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脱胎换骨(6)
作者:更野 阅读记录
其中一位叹了口气,“我们是知道,但我们不会说。那人也说了,如果苏小姐会来找我们,就让我们告诉你,二少夫人睚眦必报,最好不要得罪她,她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苏小姐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你还是下山最好,万一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可就亏大了。”
她胸膛重重起伏几下,不再说什么,离开这里后又匆匆回到房间,拨通了于晴的电话,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于晴。
确定于晴都听清楚了,她愤愤道,“阿姨,余烟从小就在宁山附近长大,肯定有不少熟识的人,绝对是有人在暗中帮她!”
“最可恶的是,她现在竟然在镜尘哥那里假惺惺的为祈安哥抄经,镜尘哥这段时间,因祈安哥过世也劳神劳心,估计是念她一番好意,就留下了她,我也不好多作打扰。”
于晴沉默片刻,问:“如果只是山上的什么人,就是敢帮余烟,也不敢威胁你……山上除了尘儿和你们,是否还有其他贵客?”
在于晴来看,这件事,只有有名利地位之人敢做。
第12章 算什么
苏子柔想了想,“这个没注意,而且宁山每天都有有头有脸的香客来,不太好查。”
“知道了。”于晴道,“早些休息,五天后就该她检查身体了,她到底有没有,那一天也会知道的。”
苏子柔一顿,“阿姨,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于晴:“什么?”
苏子柔笑的阴森:“下次给她检查身体,就算她是完璧,我们也可以一口咬定,她不是呀。”
“若担心老太太再另找医生给她检查,那也无妨,第一次检查的时候,我们直接给她……毁了就是。”
音落,于晴在那头轻轻笑了两声,“很好的主意,休息吧。”
打完这通电话,苏子柔的心情又畅快了。
她重新回到自己的榻上,一边整着被子,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余烟,五天后你等着吧。”
很快。
夜过五更,山下的鸡叫了。
凌镜尘禅房内。
余烟跪坐在榻上,双眼含泪。
她身上穿着一件男士的对襟睡衣,之前平坦的小腹,此刻就像吃撑了似的。
而她的双手扯着凌镜尘的睡衣衣摆,声音哽颤:“你是不是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啊?”
“这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啊?”
之前,男人拔掉插在耳后的针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强的余烟浑身颤抖。
强的她恐惧。
男人漆黑的眸黯然,凝视着余烟那不解又焦灼的双眸,唇角勾起了一抹似魔的浅笑,“还是那句话……找乐子。”
余烟咽了咽,双手绝望的松开,“我完了,我一定会怀上你的孩子的。”
她呢喃过这句,双膝一用力,往前挪动了几下,坐在了凌镜尘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镜尘哥哥,好哥哥……”
“我们当年多好呀,你教我读书认字,还手把手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字……”
她的唇又去啄他的唇,“前夜,昨夜,是不是很开心?”
“以后我们都找时间玩这样的游戏好不好?”
凌镜尘瞧着她突然示好的样子,“你开心吗?”
余烟眼眸含情,“你觉得呢?”
男人的眸子慢条斯理的眨了眨,“我不知道。”
“开心啊。”余烟又把他的脖子还的紧了些,“如果我怀孕了,这样的游戏就玩不尽兴了,快让我吃点药吧……”
话到此,她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唇一瞥,泪珠子夺眶而出,“我不想我的肚子里有小孩儿……我真的害怕。”
她不害怕和凌镜尘的事情捅出去后,凌家会怎么对待她。
但凡熟知她的过去,就知道她堪比混世魔王。
能让她如此害怕的。
她现在说的,就是真的。
此话亦让神色一直很淡漠的男人皱起了眉,“这世间,竟然还有你害怕的事?”
余烟抿着唇点头,“害怕生孩子。”
凌镜尘却发出一声冷笑,“你恐惧生育,你答应奶奶做试管?你知不知道,试管比自然受孕要辛苦多少倍?”
这话让余烟愣了下,突然有些不太明白,凌镜尘这话到底是不信她怕生育,还是另有其他意思。
她缓了口气,“奶奶失去祈安以后哭得可怜,我见不得只能答应,而且……我如今的处境,不答应能行吗?”
“镜尘哥哥,能帮我解开祈安离世后,带给我的这孤苦的枷锁吗?”
男人把脖子上缠绕的纤纤玉手拿开,“不能,回去吧。”
“既然不能!”余烟又缠上去,“你今晚为什么救我,不如就让我被毁了算了!”
“救你?”男人睨她一眼,“我做这一切,是为了祈安的名声。”
“为了祈安的名声?”余烟擦掉脸上的泪珠,笑出声来,“那你睡我算什么?”
第13章 算寻欢
凌镜尘眸子一眯,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算寻欢。”
“算作乐。”
“算找刺激。”
说完,他轻轻揉了揉她的下嘴唇,“还有什么想要问么。”
余烟直愣愣凝视他那双,在此时此刻,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
“没有了。”
她甩开他的手,从他身上下来,冷着一张小脸,脱掉身上那件属于他的衣物,带着怒意又砸在他身上,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迅速换好。
凌镜尘看着她的神色,眉目幽深而寂冷。
好一张精致的绝色容颜,亦如在悬崖峭壁发现的一朵娇艳的带刺儿的花。
疏离冷淡是她,刚才娇柔可人也是她。
并且在瞬秒之间切换,那么的,收放自如。
只让人觉得这样的人,不会表露自己的半点真实意图,与心意。
余烟走到门口,正要拉开门时。
“袅袅。”
凌镜尘突然以昵称,叫住了她。
余烟回眸,细眉紧蹙,神色不解,“怎么?”
“三年前,你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余烟以一种揣测的目光与他对视了良久。
“忘了。”
音落,她果断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男人的身上渐渐变的更冷彻。
他下了床,走到旁边的书桌前坐下。
铺在桌面的羊皮色宣纸上,余烟的字写的四仰八叉,且一个比一个大,还不如一年级的小学生。
男人唇角勾起,探出右手手指,描摹着她写过的字,感觉得出,她有好好按照笔画顺序来写。
以及,经文很多,余烟用过的那张纸上,只是重复的写着一句话。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不是这句话对于余烟来说,有什么意义。
是她最初接触经文,学的就是这一句,也只记住了这一句。
但凌镜尘却描摹的,是她写下的,“五蕴皆空”这四个字。
一笔一画的写过之后,他收回手,打开了书桌下的抽屉。
没有任何锁,谁人也能打开。
打开以后,里面除却他平日用来看文物的工具以外,还有一个黑棕色的手镯盒。
再把手镯盒子打开。
里面放着一锭银子,几圈红绳,一枚刻刀。
他盯着这些,视线散了。
……
余烟回到房间,苏子柔已经睡了。
她有些气,看不得苏子柔睡觉,故意“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了上去。
苏子柔吓的浑身一哆嗦,从睡梦中惊醒。
但意识到是余烟回来了,她一动不敢动,假装没被惊醒。
余烟继续大动静的倒水喝,开行李箱,换上睡衣,然后才躺在被窝里。
苏子柔暗暗咬紧了后槽牙。
而余烟瞧着窗户外,逐渐亮起的天空,突然呢喃:“三年前……”
苏子柔一顿,眯开一只眼睛,瞧了余烟一眼。
三年前。
余烟刚认识凌祈安。
可余烟眼前恍然的画面,不是凌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