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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欲/馥郁(出书版)+番外(76)

作者:偷马头 阅读记录


“好漂亮啊!”

“是女艺人吗?没见过啊。”

“连哭起来都那么好看……”

病房门被关上后,跟在医生身后的两个实习生终于忍不住咬耳朵。医生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指责她们的意思。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且一般这些成功人士的周围有漂亮的女孩儿围着转实属正常,二人也不一定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旁人说上两句,人家也未必在意。

医生熟练地将病床周围的帘子拉起,就听宋持风淡淡地接上了护士的话:“我女朋友是舞蹈演员。要是你们对古典舞有兴趣,她下次巡演时,你们可以来看看。”整个病房顿时再无任何杂音。

宁馥坐在病房门外,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有时间来处理一下手机上的消息。余晓枫作为把宁馥吓跑的“罪魁祸首”,显然是慌了,连着发了好几条微信消息过来。

余晓枫:“宁馥你去哪儿了?”

余晓枫:“你不会是被恶心到去吐了吧?”

余晓枫:“还是你晕血?”

余晓枫:“呜呜呜!我知道错了,不该给你看那个视频的。”

余晓枫:“你快回来!我已然承受不来!”

余晓枫说到最后,竟然连歌词都出来了。宁馥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愧疚,赶紧给余晓枫回了几条微信消息,解释说自己只是临时有事,让余晓枫别担心。

“嫂……呃,不是,宁小姐?”

回完余晓枫的微信消息,宁馥听见熟悉的声音,一抬头,果然见杨开远从电梯间的方向走了过来,手上还拎着个很大的保温饭盒,看起来应该是给宋持风送饭来的。

“杨先生。”宁馥立刻站起身礼貌地朝杨开远点点头,“刚才医生进去查房,说是让我回避一下。”

杨开远在宋持风这儿装狗腿子的样子玩笑惯了,一看宁馥这么客气还挺不习惯,忙念着“别别别”走上前去:“您这是……看风哥来了?”

宁馥点点头:“我今天在同事的手机上看见他受伤的消息。”

您可算是看见了嘿!杨开远寻思这群人的传播力度真不给力,两三天了,都干什么去了?想想昨天一整天宋持风坐在病房里,医生不让他久坐,他躺下的时候做不了别的,就看着窗外出神,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一直在想,杨开远就一边像被小刀割屁股似的坐立不安,一边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

其实之前杨开远头回看见宋持风在身边带着宁馥的时候,就知道宋持风这一次在感情上应该栽得挺狠。

可能也是上了年纪吧,杨开远总觉得追个女孩儿大费周章的没必要,换个人也差不多。漂亮的女孩儿那么多。宁馥好看是好看,但和她一样好看的也不少,毕竟就一张美丽的脸而已,年轻的女孩儿各有各的美感,舍了这个“赵飞燕”,还有那个“杨玉环”呢。

但宋持风显然不这么想。所以这次见宋持风躺在床上出神的样子,杨开远就觉得,若不是宁馥来,估计风哥的这股劲儿还真过不去了。于是杨开远找人查了宁馥的手机号,想着过两天她要是还不来,自己就打电话过去说宋持风病危了,看她来不来。

“对了,杨先生,你能跟我说一下他的情况吗?”宁馥看见杨开远,在心里也悄悄地高兴了一下,“我怕他不想让我担心,不肯跟我说实话。”

“那当然可以了!”杨开远就等着宁馥这么问呢,闻言直接爽快地把手上的保温桶往旁边一放,往宁馥的身边一坐,就滔滔不绝起来,“我跟你说,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

虽然杨开远也是事后从度假山庄赶过去的,根本没有目睹事发现场,但他从小就擅长编故事。早年宋星煜还是个嘴里“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的小屁孩儿的时候,杨开远就已经很善于将各种童话缝缝补补、修修改改后变成一个崭新的故事,譬如《狼族杀手小红帽》,或是《苹果商人白雪公主》,把年纪尚小的宋星煜哄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更何况这回是确有其事,杨开远只需要加以润色,怎么催泪怎么来就完事儿了,那还不手到擒来?他甚至游刃有余地把宋持风在受伤前去自己的度假山庄疗情伤的事儿也给缝进去了。看着宁馥噼里啪啦地掉眼泪,杨开远是脸不红,心不跳,顶着一脸“我也不忍心但我不能骗你啊”的纯良表情,还不忘给宋持风铺路:“宁小姐,风哥那伤口正好在腰腹那一块儿。在拆线之前,伤口是不能碰水的,他也洗不了澡,只能用湿毛巾擦。前两天别提他有多惨了,伤口好不容易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一弯腰下去就又被挣开了。他洗完澡出来,连腰上的纱布都是红的。”

“是啊是啊,所以你们抓紧时间给他找个护工吧。再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每天都在无效养伤。”两人说话间,医生也推门出来,接的是杨开远的话,却是先瞄了宁馥一眼,“他现在的这个情况,除了每天静静地躺着之外,最好什么都别做,要不然伤口愈合了又被挣开,愈合了又被挣开,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哎哎哎!好的,我这两天就去找人。”杨开远感觉自己可真是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这边要哄着人家的小女友,那边还得被医生追着训,“医生您慢走!”

送走医生后,杨开远知道待会儿宋持风要是看见自己来了,再看见宁馥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自己的小心思肯定得露馅儿,于是索性把保温桶交到宁馥的手里:“宁小姐,你刚才听见医生所说的了吧?我的那个山庄,待会儿还有点儿事儿,所以之后这一系列艰巨的任务就麻烦你了。”

前有杨开远,后有“白大褂”,宁馥此刻已经完全被唬住了,将病房里的那位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男人当作不悉心照料随时都会枯萎凋零的小苗。为了不让宋持风有心理压力,宁馥还特地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才重新回到病房。

病房里,宋持风已经扣好衣服的纽扣,正坐在病床上。他刚才好像听见了杨开远的声音,但当时医生正在同护士讲这种典型的刀伤缝合的情况,三个人围在自己的身边议论伤情,令门外杨开远的声音也变得模糊难辨。直到看见宁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进来,脸上干干净净,没有泪痕,但与她出去之前相比,明显眼眶更红了两分,宋持风才可以确定自己应该没有听错,估计是杨开远刚才在她的面前又添油加醋地胡说八道了一通。以前“故事大王”忽悠宋星煜的画面顿时浮现在脑海中,宋持风不觉眉心一紧。

“宁馥,杨开远跟你说了什么?”只是问题的关键在于宋持风还不知道杨开远编了什么。

宁馥却像怕宋持风再一次隐瞒自己似的,只低头拧开保温桶的盖子,把里面分层的小饭盒拿出来,说道:“宋持风,我这段时间正好没什么事儿,你也不用一直麻烦杨先生了。”

她说完,俨然不准备听宋持风狡辩,直接舀了一勺饭送到他的嘴边:“刚才医生说你一直在无效养伤,所以这一周你先不要起来工作了。我会看着你的。”

宋持风本来已经准备坐起来吃饭,又被她一句话顶得笑着躺了回去:“宁馥……”

“张嘴。”

“……”

下午,宁馥回到出租屋里收拾了一点儿贴身衣物和日用品带到医院。病房里,宋持风也已经给她加上了一张看护床位。到了傍晚,二人一起吃过晚饭后,宁馥拿着宋持风的毛巾进了洗手间。宋持风直接打电话向杨开远兴师问罪。只是宋持风还没来得及逼供,宁馥又拿着温热的湿毛巾出来,走到床边,表情严肃,好像自己是准备擦拭藏于佛罗伦萨美术学院中的大卫雕像的工作人员。

宁馥:“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

宋持风这次是真的被宁馥的话噎到,匆忙挂断打给杨开远的电话:“宁馥,我可以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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