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立刻暗了下去，易付宝弹窗提示账户减少了20万。

刚刚那种氛围之下，很难不上头，但现在冷静下来，心里的思绪又变得驳杂起来。

这一切真的是值得的吗？

就在这时，直播账号后台来了条私信：

【20万必须要是你自己支付的哦，如果有人代为支付达不到效果，不接受退货哦~】

……

果然是被骗了吧？怎么可能会有人帮他付钱啊！

小秘书内心咆哮着，然而下一秒——【您的易付宝到账20万。】

突如其来的提示音差点吓的他将手机扔出去，点开一看，竟然是总裁给他转的！

来自李凡的备注：【是我让你帮忙充人头的，这钱应该我出。】

小秘书双眼发直，神了，神了啊！

直播间里，第一天开播看热闹的人离开之后，现在稳定观看人数维持在20万上下，在整个灵异类直播里的20名上下徘徊。现在这里面认为江暮雪是骗子的占了大头。

【无敌小喷菇：江暮雪你真是不要脸，连社畜的钱你都骗！】

【杠你上山：当初进娱乐圈不是号称富二代豪门吗？不会是老赖吧？】

【灵灵要暴富：可是人家是自愿付的钱诶，而且江暮雪算的很准啊。】

【杠你上山：谁能验证真假？我看八成是托儿！】

【灵灵要暴富：所以他到底是被骗了钱，还是江暮雪的托儿？】

【杠你上山：灵灵你多少钱一条，带我一起发发财。】

【我最讲道理：非粉黑，别的灵异主播那里过来的，那边听说你一单收20万都炸了……我看了这么多算命主播，第一次见招桃花这件事上这么狮子大开口的，主播最好还是能给出合理的说明吧……】

这条立刻得到了许多附和。

江暮雪自然看到了，为了避免以后再有人纠缠，他解释道：“命运能量守恒。来找我的苦主希望更改的命运需要多大的能量，那就要从别的赛道付出等同的能量。”

“例如我帮他拯救了桃花，他就要损失与之对等的财气。”

ID是杠你上山的用户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

江暮雪勾了勾唇角：“就好比，上山让我帮他找回丢失的脑子，报酬的合理价位就会界定在1-3元之间。”

“毕竟那东西有或没有，对这个世界都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小雪担忧道：“他说话是挺难听的，但你这么怼他很容易被大做文章的。”

江暮雪哂笑：“爱做不做，绝不惯着。”

果不其然，杠你上山骂的更激情了：

【江暮雪，你这个傻der，第一次就狮子大开口，韭菜都能被你吓跑了，我看谁会抢你的麦！】

话音未落，直播间清脆的女声提示：

【恭喜“施宝的小棉袄”抢到麦克风。】

杠你上山：……

画面里出现一个圆脸的姑娘，扎着双马尾看上去是个高中生。

江暮雪单手托腮，食指轻点着脸颊，开门见山：“你不是为自己来的。”

小棉袄精心准备的开场白就这么被江暮雪噎了回去。

她挺了挺胸，显得更有气势：“你果然很会察言观色，我今天是为了施群来的！”

“我希望你说明你和施群之间没有任何绯闻关系！立刻停止碰瓷的行为！”

江暮雪再神通广大，也不能只是透过镜头就了解别人的所思所想，听到小棉袄的话有些意外，因为他……没想起施群是谁。

“施群是谁？”

可以骂施群演技差，但绝不能说施群糊！

小棉袄怒了：“你还装不认识他？”

这熟悉的句式……

脑海里闪过片段，江暮雪回忆起了那个自信的男人……

粉随蒸煮，诚不欺我。江暮雪感慨道。

见江暮雪没有回答，小棉袄以为他理亏，气势愈发高昂：“你扶着施群腰的照片已经上热搜了，严重伤害了施群的名誉。我善意提醒你，施群的路人缘可好了，你如果想借着他上位的话，一定会被舆论反噬的！”

江暮雪看着弹幕的嘲讽，对小棉袄所说“路人缘”产生浓浓怀疑。

不过他还是点开了微博，找了半天才发现#顶流情难自控街头拥抱#的词条是说他和施群的。

江暮雪：？？？

他眉头皱紧，周身气场都冷了下去。但他很快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阴森。

“你误会我了。”江暮雪道，“我向来懒得主动澄清，但这件事我一定会澄清。”

小棉袄得意的冷哼。

江暮雪轻笑：“因为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审美取向被这样贬低。”

他竖起三指：“我在此发誓，我绝对和施群没有任何暧昧关系，脸都是刚刚才记住。”

小棉袄一口气梗在喉头：“你——明明是你蹭施群的热度！不是你找人偷拍，狗仔怎么能恰好拍到你搂着他的照片？而且你不认识施群，你就对他动手动脚？”

“狗仔为什么会拍，你应该去问狗仔。”江暮雪眸光闪烁，“施群低着头我转身，正好撞了一下，我并没有伸手碰他身上任何部位。”

这本该是最好的澄清了，可江暮雪偏偏说的时候满脸的嫌弃，就好像施群身上有什么病菌一样，这让小棉袄气不打一处来，呛道：“只是碰一下你需要和他站在那里那么长时间吗？你敢说你不是在借机攀关系？”

江暮雪抬眸，气定神闲的反问：“你确定要知道我和他谈了什么？”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小棉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可她还没来得及阻止，江暮雪再次露出恶魔微笑，接着说：“之所以站了一会儿，是我大发善心提醒他的经纪人，今晚不要和他一起去夜店，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小棉袄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的反驳：“什么夜店！你、你不要胡说八道！施群是个社恐，他最爱的就是宅在家里，不可能去夜店的。”

可惜小棉袄激烈的辩驳只换来了江暮雪一声轻笑：“我就不收你钱了，免费提醒，与其在这里争辩，不如抓紧时间去把施群演的剧下载咯。”

说完，江暮雪毫不留情的关闭了连麦。

镜头的另一边，聂文摇了摇头：“还是年轻气盛啊。”

副导演也附和：“热度高，膨胀了。”

聂文也叹了口气，看来江暮雪的口碑要崩塌。

施群有两部热播剧在手，虽然没有大爆过，但一直有自己的粉丝群，关注度也不低，江暮雪预言施群会塌房，是很容易就能被证伪的。

可能真像副导演所说，膨胀了，才会冲动之下说出这样的话吧。

聂文有些可惜。

就在这时，副导演接了电话，脸色煞白的回来了，他木愣楞道：“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聂文拿起手机看了看，笑着回答：“今天儿子过来用我手机玩了一下游戏，这不没电了。”

“怎么了嘛？”聂文察觉到不对。

副导演舔了舔唇：“施群出事了，咱们的节目可能要被埋了。”

第12章 瘦高的影子

“不，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审讯室里，人前光鲜亮丽的施群此刻形容枯槁，深陷的眼窝，苍白开裂的唇瓣，总是打理得当的头发因为主人的神经质被成把成把的揪了下来。

“师父，要不要休息一下，等精神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小徒弟看着邬予。

邬予抬手制止了小徒弟继续说下去。

他如鹰隼般的双眼紧锁住对方：“现场监控被刻意毁坏，死者脸部被毁，这种种情况都能说明这次犯罪是有预谋的，是不可能用精神疾病冲动犯罪搪塞过去的，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啊啊啊啊啊！”施群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因为双脚被绑着又弹了回去，无处发泄只能猛拍桌子大喉，“你为什么不听我说！我没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