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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行。」
「咦?」小脑袋立刻弹离结实宽阔的胸膛。「为什么?」
「皇上说了,我这样事情一了就走人太无情了,要我起码留到四月。」
「四月?为什么是四月?」
「同天节,皇上的寿辰,各邦会遣使来贺,因为皇帝爱角抵,所以那天照例会举行一场角抵大会,由各邦派来的角抵好手比赛。可悲的是,大宋从不曾赢过半回,所以皇上要我为他至少赢这一回,这样他就肯放我回乡去。」
「要是没赢呢?」
「我会赢的。」
「哦!」小脑袋意态阑珊地贴回去。
大手轻抚在蓬乱的乌云上。「妳急?」
「当然急啊!人家想小和卓嘛!」
「耐心一点,嗯?」
沉默片刻。
「夫君。」
「嗯?」
「哈季兰说你扔下战事不管来找我,为什么?」
「你说呢?」
「……春香说你舍不得我,就跟我舍不得你一样。」
唇畔轻泛浅笑。「她比你聪明。」
「什么呀!」小拳头狠狠地捶了他一记。
握住小拳头亲了一下。「你说春香要跟我们一起走?她可知道咱们那儿生活是很辛苦的?」
小嘴儿轻轻一哼。「告诉你吧!再辛苦也不会比在苏府辛苦。」
「只要她清楚就好。」
「啊!对了,」小指头敲敲如铁般坚硬的胸膛。「趁咱们还在这儿,看看村寨里还缺什么,咱们赶快想办法处理。」
「你以为达春和哈季兰这九个多月里都在干什么?」
「我说的是牵线,牵一条从咱们那儿到这儿的贩物线,不要经过中间商的剥削,这样咱们起码能多赚十倍以上喔!」
「真有那么多?」
「是有那么多。」
「好,明天我就叫他们优先处理这个问题。」
「那现在呢?」
「现在?当然是处理我们的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
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问题。
☆ ☆ ☆ ☆ ☆ ☆
大鹰终于替大宋出了一口气,打得各邦好手落花流水,皇帝便也心甘情愿地放人了。
归心似箭的嘉珲立刻领着妻儿、族人、奴隶、婢女启程回乡去,可怎么也没料到会去碰上布耶楚客,那个退了他的亲事的前未婚妻,而且还是在那种异常尴尬的场面碰上──
塞北的冬天很冷,但在夏天里,热的时候也是相当炎热的,这天恰好是这年夏天里最酷热的一天,当时已到达劾里钵的领地,所以他们很放心地找到合适地点准备过夜。
用过晚膳喂饱儿子之后,嘉珲与琥珀便手拉手到河边,准备好好凉快一下。
太凉快了!
「有点冷耶!」
「没问题,我会让你热起来的!」
不用问,想热起来最快的方法是「运动」一下,于是,在灿烂的星空下,潺潺的流水声中,两人「性」致高昂地「运动」起来了。
婉转的娇吟,低沉的喘息,交织成一片令人耳酣脸热的激情曲……
「好热喔!」
「你的意思是说不用再来一次啰?」
「讨厌!」
「……再来一次?」
她的回答是一声几乎震破他耳膜的尖叫,他骇得立刻跳起来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比出一个战斗姿势,早已忘了自己是一丝不挂的。
皎洁的月光下可以清清楚楚看见白杨树下站着个人,一个目瞪口呆的熟面孔。
「布耶楚客?!」
布耶楚客的目光往下,他也跟着往下看自己,抽了口气,马上转过身去手忙脚乱的穿上长裤,再转回来。
「布耶楚客,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布耶楚客的表情很奇怪,连连眨了好几下眼之后,她才发出沙哑的声音回答他。
「没有其他人,我自己一个人。」
嘉珲皱眉。「这样不太好吧?」
布耶楚客的目光移向他身后,两眼猛然睁得奇大无比,嘉珲立刻知道她看见琥珀了。
「我的妻子。」他头也不回地介绍,感觉已经穿好衣服的妻子正紧紧贴在他身后。
「她就是你的……妻子?」
「是。」
「她挑中你的?」
「是。」
「为什么?」
这问题他无法回答,身后的琥珀替他回答了。
「他好看啊!」
「他好看?!」布耶楚客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眼睛有毛病吗?」
「妳眼睛才有毛病呢!」琥珀生气的回骂。
「你没瞧见他脸上的疤吗?」
「我又不是瞎子!」
「你不觉得很可怕?」
「哪里可怕?」琥珀反问。
「疤呀!」
「怎会可怕?那表示他很勇敢,不怕死,当我遇上危险的时候,他必然会像救他爹一样拚了命来救我,即使他明知道拚不过。这样的伤疤只会让我安心,怎会可怕?」
很奇怪的,布耶楚客突然沉默了,然后,令人不知所措地,她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竟然丢下我!」她大哭。「我是他妻子,他竟然丢下我!」
嘉珲与琥珀茫然地面面相觑。
她是怎么了?
晚一些时,嘉珲带布耶楚客到他们的营火旁,布耶楚客才抽抽噎噎地告诉他们她究竟在哀嚎些什么。
她陪同丈夫出征去帮助劾里钵的弟弟对抗桓赧与散达,那场仗输了,而头一个逃走的就是布耶楚客的丈夫,他甚至连妻子都扔下不管,自顾自逃命要紧。布耶楚客回去后和丈夫大吵一架,但吵架又如何?
她的丈夫依然是个怕死的孬种!
之后连着好几场战事,她的丈夫总是见势不太妙就立刻逃走,逃到她都替他感到羞耻极了。
「我不要再跟那种孬种在一起了!」
所以他们只好绕道先把布耶楚客送回她娘家族人那边,分手之际,布耶楚客对嘉珲说了一句话。
「如果是你,你不会丢下我逃走吧?」
「如果是我,我不会允许你去面对那种危险。」
「……我不应该退婚的!」
之后他们才继续走向回家的路。
「她后悔了。」琥珀指出事实。
「……」
「她是笨蛋!」
但事实是,她比布耶楚客更白痴!
他们才刚踏入村寨里,一个女人便迎面哭过来。
「呜呜,琥珀,呜呜,救救我,他们……他们要赶我走,他们不让我留在这里呀!」
「佩如?」琥珀惊讶地抱住哭兮兮的女人。「你怎么来了?」
「呜呜,婆婆欺负我,夫君的四个老婆欺负我,连夫君的孩子也都欺负我,可是夫君竟然不帮我,他说他没空管我那么多,叫我自己想办法,那我……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嘛?」
「好可恶!」琥珀的正义感立刻凛然起来了。「他怎么可以不管你,太过分了!放心,你安心待在这里,我……」
「琥珀!」狂怒的大吼。
「干嘛啦?」琥珀不耐烦的回应。
「你又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你不能收留她们吗?」某人气得快疯掉!
「可是明明是她的夫君不对嘛!」
「你管他对不对,那是她家的事,总之你不能留下她!」
「我怎能不管?我们说过要互相帮忙的呀!」
「你……你这白痴!」某人咆哮。「你非要再引起战争不可吗?」
「我没有要引起战争啊!」
「你留下她就会引起战争!」
「我说不会!」
「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
「……」
可怜的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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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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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
一个六、七岁的小仙女脏兮兮又哭兮兮地奔向酋长大屋,半途跌一跤又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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