不帮我,他说他没空管我那么多,叫我自己想办法,那我……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嘛?」

「好可恶!」琥珀的正义感立刻凛然起来了。「他怎么可以不管你,太过分了!放心,你安心待在这里,我……」

「琥珀!」狂怒的大吼。

「干嘛啦?」琥珀不耐烦的回应。

「你又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你不能收留她们吗?」某人气得快疯掉!

「可是明明是她的夫君不对嘛!」

「你管他对不对,那是她家的事,总之你不能留下她!」

「我怎能不管?我们说过要互相帮忙的呀!」

「你……你这白痴!」某人咆哮。「你非要再引起战争不可吗?」

「我没有要引起战争啊!」

「你留下她就会引起战争!」

「我说不会!」

「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

「……」

可怜的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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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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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

一个六、七岁的小仙女脏兮兮又哭兮兮地奔向酋长大屋,半途跌一跤又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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